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读《不识年滋味》有感
“少年时过年是万般滋味的,既窃喜去年昏过去了,却也离那初中、高中、大学的各式联考,又近了一年。寒假刚过,黑板边上只怕就开始一日缩小一日的阿拉伯数字,为联考做了,倒数计时。只有靠考取大学那一年,觉得真是朗朗乾坤,好个新的一年。”
——刘墉《不识年滋味》
恰逢年边读到了刘墉《不识年滋味》这篇文章觉得颇有感触。刘墉在文章开头说道“离开台湾愈久,对年的感觉愈淡,倒不是忘了怎么过年,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年,更怀疑干嘛要过年。”我虽身在大陆,却与刘墉先生有着相似的感觉——随着自己慢慢的长大,除了感知又大了一岁,剩下的生命又少了一岁,实在不知道过年意义其趣味何在。
“小时候过年,心喜大了一岁。手里拿着红包,说是压岁,却直往墙边站着画线,得意地看着今年又高了半个头,所以那心情是‘只要我长大’忙不迭地希望新年送旧年。”这一段话是刘先生在文中对于小时候过年的一个描写。诚然,孩子们都是喜欢过年的。过年的时候能穿新衣服、能放鞭炮、能吃好吃的、就算不小心犯了点错,大人们也会因为过年时的种种忌讳而选择“略过”或者“温柔”处理。过年啊,简直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不过这样反推过来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越长大越觉得过年没有意思了,一切皆因期待二字。孩子们年龄尚小,在世间走过的时间少则不过几年,多则不过十几年 ,他们的阅历相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那是十分单薄的,所以他们的所想所求也很简单,无非是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平时那些不可以做的事情,要少吃或者吃不到的东西,在过年的时候似乎都解了禁,况且还能看到烟花,孩子们的期望得到了满足,自然喜欢过年,觉得过年有趣。
而一个成年人呢,在世间飘荡,在江湖中游走,那些稀奇古怪,有趣好玩的事物早已经阅过千万,况且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能力去满足自己的需求,而那些成年人那些期望,如女子渴望容颜永驻、男子渴望获得力量,明星渴望一夜爆红,仕者渴望功成名就......不是一个过年就可以满足的了,成年人有太多太多的欲望和念想。而且作为一个成年人理应知道知道自己的期望只能够靠自己去满足,所以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少了期望,无疑也就少了很多的期待了。
我总觉得现在过年缺了点年味。以前的人们在过年要祭灶,用糖器和灶王爷的嘴;要扫尘用意是要把“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要贴对联、贴倒福、贴门神。年三十要吃年夜饭要走亲访友聚在一块儿嗑个瓜子聊个天什么的,而聚在一起的时候长辈们会讲一些过年习俗的故事。这可是小辈们最爱听的故事了。而现在,随着经济越来越发达。这些过年的传统习俗,反而越来越少的人去进行了。导致他们逐渐的开始被人们遗忘,开始没落。在这个网络普及时代就连人们团聚,围坐在一起也不过是各玩各的手机。这样子的过年还有何趣味可言呢?
在古代文化,经济不发达大多数的中国人都是靠天和地吃饭。相信人的命运和世间的一切因果都是由神来掌控。因此,那个时候人们虽然在现在的我们看来十分的迷信愚昧,却有着格外纯粹的信仰。说到底,信仰给他们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念想。所以过年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格外的具有仪式感,要拜神要祭祖,祈求在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家人平平安安。
现在的人们生活水平和文化程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并且随着我们科技的进步,人们似乎已经能够上天入地变得无所不能。这是一个信仰缺失的时代,我们默认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人们一头钻进了物质的世界,现在的人们信仰的大概只有钞票。信仰没了仪式和仪式感,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说到底过年这件事该来的时候还是回来,而怎么样去度过这个中国的传统节日那就是自己的事了。年还是那个年,他不会因为你的喜欢或者讨厌而增加一天或者减少一天。我们不妨将对于过年的期望和仪式感拾起来,在过年前将自己的房间和心情整理好,拿出愉快的心情去过年,用孩童般的眼光去观察过年时的景象,兴许会有新的发现,在漫天的烟火中许下自己的目标,然后努力去实现,再找三两知己谈谈自己过去那一年经历的事情以及对新的一年期待,说不定过年变得就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