【历史仙侠】仙旅三国 (40)
文/剪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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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婚约
“惠帝时的张嫣皇后与嫣儿都有个‘嫣’字,嫣儿也是同样的美貌贤淑,也只有这般的才貌才能配得上这般的礼仪,那贱人,她凭什么!”
刘志想到先前迎娶皇后,为那梁女莹筹措婚礼时是何等的隆重,而到了赵嫣时两人只能在侯府中偷偷摸摸,越想越是不忿,却更为赵嫣心痛。为何嫣儿的终身大事要有如此遭际,老天何其不公!
却看赵嫣携着刘志双手柔声说着,“志哥哥,我能遇见你,嫣儿先前之苦就皆不是苦,而遇到你之后,苦亦非苦,苦又从何来?”
刘志听得这般善解人意之语却更是难过,凄然说道,“嫣儿,按《周礼》,大婚有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纳采”是指欲要提亲的男子在家中预先筹备礼品,如玉璧、大雁等物,只因这大雁总是比翼成双,寓意情之专一,故常做问礼。再请媒人带礼品去女子家中提亲,女方收下礼来,便是初步允了这婚事;
“问名”是说议婚后,男方将男子的生辰八字写为“庚书”送至女方家中并询问女子的“庚书”,待女子回书后再请相士推算两人命相,若是八字相合男方便开亲相聘,不合便将婚事作罢;
“纳吉”是待得男女双方八字合配后,男方下“聘书”求媒人去女子家里正式求亲,女方若是收下聘书仍需向男方回书;
“纳征”是当男方收到女方同意的回书后携带聘礼去女子家中正式订亲,女子将亲手缝好的绣帕等交予男子作为婚约信物;
“请期”便是上述一切妥当,男家择定婚期,将婚期写在“请书”上送至女方家。女子家里若是对“请书”合意,则两家商议彩礼等事,男家送去彩礼并附“礼书”,而女方回以“期书”告知嫁妆事宜。
“亲迎”则是之前五礼皆已完备之时,双方才可正式完婚,两家于婚期张灯结彩,宴请宾客,男子去女子家中迎亲,将媳妇接到男方家中,告拜天地、祖宗、父母后方才送入洞房。
如此才算“礼成”,男女双方正式结为夫妇。而若在皇家,这一切礼节只能更为繁复,婚礼筹备个一年半载亦是常事。
“他日你若为皇后,这些礼怎能少得,唉!我却如此胡闹,直接便跳到了‘请期’,‘亲迎’又不能直接去曹府接亲。而这前四礼庄重严肃,男家越是看重,越衬得女子尊贵,千金难求,可我却这般轻贱了你。若是你日后成了皇后,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而如今我却连名分也不能给你!”
刘志心知若是现在就心急为赵嫣正名,只会惹恼了梁氏让赵嫣白白丧命。二人若是欲为长久,便不得不暂且先割舍名分,从长计议。可如此这般窝窝囊囊更令得刘志心中火起,他现在想得全是早一日铲除梁氏,好让赵嫣风风光光地母仪天下。
“这梁太后虽已归西,可那梁冀仍把持着朝政,梁女莹又辖制着后宫,朕如何……”“太后!”刘志正自凝眉苦思,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竟大喜欲狂,双手抓住赵嫣的手,大叫,“嫣儿!有了!咱们今后能一直在一起了!”
赵嫣方才还听到刘志语声悲痛,这时却这般大喜,只以为他悲伤过度失了神智,忙问,“志哥哥,你怎么了?”
“嫣儿,我是谁?”刘志问道。
“啊?志哥哥,你可真是生病了吗?连自己都不识了吗?”说着伸手去摸刘志额头。
刘志只笑着道,“朕是皇帝,朕的母亲是何人?”
