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我也不是很懂啦
“生命?你问我这个吗?啊~,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啦,不过就算这么说,如果你想听的话,可以听我一些拙见吗?”
20岁的王宇看着14岁妹妹清澈的眼睛,虽然很奇怪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揉了揉她的头,缓缓的开口。
“生命吗?”王宇顺势坐在庭院的一块石头上,低头轻轻抚摸着脚下土地中生出的花苞。
“如果你问生命是什么,它其实可以是任何东西,土壤所孕育的花草树木,花草树木抚养的鸟兽虫鱼,鸟兽虫鱼供养的人类,人类所创造出的一切。就算是一个城市也有呼吸,不管它可否被称之为活物。”说着猛地折下手中花苞的绿茎:“可?如果它死了呢?还能被称为生命吗?”
看着妹妹疑惑的眼睛,王宇微微的笑着,继续开口道。
“死有很多种形式,身体的冷却腐烂,希望的崩溃消散,心灵的万丈深渊,又或者是原本的自己被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替代。”
王宇拿着手里的花苞,递给妹妹:“小小,你觉得它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也不知道。”小小看着手里可爱又美丽的花苞,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里:“它已经被摘了下来,按理说过不了几天它就会变黄枯萎腐烂,可是看着它现在的模样,我觉得它没有死,只是睡着了,哥哥觉得呢?”
王宇没有回答,只是让小小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小小,给这朵花拍张好看的照片吧。”
等妹妹拍完了照片,王宇才说道“哥哥其实也不知道这朵花是不是还算活着,但是哥哥觉得活并不拘泥于一种形式,就像你把它拍了下来,它就活在了手机相册里,如果你把它压成干花,它会以干花的形式活下去,可如果你把它记在脑子里,它就活在你的脑海中,如果你能记在心里,它就以你心脏的一部分活下去。其实对人也是这样,只要你不忘记他,他就永远活着。”
接着王宇领着妹妹来到一处水洼附近,注视着眼前围成堆飞翔的蚊子:“小小,你讨厌蚊子吗?”
“我不是很喜欢,睡觉的时候嗡嗡嗡的吵死了,而且它吸血之后就会很痒,我讨厌蚊子。”
“如果有一个机会给你,让全世界的蚊子都消失,前提只是要你争得大部分人的同意就好,你会愿意吗?”
“怎么会不愿意呢?”小小伸手拍死了眼前一只乱飞的蚊子:“蚊子这么讨厌,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它去死呢?”
王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果然也是这么想的啊。”
”人们总有一套自己所谓的定义,根据自己的定义判断一个事物是美丽或者丑陋,纯洁或者肮脏,甚至是否应该被允许活着,然后去的抹杀自己所不喜爱的存在,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家应该都和自己想法一样吧。可生命应该因为一个人,一群人,很多人的喜恶而被高高在上的认定是否存在吗?”
“可能这只是哥哥的想法,但是哥哥认为,就算只有小部分人喜欢,又或者没人喜欢,但是它存在着啊,能存在本身就很了不起了啊。”
看着妹妹不知不觉间垂下的头,王宇把手掌盖在了她的头上。
“我曾经见到过新生,感受你小小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指。见识过死亡,呼吸器一次又一次的按压,最终抢不过阎王。见证过本濒死的人撑过了48天最终在到家门口时滑落的手。强忍痛苦的父亲在病床上颤颤巍巍写给儿子的‘你要坚强。’”
“我看到满脸疤痕的人快乐的和身旁的人交谈,长相美丽的人恶毒的甩给别人巴掌,垂老的人从口袋翻出一块钱买到一颗糖结果倒在了路边,路过的小孩拿过他手里的糖开心的跑掉。”王宇走到妹妹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抬头望着已经布满橙黄的天空。
“所以生命啊,它脆弱又坚强。然后再回到你问我的问题,生命是什么?它是玻璃又是钢铁,它是未来也是曾经,它可以是你身体感知的点滴也可以是你自己本身,它是善恶的结合,在黑暗里的纯洁,在腐败里的新生。”
“它是你的意识。”王宇放开了捂着小小的手。
“小小,生命这个问题本身不能代表什么,如果非要给它下个定义,这个定义只能你来下达,所以,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