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小说)
皖北的一个小县城有很多村庄,有的村庄是以种果树为主,有的村庄是以种菜为主,有的村庄是以种庄稼为主,有个离县城远的村庄是以种菜为主,很多村民都是菜农,为了提高经济收入,很多人家都种了大棚菜,有些种大棚菜的人没有掌握温室育苗的方法,很多菜苗如:辣椒、茄子、包菜、花菜等都是到县城里去买。
刚一开春的时候,这个村有些村民就坐汽车去城里买菜苗。一天上午,四十多岁的张大叔给一个经常去买菜苗的邻居要了具体地址,他是第一次坐汽车买菜苗,他也是第一次坐汽车出远门。
北方开春时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他穿着棉大衣,背着几个麻袋就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他乘坐的是上午10点的汽车,县城离他家有六十多公里。那天去县城的人很多,两小时才发一班车,他等不及下班车了,就上了那辆汽车,车上人多,他站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站。
县城的汽车站很大,站里停了几辆汽车,有很多乘客下车,张大叔走了几分钟才跟随着人流出了汽车站,他抬头望见很多高楼大厦,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张大叔左顾右盼地欣赏着县城的繁华美景,旁边有很多商店,餐馆很多,一家挨着一家,张大叔看到有的餐厅玻璃门窗上贴的菜价,一看价格比乡下贵多了。走着走着路过一家理发店门口,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热情地边招呼着他边拉着他说:“大叔,进来理发了。”
张大叔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微笑地对那女孩说:“我不理发。”
那女孩微笑对他说:“大叔,您不理发也没有关系,进来坐坐歇歇,暖和暖和也好。”她不由分说就把张大叔往店里拉。
张大叔拗不过她就跟着进到店里,店里开着暖气,一股暖气直扑在他的脸上,张大叔瞬间感觉暖和了,他环视了店里,看到店里面积挺大的,装修得很漂亮,比乡下的理发店气派多了,理发店里还放着轻柔的音乐,有几个理发的年轻小伙子在给别人理发。
那位女孩热情地招呼着张大叔坐在沙发上,接着给张大叔聊起了家常:“大叔,你是来走亲戚还是来游玩的。”
张大叔对她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家在乡下,我是来城里买菜苗子的。”
聊了几分钟以后,女孩对张大叔说:“大叔,你看我们这店里的师傅理发水平很高的,剪的头发很好看,你看看,你的头发那么长也该剪了。”
张大叔听那女孩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头发真的长了,该剪了,前段时间在家忙于翻地没有去理发,张大叔问女孩:“理发多少钱?”
女孩说:“理发20块钱。”张大叔听了以后,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贵。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难为情地对女孩说:“好贵呀,我家那边理发才5块钱。”
女孩就接着说:“大叔,城里边房租贵,水电费贵,师傅的工资高。师傅剪得头发很好看,给你剪个好看的发型显得你最少年轻10岁。你回到家以后,肯定很多邻居都夸你好看。”
张大叔听女孩这么一说,再加上女孩嘴巴那么甜,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喊他,喊的他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女孩了,他心里也有想理发的念头了,他自言自语地说:既然来了一趟城里就要享受一下,对自己好一回也没有关系,他想象着理发后年轻十岁的样子。
张大叔对女孩说:“好,我理发了,给你20块钱。”说着就从口袋里掏20块钱给女孩。
女孩笑笑地对他说:“大叔现在不用给钱,先理发,理好后再给钱。”
张大叔对女孩说:“噢,这样子啊,好,等会理好后给你钱。”
另一个女孩走过来先给张大叔洗了头,洗好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给张大叔剪头发,张大叔打量了一下给他理发的小伙子,小伙子长得很帅气,他理发的动作很娴熟。过了一阵子,理好了头发,张大叔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感觉自己精神多了,显得年轻了几岁。
张大叔想象着回家后村民们夸自己的那种场景,这时,那个拉他进来理发的女孩走到他身边,微笑地对他说:“大叔头发理好了,看着很精神,你显得年轻了10岁,你要按摩头、按摩肩吗?”
张大叔不加思索地笑着说:“好啊!按摩。”大叔心里嘀咕着:这20块钱挺划得来,给我理发,又给我按摩。
刚才给他洗发的那个女孩又过来了,给他按摩头部和肩部,他闭目养神,感觉很舒服,感觉全身都在放松,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他感觉要睡着了。
按摩了十几分钟,女孩对张大叔说:“好了,按摩好了。”
张大叔张开他的双眼,他掏出20块钱对那个女孩说:“给你20块钱。”
女孩对他说:“大叔总共是80块钱,理发20块,按摩头部20块,按摩肩部40块。”
张大叔听到后吓出一身冷汗,他吃惊地看着这个女孩,大声地对她说:“刚才那个女孩跟我说是20块钱的呀。”
那个拉他进来的女孩听到了他俩的争执声,走到他跟前微笑地对他说:“大叔啊,这个女孩说的没有错,是80块钱呢,理发20块,按摩头部20块,按摩肩部40块。”说着拿出那个价目表给他看,张大叔看到以后目瞪口呆。他在怪自己没有问清楚就在那里按摩,也怪那个女孩没有告诉他。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他以为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他不情愿地掏出了80块钱给了那个女孩。
张大叔走出理发店后还唉声叹气,苦笑着,笑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自己买菜苗的正事还没有完成呢,就把钱花在理发、按摩上享受了,他心里还在心疼着这80块钱,这80块钱可以买很多菜苗子啊。
他按照卖菜苗子的地址,买了菜苗,本来带了这些钱可以多买一千多棵菜苗子的,现在只能少买菜苗。
张大叔背着麻袋菜苗子到汽车站坐了汽车回家后,他老婆问他怎么才买了那一点菜苗子回家,许大叔是个妻管严,不敢撒谎,他如实地告诉了他老婆,他老婆埋怨了他一番。
张大叔又是个爱说话的人,他在菜地里干活的时候,他还告诉了很多村民他的遭遇,说完以后他就会哈哈大笑,村民也觉得很好笑,有的村民跟他调侃:“你花80块钱也值了,你长那么大也没有去过那么高档的理发店里去理发,也没有享受过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