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的市井之徒
前些天看到一篇文章,大抵是说,但凡很多人来送行祝福的事情,必定充满凶险。比如出征,比如远航,比如结婚。婚礼是一座码头,是部队开拔前的广场,亲朋们赶到这里,目送那对即将远征的战士,他们前途如何,他们是终生的战友,还是成为对手,是全身而退,还是两败俱伤,都没有定数。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人们都严守着这个秘密,绝不把它说出口。人们成双成对,以过来人的身份表演着期待,模拟着幸福,想方设法给新人以积极的暗示。整场婚礼上,只有这对新人是不知情的,他们还天真地以为,生活真如证婚词上所描述的那样,殊不知,这一刻并不一定是幸福的开端,但肯定是自由的终点。
可我发现这套用在毕业上来一样合适,走出校门,跳进染缸,不会总是像毕业致辞说的那样美好,或许也是挣扎的开始。毕业只是形式上的一种结束,希望以后告别的时候我们也能用力一点。
昨天又看到前任更新了状态:那些嘴上总挂着爱的人,大概是没吃过生活的苦吧。每个现实的悲观者曾经都是最乐观的理想主义者,不论前路怎样,总带着幻想色彩的希望和热情。曾经标榜自己作为一个不纯粹理想主义者的自豪,总带着书生意气的。可我现在却不敢说自己想怎样,只能把想法放在心里,偷偷的藏起来。别人说一个理想主义者最悲哀的时刻不是理想距现实最遥远的时候,而是在他突然疲软无力的时候。希望不是眼里只有物质,沦为只靠消费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再见少年,我要去做浩汉了,不在随江河前进,要去踏入浩瀚无际的大海漂流。后悔无期。我不喜欢江河如同传教士一般的角色,比较喜欢浩汉一样去泥潭里挣扎。
毕竟还是热血少年,不想为赋新词强说愁。你连世界都没观过,你有什么世界观。 年逾四十的朴树跳出来告诉我们要走平凡之路,曾经那个反叛之极的韩寒也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了。而我与这个世界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一个持剑的市井之徒。
而在开头那篇文章的结尾作者是这样说的:
但是,人生在世,总有一些婚礼是躲不过的,有时是别人的,有时是自己的。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新人在追光灯下走进满场的黑暗时,无论台上台下,人们总还是有一些感动,有一丝神圣感。为了这一刻,我们不惜搭上一生,只因为庸常的人生,终有这闪亮的一晚。
2014-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