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怎么走
长白山,缘起之地。
当时心中有所思,满满只那一人。数年已过,忆不起景色。
刻骨铭心的是温度。最舒适的体感。
满眼的冷空气。
她却不欢喜,好像痛恨这天气。只钟情能穿漂亮裙子的夏。
那么给你夏天。我看了,裙子没有棉袄好看。
嗯,是不是可以说,你不了解自己?
哈,我就这么一说。
大雪封路,没去成天池,颇为遗憾。
多好的名字,听着就美轮美奂。
其余顶许愿池最好。
一般许愿时我都没许愿,别人问起时再编一个。
那次是真的许了。
许了好几分钟,默念了一大堆话。总结起来四个字:
这事能成。
她果然问了,许的什么愿啊?
这事能成?可不能这么说。
事成之后再说。我说。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了。
挺顺利的,但总觉得欠她一个被追求的过程。
我这人笨,想来也追得不漂亮。
人家也不是没抱怨过。
嬉皮笑脸地应付,挺难看的。
转场,青海。
这是她的家乡。她不怎么爱。
天高云淡的地方,该适合情悠悠意绵绵吧?
但长白山孕育的爱情,挪了窝就水土不服。
遗憾总是有的。
抱怨更不少。
谁也没觉得谁对,谁都觉得谁错。
就这么分开,颇有些莫名其妙。
她应该没想到吧?
我也没想到。
我喜欢冬天,也像冬天。
像三九、四九后面那几天。
必要的时候给自己下场大雪。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暖阳出来,斑斑点点凌凌乱乱。
但终归是冷的。
她喜欢夏天,也像夏天。
像掺杂了点春天的初夏。
热烈得那么隐忍。
温暖和煦的背后,
蕴藏巨大的能量。
热到别人之前,先灼伤了自己。
但故事发生在长白山,我占了地利。
她在温暖和煦的时候拨通了无数次没有拨通的电话,
我在冰雪消融的时候听到了每天耳边都听到的声音。
故事又继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分开的时间里她有过一次恋爱。
是我更好吗?
她没说过。
无所谓。
下场雪什么都不存在。
但不像以前那样美好了。
哪里都不像。
也有大雪覆盖不住的东西。
谁知道那是什么?
不舒服得明显。
装没事得默契。
快乐时光最难忘,煎熬者更甚。
心知不易,倍感珍惜,就怕再出什么乱子。
“我要去成都”。她说。
这没什么,恰好梦想与地域有关。
我没有去。也许我应该去。
像她笃定的那样,像我渴望的那样。
但我就是没有。
结局还是分开。
她不能用骄阳融化我,
我也不能用肃杀冷却她。
抱得再紧也不能。
是注定?
移植回长白山有没有用?
长白山的空气一定照常清冷,
长白山的景色一定依旧动人,
未能见的天池一定仍然神秘。
但我们不是了。
兜兜转转几个地点,
连“我们”都不是了。
后来听到一首王啸坤的《长白山》。
与他的故事无关,
只这三个字不得不动容。
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山盟海誓。
我们只做到了山盟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