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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途人生 我们骄傲前行

2016-06-08  本文已影响73人  拾玥的十月
“是一条多么危险的窄路里,我驱使自己在那上面旅行”

知道刘天昭是因为看刘瑜的《观念的水位》 ,她评价天昭的写作是向下潜沉,通过文字给一个个貌似无意义的事物做人工呼吸,企图唤起它们的温度和心跳。后来就在京东下单了,同时到的有好几本书,但一下子就被《毫无必要的热情》的封面给吸引住了,茫然无际的绿色,是坐飞机时最喜欢看的风景,绿色中孕育着什么,包含着什么?

《毫无必要的热情》是一本书集,收集了刘天昭2011年—2014年间所写的文章,有随笔有日记更有不循常规的诗作,记录了其辗转美国安阿伯、北京、长春、广州等地的生活。刘天昭的文字表面上看着冷冰冰,初读会惊异于一个女人的这么干脆利落的文字风格,读到深处,又会被文字下面潜伏的对人的热情真诚所深深打动。

其中收录的一篇随笔“险途”让我感触至深

险途是讲了三个女人的经历,以叔美的经历为主线,还有天昭同学以及同学的朋友的经历,说实话第一次读,也没觉得什么,后来读到结尾处,突然被一句话打动“不,我们年轻时走的不是弯路”,当时有种瞬间流泪的冲动,后来就把这篇文章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才发现天昭所要表达的,潜藏在文字下的东西是那么平静,又是那么骄傲。

叔美是天昭伦敦读书时的同学,台湾人,一直都很喜欢文艺,台湾男朋友也是玩吉他的,叔美的毕业论文也是写的地下文艺,“她毕业又待半年才回台湾,工作恋爱都像临时的。忍受漂浮感,不妥协自欺,叔美是比谁都更有勇气有坚持”。

“她终于承认自己照片拍的好——心里有一件事是踏实的,未来好像就清晰一点”。后来叔美在美国夏令营认识了凯文,两年后终于考到了波士顿读艺术系,而凯文在几个月之后就查出了癌症。叔美一直与凯文生活在一起,虽然家人极力反对,因为凯文已经五十岁了,而且没有固定的工作。凯文是个让人容易依赖的人,平静坦然,不挣扎。

临走前,叔美和天昭一起吃饭,谈到凯文住院,她独自回家,也会觉得真的撑不住,后来叔美说“不过也真的没什么可以抱怨的”,生活的压力很大,追求艺术的心思也不想动摇,“终于说到以后,想去考在医院做翻译的资格,或者做按摩师,全职工作就无法做艺术,艺术当然不赚钱。我像是放了心,又有点替她骄傲——她绝不会放弃。

另一位女性是天昭的中学同学,独自在波士顿生活,离异,儿子在国内。“同学十分欢乐,讲前夫的狗血故事都咯咯咯笑不停,像个婴幼儿”“那天分别,她站在老四川门口目送我们过马路,下午的阳光斜落在浅粉色大衣上,清浅一页甜美,与命运违和”,天昭从不明确写出她们仍然积极乐观的生活这种话语,她只是描述场景,她只是冷静的写,但你分明能在这些文字中看到积极的力量,看到她对人的爱。

第三位女性是同学的朋友,来自上海,生物博士后,“有过一次短暂的似乎毫不可惜的婚姻”,“同学讲起她,她似乎总要打断纠正,说一句又放弃不讲,表明三言两语说不清,那心情里有种骄傲,我的人生不止于此”

很喜欢刘天昭的文字运用和写法,同样的事情,换成一个情感作家来写,可能就平铺直叙一泻千里了,顺便还带些点名带字的比如“她不屈服啊,依然乐观的生活着啊”之类的,但表达同样的意思,天昭写的就要隐秘许多,她从不直接明确的表达情感,她只是去写,去写场景,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感觉的文字地下潜藏的浓密的情感,这种情感,不矫揉,不做作,不自怜,不自卑,甚至还有一些些骄傲。

她之所以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因为她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作家的文字是对作家的生活态度的反映,虽然这种反映有时候隐藏的比较深,同样,读者会跟作家有共鸣,也是因为曾经有过同样的情感经历,在那是那刻,那个情感是那样相同,让人觉得不再那么孤独。

书摘

叔美思念男朋友的描写:“深夜小路上,乐器店橱窗亮着灯,叔美贴到玻璃上去看,我站在路对面等她。

友谊与其他一切一样,有一个尽头的地方令人失望,可是能到这里就值得感激

有时候想起来,心里攥成一团

这旁观者的不甘心,对叔美是一种迫害,哪有谁的处境命运禁得起同情

对生活深处平静的触摸,是年轻时不能体悟的,好吧,一切都是值得的

过度缜密的体贴里有一股强烈的意志

坚决反抗人类文明对个人的压迫

“被遗忘的人独自骄傲地生活,绝不让自己变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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