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遥远的距离21
文/或浓或淡
隔天，子琪在酒店闷闷不乐地刷着手机找房源，肖明毅来电话让她下楼。
肖明毅那辆灰色丰田车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路边，他见到子琪就摇下车窗侧身伸出手臂向她招手。子琪上了车，肖明毅说：“带你出去透透气。”
车子沿着南山大道直开，九点多，深圳的夜依然热闹，只是天空清冷，微风习习，秋叶瑟瑟，好像在夜里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在一片茂密的树林旁边，肖明毅停下汽车。
“这儿应该可以停吧。”肖明毅自言自语。
“旁边有路口，可能会占了车道。”子琪探出车窗看后说。
于是肖明毅又开动汽车。他们小心后退拐进子琪之前看到的路口，然后找到一个车位，两人下了车，肖明毅站在车头等子琪走过去，就拉起她的手往左边走。
“这爵士乐很好听。”子琪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音乐声。
“就知道你会喜欢。”肖明毅得意地笑。
“要带我去哪里？”
“马上就到，好久没来，有点忘了路，沿音乐声传来的方向走不会错。”肖明毅右手紧紧地拉着子琪的手，左手指向前方。
不久，就看到一个欧陆风情酒吧街的牌子。肖明毅说到了。肖明毅带她去的是一个叫爵士天堂的酒吧。酒吧有室内和室外两个场地，室内全部采用美式风格的木制装潢，室外营造出家庭花园的氛围，让人有种在家里的后花园开趴的错觉，但环境却很幽静，瞬间多出了一份亲切感。
“都市中人大多过着节奏较快的生活，在忙碌工作的间隙中想要放松心情、调整状态的时候，选择这种地方好好喝一杯，既不会太嘈杂也不至于太冷清。”肖明毅说。
“吃过晚饭没？”
“吃过了。”子琪回答。
“那我们少点点。”
肖明毅点了小麦啤酒、生蚝、德式香肠，又问子琪还要点些什么，子琪让他看着办，说自己没来过，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肖明毅点完单付了款还不忘撩了撩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虽然撩得并不明显，但子琪看来还是有点别扭。
小麦啤酒很纯正，口感也不错，小麦啤酒的酒精含量比一般的啤酒高，子琪不胜酒力，很快就上了头，子琪的脸一下就通红通红的。肖明毅轻轻地掐了掐她的红脸，笑呵呵说：“你的确不会喝酒。”
不久驻唱的爵士乐队就开始为客户表演子琪最喜欢的精彩爵士乐，微醺状态之下听着慵懒、舒缓的爵士乐，很是惬意，有那么一刻让子琪忘记了还未找到住房的抓狂。一只猫悄无生息地爬到他们的卡座上，黑白花纹，胸部和四个爪子部分是白色，其它部位却黑得发光，看起来像围着围巾和套着手套，子琪轻柔地搙着它脑门和背上的毛头，它居然舒服地闭起眼睛任由子琪抚摸。
“经济允许开个这样的酒吧也不错，听听歌，看看人，撩撩猫。”子琪对肖明毅说。
“看来你是有点醉了，这样的酒吧没有几百万垫底是开不起来的，场地租金啊，弄酒水牌照啊，员工工薪啊，还不能保证能挣钱。”肖明毅一副老师对学生说教的态度。
“想想总是可以的。”
“那你首先要想的是找到住处，不要住在酒店里。”
子琪一下子就沮丧下来，片刻的安宁被肖明毅的一句话打回原形。
肖明毅并没有看到子琪脸色的变化，也许注意到了，只是并不是那么太在意。
因为还要开车，肖明毅喝了一支小麦啤酒就没再喝。肖明毅问子琪打算在哪里租房子，子琪说离公司近点方便搭地铁的地方，肖明毅嗯了一声说找这样的房子应该也容易，子琪没有搭话，不考虑钱的问题的确是容易。
肖明毅又告诉子琪说：“我有个客户，美国人，他挺喜欢这个酒吧，每次来中国，我都会带他来这里坐坐，不过我们通常坐在外面，外边气氛好点，灯饰很漂亮，就是蚊子多，看你今天穿着裙子，怕你被蚊子咬，才带你坐室内。”
“你还蛮体贴。”子琪笑着说。
肖明毅拍拍子琪的头顶，说：“对你当然要贴心。”
子琪对他扮了个鬼脸，就低头不语，心里却咕哝着，明知道她没找到房住在酒店，连邀请她暂住他家的话都没说过一句，算哪门子贴心，没离婚前不问情有可原，可现在他已离婚，算起来也是单身，问都没有问一句，让人心生疑问。一面子琪又替他找借口，也许是他好不容易离婚恢复单身，只是不想别人太快介入他的单身生活。
“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首音乐不错，好像是凯特·玛露的the closest thing to 什么的。
“是的，the closest thing to crazy，你经常听她的歌？”
“也没有，偶尔，只是她的声音好认。”
“这首歌被一个叫江美琪的香港歌星翻唱过。”
“没听过”
“翻唱的歌名叫《谁还相信》，对《谁还相信》。”肖明毅一边说一边把香肠切成几个小块，叉了一块送到子琪的嘴里，也给自己送了一块。他抿着嘴嚼着香肠，一双眼却盯着子琪着，温柔、淡定。在室内昏黄的台灯照印下，闪着光。在他的注目下，意乱神迷的子琪又原谅了他没有邀请她去他家暂住的行为。
深夜，肖明毅送子琪回酒店，难免又缠绵一番。事毕，肖明毅亲着子琪的头额告诉她他很开心，希望明早在电梯遇见她，然后又穿衣回家，留下子琪一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的石膏纹。
“哔嘀”
有短信进来，子琪打开手机微信看，是洪涛的，他问她找到住处没有，子琪回复说没有，还住在酒店。
洪涛说：“她难道没有朋友可以暂住下？”
子琪发了一个摇头的表情，
洪涛也给她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又问：“这一晚在干么？”
子琪说：“跟朋友去了一个爵士酒吧。”
洪涛问：“玩得开心吗？”
子琪没有回答开不开心，只是说：“那个酒吧老板养了一只可爱的猫，有生之年，开间爵士小酒吧，听听歌、撩撩猫，也很美好。”
洪涛给子琪发了一首QQ音乐，罗拉·费琪的《Dream A Little Dream》，子琪打开QQ音乐播放，子琪觉得这首歌当睡前催眠曲也不错，歌词也美。
“......美梦能让你抛弃所有烦恼，不管你的梦中有什么东西，梦中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