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这才是刘邦》第五十七章 终极之战 我为楚狂！（下）
我为楚狂！
乌江洒血
灌婴的五千精骑刚刚出发后不久，汉军就全线发起了攻击。目标，便是那些依旧困守在垓下的楚军。
这个时候，楚军也是得知了，他们的王、项羽，已经抛弃了他们独自逃离了。这一刻的楚军再也没有丝毫的斗志，面对着占尽一切优势的汉军，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尽管楚军将士们依旧不乏奋勇拼杀的存在，可是当战斗结束的时候，楚军大将钟离昧（后被韩信收留）、季布（后为汉将军）尽皆被打散而下落不明。整个垓下的楚军全军覆没！
至此，不算项羽所带走的八百余人，整个楚军十余万人全部被歼灭。当然了，在《史记》中，记载此役汉军斩首八万。这的确不假，可是从固陵以来，项羽最少已经损失了十万人马。到了现在，西楚的精锐全部付诸东流，魂归国殇！
就在垓下楚军全军覆没的时候，项羽已经渡过了淮河。距离乌江浦更近了。
他环视左右，那身经百战的八百余禁卫，已经只剩下一百余人了。但是此刻，绝不是犹豫的时候。望了望垓下的方向，项羽只得继续向前开进。
很快，他带领着仅剩的一百多禁卫来到了阴陵（县治今安徽省定远西北）。但是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个问题。
由于连续高强度的奔驰，加之军中缺乏向导。到了阴陵的项羽等人迷路了（迷失道）！这传出去当真让人匪夷所思，堂堂的项王竟然在行军之际迷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也正是在此时，迷路的项羽等人看见了一个田夫。每每看到此处，一向喜欢神话奇幻故事的我就不禁脑洞大开。那时候整个垓下周围几百里甚至是今日的安徽境内全都是战场。又哪里来的田夫？
更让人奇特的还在后面，当看到这个田夫的时候。项羽立刻派人前往询问前往乌江浦的正确道路。也不知道项羽是怎么得罪这位田夫了，明明是应该向右走，可是田夫却拍着胸脯保证，向左走！
看到诚恳的田夫，项羽带领着剩下的百余人直接向左驰去。这个决定，使得他错过了第一次走脱的机会。
正当项羽率领这百余禁卫向左狂奔的时候，突然有着几个士兵一下子跌落下来。另一边，一些士兵的坐骑竟然陷入了地面之下！
大王，这里是沼泽！我们被那个田夫给骗了！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再怎么怨恨也于事无补，只能快速的撤离这里。既然左侧非正确的方向，那么自然便是向右走了！
可是，这一次，他走不了了。因为灌婴的前锋部队已经追了过来！
啊！
项羽何时如此的窝囊过，竟然被人追逐狼狈至此！大怒的项羽率领着这百余禁卫直接冲杀过去，一番横冲直撞，由于汉军只是小股部队，加之项羽这百余禁卫那绝对是相当于今天的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前来追赶的汉军几乎被他们全部打散，愣是这样冲到了东城（县治今安徽省定远东南）！
可是到达东城的时候，原本的八百禁卫也仅仅只剩下了二十八人了。
在他们的身后，战马嘶鸣声、汉军的号角声离得越来越近。很快，数千名汉军精骑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大王，他们追上来了。
看着周身这二十八名禁卫，项羽笑了笑。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走不了了。但是，那又何妨？纵使面对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而后他长啸一声，调转马头，直接面对向汉军的精骑。那剩下的二十八禁卫看到项羽如此，也都是齐刷刷的调转马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因为，只要跟在为首的那个男人身边，他们浑身的血，就一直是沸腾的！所谓的恐惧两个字，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到了这一刻，身边竟还有着这样的兄弟相随，就算是战死，也无憾了。
“弟兄们，我项籍起兵至今八年矣，身历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为天下主宰！可最终受困于此，此天之亡我也，非战之罪也！今天，肯定是要与汉军决一死战了，这也许是我等最后一战。我项籍愿意给各位兄弟打一个痛痛快快的仗！一定要胜他三回，一胜者溃围、二胜者斩将、三胜者刈旗！让诸位知道此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我等谨遵王令！”
很快，项羽将这二十八禁卫分成了四队，而这四队禁卫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奋力冲杀突围。冲至山坡下方，至山坡东面分为三处会和。
可能有的人会问，为什么不会和在一起？而是要分三处会和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三处皆楚军，谁又能分辨出项羽在哪一队呢？
“弟兄们，看我为你们斩杀一将！”
紧接着，项羽长啸一声（大呼），疾驰而下（驰下）！另一方面，二十八禁卫也是朝着四个方向，奔驰而出。
此刻，这二十九人在一起，恐怕就算是武林高手，都奈何不得他们。因为数千汉军竟然在这一次楚军的冲锋中，全军退却，几乎可以说是看着项羽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跑了。
只因为，对面的那个男人太过恐怖了。
因为他几乎是瞬间便是来到了汉军的阵前，直接斩杀了汉军的一个将领！
