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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刻,有多值得】

2020-08-06  本文已影响0人  生达成长规划

【往昔的风光,如今的哭丧】

呼家没落了,娘家亲戚都开始为之感到痛心。曾经的呼家可是村里响当当叱咤风云的人物,呼庆做着村里的支书,掌管着一村事务,也是一个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人。

如今,再也没有人正眼看一眼呼家,没落的呼庆,也没能再挺起胸抬起头,在村里和那些普通的老头一样,蜷缩在一角不发一声。

茶余饭后的街角,老头老太太爱聚焦在一起唠着家长。

说着东家长,讲着李家短。谈着村里发生了什么喜事,聊着庄里谁又出了丑事。

街角,是信息的扩散地,只要在那里呆上一小会,就能布知村里村外事。没有老头老太太们不知道的事情,哪怕他们一直呆在村里,而外面的风声,他们却比谁都清楚。

想当年呼庆掌管着村里事务时,多少人巴结着他,找他说着好话,想求着他给办事。

他仰着大脸,手上夹着香烟,慢吸一口,眼都不带翻的应付了事。

那几年,呼家有头有脸。十里八村都知道呼家庄有个呼庆,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能办事会办事。

大家都对他挑着大拇哥,若是有朝一日若用着他了,也盼他能给个方便。

几年的功夫,呼庆下台了。不再是村里的一把手,新上任的官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敬他几天后,便和寻常老头一样,把他给忘了。

如今的呼庆风光不在,一幅楚楚可怜相,守着孙子儿媳过活,见到人连话都不说了。

呼家没落了,谁也不曾料想得到呼家会是这样的结果。

有人说呼家是不是作恶了,遭到了报应。

先是呼庆的媳妇出事故丢了性命,一年时间不到,儿子又得了怪病,几个月功夫便在病榻上撒手人寰。

如今孙子尚且年幼,儿媳又正处于青壮之年,留不留得住,呼庆不敢多想。

若是儿媳妇真要改嫁走人了,孙子可就有得受了。

呼庆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恶,让已经老年的他要承受着孤老散家的痛。

【无望的争吵,永恒的浮沉在那一口深井之中】

永生媳妇突然失踪了,连续寻找三个月没有一点音讯。

街里坊间传着小道消息,猜测着永生媳妇的下落。

她失踪的很是蹊跷,没有什么征兆,连永生也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好生生的突然就失踪了。

永生找遍了她可能会去的地方,一天一夜没进一口饭。24小时后,永生报警备案了,希望借助警方能寻找到媳妇去哪了。

三个月永生没敢停下寻找的脚步,发动着亲戚朋友也出去寻了几天,依然无果。

岳父岳母得知女儿失踪后也是急得团团转,可又不知道这闺女到底是害了什么神经,怎么不吭一声说失踪就失踪了。

手机没有带,钱没有钱,钥匙也没有带。甚至连对孩子的交待也没有留,就那样悄么声的消失了。

永生回想着什么,努力的想寻找着可能会发生的往情,好判断着媳妇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异样的举动。

永生想不出,他也永远也猜不到想不到媳妇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断然的离他而去,离家而去,舍得丢下她最疼爱的儿子女儿。

正值夏忙时节,永生也顾不得再出去寻找了。

田里的麦子黄了,又到了收割的时候。

去年这个时节,永生和他媳妇已经早早的准备好收麦工作,等着收割机开进地里割麦子。

邻居说,他家种了不少的地,但这几年好像也没挣到什么钱。

先前种着瓜果蔬菜,后来全种成了粮食。去年可收了不少的粮食呢,拉了好几车呢。

今年再也没有人给永生撑袋子了,收麦子也没有人给他做饭送啤酒了,忙碌一天,回到家瘫坐在沙发上,永生再也不想动了。

家了少了女主人,生活终有不便之处。烹煮洗涮,没有女人不行,儿子女儿放学回来也想着妈妈,可再怎么叫,也听不到妈妈的回应。

麦收完了,秋种进去了。天不下雨,庄稼汉又要浇地了。

好巧不巧,村里人下田架泵浇水时,潜水泵怎么也下不进去,深井之中似乎有东西在堵着,来来回回下了几次,都无结果。

主家拿着钩子捞了捞,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那个东西,竟然是泡发了的尸体。

几个庄家汉被捞上来的尸体吓得惊魂未定,连忙报了警,等待警方来处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3个月的永生媳妇。

得知这一消息的永生瞬间像是遭了电击一般,一口气没喘过来,急昏了过去。

永生用颤抖的双手抱着已经泡发了的媳妇,失声痛哭,为什么你要走上这一绝路,为什么如此狠心抛夫弃子,舍家而去,为什么,为什么……

这期间永生左猜不出右想不到,媳妇是因为什么而失踪的。唯独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包地吵过几次。

永生想要继续承包,媳妇不让再包。毕竟这几年劳心费力也没挣到钱,还倒贴了不少。

因为意见不合,两人争吵不休。后来永生也想通了,就依着媳妇的意思,不再承包,不再种地,两人一起出去打工去。

可谁曾想,没想到那一天,她竟然走上了黄泉路。

街坊说两口子平素倒也恩爱,就算吵架也不至于这么想不开,莫非是因为她的抑郁症犯了,一时钻了牛角尖,毁了一个家?

