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年轻怕什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又或许是我个人比较敏感。我对于分离这件事,总是会以泪汪汪,心里空荡荡几天为结束。下次再遇到,又重复一遍,不厌其烦,然而我却阻止不了。
每次临近离别的时候,总会加倍的珍惜当下,将家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试图深深刻在心底。母亲说话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都分解开来记下来,我想当年那些武功秘籍大概也是这么打量后画下来的吧。
我也询问过自己的朋友,难得的两位死党都表示没有哭过,而每逢在机场都红着眼眶过安检的我一再表示不可思议。
也总是在这一刻会数清楚母亲眼角的三深二浅的鱼尾纹,也只有在这一刻会下狠心要好好学习报答家人,也只有在这一刻所有矛盾瞬间化解,留在心底的只有眼前的人絮絮叨叨地为自己好的模样。
我想说我没后悔,我珍惜了每分每秒,可是心里难免不会期望着这样的聚会长点长点再长点,可是宴席总会散的,早早晚晚的。
尤其作为留学党,如果决定暑假回国,将面临的又是一次分别。可是又止不住飞机到达前的那份由衷的兴奋,脚步都是跳跃着的。
高中的时候出国,哭的稀里哗啦的,坐上飞机还红着眼。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那次飞机因为空调调休在飞机上坐了四个多小时,又改航班到第二天了。深夜凌晨的时候,我笑着打电话给哥哥,他也熬着一夜没睡等我起飞的电话,一接到我的电话,他又赶忙驱车来机场把我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是蒙蒙亮的天还是深墨色的天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心的欢愉,我要回家了。
第二天又走了一遍,就像一个让不开的怪圈,我一圈一圈地绕着它走着。
原以为长大后会好些,没想到到了大学也没好到哪里去。反而前一晚就更清晰的体会这种血肉分离的痛苦了。
在这样的情绪下,曾经双手提着重物倔强着徒步从学校回家也没喊个苦字的自己,因为生病发烧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人驱寒温暖的时候也没怎么难过的自己,都似乎很遥远。在母亲面前,我又回到了小时候。
也兴许是长大了面对了更多黑暗,才更珍惜这份难得的不求回报的真心。
每每看到文章说长辈总会离开的,或早或晚。我都不由提起心,恨不得把相处的当下掰成两份花。
想了很多法子去冷静下来,或看书或冥想或催眠自己。
不过,我想,最好的法子还是只有那个:珍惜当下。并且尽我的努力去活得精彩一些,就像我母亲经常告诉我的:
试一试吧,年轻的时候不试晚了就没这么有精力去追求一些梦想了,我不希望你老了之后后悔。
年过半百的她如今正积极参与老年大学,会吹葫芦丝,打太极和木兰拳,她还报了英文和二胡。
她说:
我都豁得出脸做得到,你这么年轻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