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盛宴（三）

博尔赫斯说：上帝赐给我80万册图书，同时让我失去光明，这是妙不可言的嘲弄。

这种嘲弄没有因为博尔赫斯是我男神（麦家）的偶像就独给了他，这嘲弄更像北京的雾霾，管你失不失明，都看不见对面车的屁股，人的脸。

以前，sc开玩笑说，老天若跟我这种超脑容量的人开个天大的玩笑，就让我失忆。对此，我大概想了个对策，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遇到别人跟我讲过去，都频频点头，做出一副正在与其一起回忆美妙过往的呆傻样纸。将失忆藏于甘于倾听的优良品质中…

然而，还是低估了老天爷的能力，他没有拿走偶的记忆，倒是掏空了偶滴心。

被掏空的心是不会疼的，只是偶尔会有被马蹄子踹到胸脯子的赶脚，重的时候，也不过——千军万马。

舒米勒给我配了炙甘草汤，每天三袋，甜甜的像母乳，试图驯服那群缺心眼儿的野马（我难过，它们踹；我开心，它们还是踹；拜托，人家这是心脏，不是子宫，好么？天！）。

舒米勒说，原方里用了黄酒。我说，我也要。

夜里，开始睡得很好，梦见了草原，没有风。我仰卧在一匹种儿马的旁边它有宽实的背和萌萌的眼神，还把我的辫子当奶嘴儿嚼。天上没有云，也没有星，只有一张不阴不阳的月亮妈妈的脸。马群的鼾声此起彼伏，像极了，五音不全的潮…

贾樟柯的电影，还是看不懂，倒是在一次访问中，懂了这个人。

我这才明白，原来

你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喜欢我的作品就好；

你喜不喜欢我的作品，不重要，你看就好；

你看不看，不重要，你懂就好；

你懂不懂不重要，你喜欢我，就好！

在我眼里，贾樟柯是个爱哭的小个子男人，我看他哭过两次。其中一次是媒体粗鲁的骂他们第六代导演的作品集体叫好不叫座，还用了他无法接受，我也无法重复的更粗鲁的恶意语言，他写了两页的宣言在招待会上回应，读到最后，记不得是管虎，还是王全安一把把他楼在怀里，那个片段，看的我特别难受。

拍电影这件事，人家是认真的，认真的事情，指指点点，越少越好！

我深知每个有着梦想又有幸走在自己梦想路上的勇士都是脆弱的，脆弱的像因怀了孕而荷尔蒙紊乱的女人！那些看似的不可理喻，往往是因为正在酝酿着伟大！

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

Sc说，你是不是最近过的不顺？

我说，没有啊，遇到障碍才算得上不顺吧，而我要做的这个事上，连个同行的人影都没有，也谈不上顺不顺。

他很贴心的说，你还是说说吧，要不过劲儿了，你就又憋住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他就自己哇啦哇啦一顿说，根本没给我“说”的机会！与此同时，他的那些哇啦中还高频的出现了“sb”这个词儿，大概每分钟7，8个！

我于是把其中频率最高的一条语音放进了收藏夹，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放出来给自己听。

听一遍，笑一遍，很少的时候，也会听到哭，然后，告诉自己，阳光是羡慕思想的。

Sc在另一头指责我，你能不能“锁”句银话！

那个下午，我跟他说了五个小时银话。说到激动的地方，还哽咽了，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吗？（首先，这不是个问句，这是个设问句，应该由我自己回答！第二，这个家指的是我的家乡，大连，不能具体到哪个窝！）

sc在电话另一边，欠儿欠儿的回答，因为，你烦你妈！

（顾及到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只好暂时忽略他）

我接着说，不是的，是我还什么都没干出来呢（这时，已经泪如雨下，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

sc就跟个傻子似的，以为电话掉线了，使劲儿，喂？喂？喂喂喂…

我真是忍无可忍，使劲儿吼，别喂喂了！！

他又，嘿嘿的笑起来。

好像我中计了一样。

晚上，他又发了好些话鼓励我，（有些，也像在骂我）比如，他说，我像冯唐，像张爱玲，像金星！！！

因为他说的充满诚意，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但他说，狮子，虽然，目前，你还啥也不是，但，你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有可能做出点儿什么的，你有想法，聪明，不世故，善良，隐忍…所以，你最应该坚持…

我忽然很娘泡的又抽搭起来，耳边，放着他那句60秒单曲循环的“sb”…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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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施师      微信公众号：读独斋（原创作品转发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