道听途说,谁也不知道永生媳妇到底是为什么而走的。

留下的迷团再也无人能解的开,而往日也曾风光的永生,自此也家破人亡,落寞度日。

【病榻上,七日收人魂,世事无常,孰能料?】

阿保没了,七天前坐着车进得医院,七天后躺着回到了家。三天后,村西头添了一座新坟。

尚在天命之年的阿保说没就没了,在病魔面前,谁也无能为力。

年前还见到阿保在村里转悠,闲着无事,精神头看着倒还不错。

半年不见,再见已经是一堆荒冢。

知道阿保身体不好,但也无重症。这次,却难逃一劫。

年轻时的阿保,也算得上俊秀的人才,在镇上村里也有一方名号。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知道有他的存在。

虽说算不上大风光大能人,但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毕竟当年,阿保也凭一己之力,闯出了点名堂。

再加上阿保的儿子入伍参军时,在村里一时也是美谈,阿保的名号,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熟识记住了。

上年纪的人都知道阿保,是个开朗善谈会交际的人;年轻一辈虽说与他交际不多,但凡交结过一次的,阿保都能记在心中,下次再见时,便是老相识,自然给年轻人的印象也不错。

眼瞅着阿保养大了儿子,也嫁出了女儿。儿子也做出了一番事业,挣出了一份家业,该是阿保享清福的时候了,可他却偏偏这个梗节上走了。

阿保无福,算是苦难之人。

而贾东方,却也是不能享福的人。

【一杯烈酒着心火,半滩江水难浇泼。儿孙有福是儿孙,外人当真算是我。】

贾东方是上门女婿,鞍前马后操劳了半生,送走了老人,养大了儿孙。

半世安稳,不曾泛起一点波澜,在媳妇的带领下,日子过的倒也蒸蒸日上。

只是这临了该解甲归田,抱着孙子享福的人了,却过不下去了。

苦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甜日子却过得磕磕绊绊。

以前孩子小,贾东方也没怎么管过,做着他的慈父,管教全在媳妇那里。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孩子怎么教就怎么教,俨然一严母。

贾东方倒也落得清闲,只管着侍弄着农田,或是出去打工多挣钱,养活着他们母子生活。

全家相安无事,只是这孩子与贾东方的关系,却不是那么好的,似乎有些嫌隙,儿子待贾东方不那么亲熟,总有些看不上他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贾东方是上门女婿,不曾落得一家之主的位置,在家不当家不管事,全由媳妇当家作主,难免让人说闲话,戳他脊梁骨,是一软柿子?

即使是软柿子,也不该由外人来捏,何况是自己的儿子呢?

贾东方的儿子在城里定居了下来,接上他们老两口进城生活,常年也不在家住。

这也让街坊挺是羡慕,说贾东方可算是熬出头了,老了老了熬成城里人了。住了小洋楼,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

贾东方却不这样想,住得久了,与孩子间的矛盾也渐渐的越来越大。

生活观念不同,时时有矛盾发生,再加上贾东方细腻的心思,难免心里上有些障碍。觉得儿子看不上他,是个废物,不中用的老东西。

步入老年的贾东方会这样想也不是没有根由的,上门女婿,多少有些让人说的闲口,自卑心理也根植于心,再加上媳妇管事,多少也被管束的较紧。

常年压抑的心情久积在心底,无处释放,哪怕已经戎马半生,就算无功劳也有苦劳。

贾东方一直觉得家人对自己的认可度非常的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有可无,似乎家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渴望着扬眉吐气,渴望着在家庭地位的上升,渴望着晚辈对自己的敬仰与认同。

可他并没有得到这些,甚至一度郁郁寡欢,想要一个人回到老家,守着空房子过完后半生,哪怕家人都不回来。

而那天,他回来老家办事,在亲戚家里喝了点小酒。

烈酒烧心,越烧越旺,烧开了他的久郁的心结,烧开了他藏匿的胆量,烧开了他腾飞的渴望。

回来的路上,他跳河了。

从几十米高的桥上一跃而下,他像张开了翅膀的雄鹰,终于挣脱了牢笼,得以在空中翱翔。

冰凉的河水并没有烧灭他的心火,却带走了他炽热的向往。

也许在河里,他才能像鱼儿一样,自游自在。

【世事难料,生命无常。

半载光阴夺人去,空留世人叹悲凉。

谁曾想,当初也曾有辉煌;

谁曾望,人前马后上高堂。

笑时可曾想,哭时甚模样?

喜时了无形,悲时惨无状。

莫羡他人高声语,要怜他人低吟唱。

有长也有短,有喜也有伤。

人有安稳时,心有惊慌日。

甚时能走运,甚时要倒霉,

且慢行,不到终点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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