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误
转眼又是三月,红花湖更添了新的春色。
不觉有什么好的去处,迷惘地走到大坝。多云的天气,阳光时有时无。大坝西北边的坝坡换了一层碧色,沿着坝坡间的阶梯走下去。只听得“咕咕,咕…咕咕,咕”的鸟叫声,从两边丛林间传来,这边刚叫完,那边接着叫,不止一只,像是彼此响应着。我知道,它们是斑鸠。每听到这种熟悉的声音,总让我想起故乡金色的麦地,收割的季节。仿佛是乡音飘荡在异乡的春天。
坝坡下有一处平地,远远的见有人影在其间忙作。不知道从这能不能直接走下去?到了坝沿尽头,原来又是一段斜长的石坝坡,下方长满杂草,有一道铁栅栏与平地相隔。平地北边,愈见有宽敞之地,房屋隐隐。还有半个篮球场,一个穿白色短袖的年轻小伙在那里扫着地。

想下去看看,看那菜地上种了些什么?眼见有一个石阶通向下边,只是封了。能从这下去吗?我站在坝上大声问扫地的年轻人,他说不能。
返回上到大坝服务驿站,半下午的时候,骑行的男女渐渐多起来。一阵微风吹过,不远处外围一角栏外有花枝摇曳,近前一看,细长的枝头缀着一丛丛细碎的白花,既便是戴着口罩,一股芳香仍是钻进鼻间。一只黑色斑斓的蝴蝶停在花间,随着枝头缀着的花枝在风中荡来荡出,仿佛是满山的春意活了,一派生机盎然。原说花开是安静的,可眼前的小花在枝头不安分的样子,像是在跳舞。其实我知道,并不是花招摇,而是春风在问候。
有一条宽阔的大路通向坝坡下的平地,原来那下面即是一块葡萄园,只是从来没有下去过。十多分钟后来到葡萄园,敞开着的铁门内有一个女人在洗衣服。可以进去看看吗?我问她。她说可以,说到五月就可以来采摘了。
走进去,一只系在路旁灰黄的狗欲吠未吠的样子,牵引着绳子朝我靠近了两步,我小心走过它。只见一块块齐垅垅的葡萄树栽植在其间,顶上架盖着白膜,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沿着垅间背着桶箱在打药。
走近一株株排成队的葡萄树,差不多伸手可及的高度,新长出的尺来长的藤蔓间挂着一串串细小青绿的“葡萄”,实际上是葡萄的花蕾。这才发现是葡萄树,因为从来没有下来过,以为是草莓园。说五月可以采摘,过两个月就五月了,看眼前还刚刚开始生长,就感到短短的两个月,原是可以酝酿出新的东西。


自然的奇妙真的让人叹服。垅埂边,有熟悉的芥菜,有形似水菊的小草,很像水菊,不确定是不是。在老家,水菊正是出来的时候,可以采来做水菊粑,很好吃的。还有细巧冒头的青草苗,像是大地新生的无数小孩儿,眼见着就要雀跃热闹起来。


从葡萄园出来,另有一个大门通向在坝上看见的那块平地,有一排样式别致的小屋。走进去,那边多半是正待翻种的菜地,除了一小块茼蒿菜,开了三五朵小黄花外,并没有一畦畦青嫩的疏菜。
转出来时,发现身旁的一棵树的树杆上开着无数粉白的小花。说是树不确切,似景观绿植,树杆像紫薇,形状像竹子一丛丛向上蓬开。


就在那光滑的树杆上竟然开出花来?从来没有见过。只见过花朵都是开在枝头,那有开在树杆上的呢,真是奇怪呀。
一抬头,旁边有一棵让我更是眼前一亮,同样的树杆上结满了黑亮的果实,像葡萄,似眼睛。有一个老阿姨一手拿着一只小篾箩绕着树在摘。和前面的树是同一种树,这一棵已结了果。
我好奇的站在树边看着,正想找人问问这叫什么树?这时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女人,她说,这叫嘉宝果,也叫树葡萄。说着摘了几颗递给我说,可以直接吃的,尝尝。


我从她手中拿了两颗,返回大坝,边走边感叹,如此奇妙的树,我决计要尝尝它的果实是啥滋味?黑亮的圆球果实和真的葡萄一样甜吗?
再来到大坝,用水一洗,咬开,皮有点厚,汁液甜甜的,有两粒籽,籽上有肉瓤,有点像珍珠奶茶里面的珍珠,滑滑的,还没仔细去咬,它就掉地上了。
手机查询,果然是树葡萄,原产巴西,属热带果实,难怪很少见。新奇,比起葡萄,感到就要逊色了。
我想,这世界真是奇妙啊!孤陋寡闻如我,不期中,又发现了一幅新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