赵嫣道,“便是夫人哪!”一双眼睛圆睁着,心中更是不解。
“朕的母亲本应是太后,可梁太后在位之时不得晋封,朕早已追尊父皇为孝崇皇了,只是母亲念旧,仍愿住在这蠡吾侯府中。而今梁太后新丧,是时候将母亲尊为孝崇后了!他日将母亲接入宫中,你便和母亲一起住在她的寝宫之中,到时我俩便可日日相见了!”说到这时,刘志也是喜不自胜。
赵嫣这才明白刘志是何用意,也喜得连连拍手,想到两人未来,不禁希寄满满。
正自两人欢喜间,却听得侯府门外有人尖声传声道,“时辰已到,请陛下回宫!”此时正值戌时初刻,便是刘志先前约好回宫之时。两人这才依依惜别,约定本月十五再见之时再议婚事,刘志嘱托明芳姑姑送赵嫣回曹府,这才上了龙辇,起驾回宫……
第二日便是清明,赵忠和赵嫣一早粒米未进、身着玄衣,携着满满两篮子供果、酒水,以及香烛、祭纸,来到城外小丘欲要拜祭爹娘。
两人清理好一处空地周遭的杂草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篆刻有父母名字的牌位立在身前,按长幼,需得赵忠先行祭奠叩拜,赵嫣便跪坐在赵忠身后。
待得赵忠叩首后,便向父母低诉这一年来兄妹两人的遭际,说到悲伤之处不禁呜咽。赵忠诉及兄妹俩如何思念爹娘,而孩儿不孝,不能回乡拜祭,又说起他兄妹二人自离乡后挖野草食树皮,一路乞讨。
有一次嫣儿途中着凉患病,赵忠躲在药铺前偷听来人抓药,掌柜刚包好一包治风寒的药,便被赵忠一把抢了就跑,又偷了一个破陶盆,在溪边舀了溪水生了火便给赵嫣煎药。
两人一路上困苦连连,赵嫣也是身临其难,心有所感,悲从中来,心中却凄然想到,“哥哥,你待嫣儿这样好,嫣儿却马上要离你而去了……”越想越是伤悲。
赵忠又说到自从他兄妹俩遇到曹腾,便在曹府中生计无忧,吃穿不愁,他二人就是穷尽一生亦要报曹府大恩,一旁的赵嫣却只觉羞愧难当,眼泪更流成了连珠玉线。
赵忠听到身旁赵嫣哭得伤悲,便让赵嫣过来祭拜,赵嫣哽咽道,“哥……嫣儿想单独跟爹娘说几句话,请哥哥离我远些罢。”说到后来,赵嫣也感此话无礼,可不知为何却对哥哥说出这冷言冷语。
赵忠从小便顺着这妹子,不知赵嫣意欲何为却还是搔着头向远处走去,心中暗道,“不知妹子有何悄悄话跟娘说,连我也不告诉。”
待得赵忠走远,赵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在父母灵位前放声哭诉,“娘!嫣儿不孝!这才来拜祭您,您在那边过得好吗?可曾和爹爹相遇,嫣儿,嫣儿早不曾记得爹是什么模样了……
哥哥都已禀告爹娘了,这一年中,曹伯伯待我兄妹俩很好,可嫣儿……嫣儿却要离他们而去,更要离开哥哥,您从小教导嫣儿知恩图报,可这恩嫣儿恐怕只有来世再报了……”赵嫣说到此处,心如刀割。
“都只因嫣儿遇到了他,是那前世的缘分,嫣儿不孝,未先禀告爹娘便已将自己许给了他,他爱我,嫣儿更是爱极了他,娘!您也为嫣儿欢喜吗?
可我要随他入宫……这事却不能告诉哥哥……嫣儿从此便要与哥哥分离了……”这些话赵嫣一个人憋在心里许久,从不曾找到人倾诉,只怕再如此下去连自己也要禁受不住这压力,如今全都在父母灵前告诉了爹娘。
站在远处的赵忠却心中一惊,因为赵嫣的零碎话语有的已随风飘入自己耳中。“嫣儿说‘离开’是何意?她欲离开谁?”他竟也学曹嵩偷听到了赵嫣的话。
又听得赵嫣说甚么“入宫”,突然自己脸上一红,似恍然大悟,“啊,妹妹是在说我,我们兄妹俩离乡背井,自是‘离开’家中,而‘入宫’是说我原准备进宫做内侍之事……”
赵忠已在曹府待了将近一年,他初时不知当宦官需净身,以后便娶不了妻室,先前逢人便说欲入宫当宦官,现下想来当真是羞愧难当。
隐约又听赵嫣说甚么“知恩图报”,甚么“缘分”,“缘分?莫不是嫣儿这丫头有了意中人了?难怪不让我听见,只告诉爹娘,这妮子面皮薄,哈哈。”
“可我这未来的妹婿却是何人?”赵忠又陷入思索,“啊呦!”片刻后赵忠猛拍一下脑袋,心道,“我可真笨,不是曹嵩小少爷还有何人,妹妹他俩每日一同读书、玩耍,而且妹子也不经常出府门,自是见不到生人。俗话说,日久生情,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