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3

战争和人性

善与恶，美与丑，到底有没有明确的界限？

电影《黑皮书》，一个比《色戒》更虐的故事。女主角本身是个犹太人，在二战的大背景下，逃往比利时避难的路上遇到埋伏的德军。家人全都被射杀，只有她一人幸免于难。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组织”，在“组织”的安排下，接近德军上尉门策以解救自己人。如何接近？就是套路中的“色相”。故事中还牵扯出为什么她和家人的逃亡明明是秘密的却遭遇到了德军的偷袭，那个出卖他们的人在最后才揭晓。

电影《鬼乡》，用优酷上标题的话来形容，讲述了一个没有鬼却比见了鬼还恐怖的故事。女主角本是朝鲜农村姑娘，与其他姑娘一起被日军强行带走去做慰安妇。到了日本军营，一个日本女人问她年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故意把自己的年龄说小，我估计是谎报年龄让日本人认为她什么都不能干吧。结果这个“小”恰恰中了日本人的下怀。

二战时期，无论在东方和西方，女人都经历了可怕的历史。《黑皮书》女主角，虽然最后靠自己的勇气与头脑最后走出了战争，但是她也依然经历了侮辱和虐待，被迫脱光衣服，从头上浇粪便。

不论是战争的发动者还是胜利者，似乎都能从虐待中获得极大的快感和乐趣，被虐者已然不是跟施虐者一样的人，而是施虐者任意摆弄的物品。

如果没有战争，施虐者无非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是战争把普通人中隐藏的“恶”激活，释放出了地狱的魔鬼。

我们人类的历史就没有离开过战争的陪伴。

为什么会有战争？

其实战争不是人类专属。自然界普遍存在战争。植物们一个比一个长得高，争夺阳光。

动物们一个比一个打得狠，争夺地盘。

阳光和地盘是什么？

是资源，是繁衍后代的资本。

自从人类进入农耕社会后，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就不在平等。农耕之前，男人外出打猎，面临被野兽咬死的危险，女人要生孩子，面临难产的危险，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风险是一样的。从农耕之后，男人不用打猎了，动物圈养了，男人不作基本就不会死。可是女人还是要面临难产的危险，加上人类的幼崽又需要长时间的照顾，所以所有事物的主导权就都转移到男人手里，男人支配一切，包括女人。所以战争爆发后，牺牲最大的就是女人。

为什么是这样？因为女人在身体上是弱者，战争中的人时刻面临死亡威胁，心中的恐惧和愤怒无处释放，就会把戾气发泄到弱者身上。《鬼乡》中有一个细节，慰安妇的身上伤痕累累，都是日军毒打所致。如果日军仅是发泄性欲，没那个工夫打人，正是因为他们也恐惧死亡，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到哪天，心中的戾气才会发泄给可怜的弱者。

只有战争会激发人性中的恶吗？我认为不是。生活中任何让人不顺心的事情都会像战争一样激发恶魔。比如，一个面临生存压力的人，如果没有良好心理疏导的话，就会对孩子施暴——忽视、冷漠、恐吓、谩骂、拳打脚踢。很多人在外面夹着尾巴做人，回到家就耗子端枪窝里横，冲孩子或者家里地位低的人乱吼出手，本质上就是在恃强凌弱，施暴，跟日军没啥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程度有所不同罢了。

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颁发给了两位拯救战争中被虐待女性的勇士——纳迪亚和穆奎格。从纳迪亚和穆奎格的经历中，世人再一次看到了战争对女性的摧残。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里，这个世界上依然还发生着古老的暴行，是人类进化的速度太慢？还是文明在倒退？

因为我总看自然类纪录片的缘故，我发现在动物界中的群居动物也存在着雄性将雌性作为战利品和财产的现象。决斗胜利的雄性拥有交配权，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越是强壮的雄性拥有的雌性就越多，这跟人类文明早期的现象基本一致。这种现象对于没有文明的动物来说ok没问题，但是对于已经形成高度文明的人类来说就存在很大的问题了，因为现代女性已经承担了社会分工的极大部份工作，在经济、社会地位、学识方面都不再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到了繁殖期就交配生崽的“动物”。但是人类的文明只有几千年的历史，女性地位提高的时间也才是最近这一百多年的事，和漫长的人类进化时间比起来简直就是弹指一挥间，所以在民智未开的地方，把女性当成动物当成财产当成战利品的现象依然存在。像纳迪亚和穆奎格经历过的这种现象虽然让人十分悲愤痛恨，但是如果把这种现象放在整个人类进化的大背景下，以我的愚见，恐怕是必然的……这种必然在智人打败其他人类亚种称霸人类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