退！
此刻，面对项羽的是灌婴的部将杨喜。项羽看到了杨喜，瞪大了双眼暴喝一声，杨喜瞬间便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就连他的坐骑，都是忍不住的嘚瑟起来。无奈，只得速退而去（辟易数里）。
看到这一幕，可能大家都会想到《三国演义》中张翼德大吼长坂坡的那一段描写。我不知张翼德是否确有其事，但是羽哥，似乎是真的做到了这一点。
就这样，第一次冲锋过后，项羽轻轻松松的与自己的禁卫汇合在一起。而这一次，看着那三队楚军禁卫，由于分不清项羽到底在哪一队里（汉军不知项王所在），汉军也只得重新部署。将军力分配成三队，包围过去。
看到围堵过来的汉军，项羽与手下的禁卫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便又是冲杀了出去，禁卫紧随其后，亦是冲向了汉军。
这一次，双方纠缠在了一起。项羽奋起神威，竟然真的又斩杀了汉军的一名都尉。这还不算，因为此次的冲锋，项羽以及手下的禁卫竟然干掉了汉军百余人！
当他们再一次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仅仅只是折了两骑而已！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手下有着令人胆颤而又羡慕的一个豪华班底。后人唤之云台二十八将。项羽手下的这二十八禁卫，虽将才、谋略可能不如云台二十八将。但若要论勇武，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王二十八禁卫，足以是那一天，所有在场汉军的一个噩梦。
“弟兄们，怎么样！”
“真如大王所说的那样，我王威武！”
“哈哈哈，我们走！”
看着再次远去的项羽等二十七人，汉军的双手开始发抖了。数千人围困不到三十个人，竟然被人家打了两次反冲锋！这还不算，仅仅是两次反冲锋，就已经折损了一个将军、一名都尉、百余名将士!
难道，项羽真的是神！
他绝对不是神，否则，他就不会逃！
弟兄们，给我追！
这次突围，项羽甩开了汉军一大段距离。没过多久，他真的来到了乌江（今安徽省和县东北之长江西岸渡口）。
这个时候，渡口处恰巧有着一个摆渡人撑着一支小船停靠在那里。当看到项羽到来后，这个人也是急忙的大呼出声。
“项王，江东虽小，却也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亦足以称王而东山再起。事急矣！请项王速速渡河！此间唯独臣一叶孤舟，汉军就追至，他们也决计无法渡河！”
说这段话的人，在史书上的记载，其官位与刘邦人生中的第一个职位相同。而他，便是这乌江亭长。但是在这里，有一个问题，却是有些可疑。那就是，这个乌江亭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实大家仔细看就不难发现，太史公他老人家在描写乌江亭长撑船的这一段是如此写的：
“乌江亭长舣船待”。
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一个“待”字，叫人心生不解。难道，这个乌江亭长早就知道项羽会来到这里？还是说项羽早就派人通知了他自己要来这里？
若是按照第一种说法，这乌江亭长怕也是一位隐士高人。因为，他早已经料到项羽会来到这里。
如若依据第二种分析，项羽提前派人知会了乌江亭长，那岂不是说他早就打算东渡乌江，回军江东？可是，他又哪里有时间或者说哪里有机会派人突围至此？若如此，有通知乌江亭长的时间，他自己早已经安稳的回到江东了。
所以，楚汉之际多大能，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为一些影视作品或其他类题材提供一个广阔的遐想空间。
好了，闲话少说。我们再次将镜头对准项羽。
当听到乌江亭长的话后，项羽沉默了。他已经成功的来到了乌江亭边，而且这时汉军还没有追来，恰恰此刻有仅有一艘船在此，这正是自己回归江东的大好时机！
可是此刻，他犹豫了。他那原本已经冰冷颓废的一颗心突然颤抖起来。耳边仿佛传来了呼啸声、厮杀声，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一些画面。是每一次他亲历的战斗、那纵马驰骋于疆场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西楚霸王、项羽！
可是现如今，满身血迹、铠甲都已经被浸红，环顾周身，也仅仅只剩下了二十六骑相随。
我项籍，何以至此！
今日他项籍若真的就此离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他的叔父会怎么看他！那在垓下被他抛弃的楚军兄弟们又该怎么看他！
我项籍，何以至此！
这一刻，项羽的心再次活了起来。他站在了那里，回忆了一遍这一夜以来自己所做的决定，痛恨不已！
他痛恨自己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做了胆小鬼！害的垓下的数万弟兄惨死，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啊！
我项籍，何以至此！
项家男儿，生当顶天立地，死亦无所畏惧！
想到了这里，项羽笑了（项王笑）。
“此天之亡我，我渡江之后，又能干什么！况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伐暴秦，定天下！如今除我之外，没有一个人回来！纵使江东的父老兄弟怜爱我而尊我为王，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即便是他们不说什么，我项籍，难道心中无愧吗？”
“项王，望您三思啊！”
“公无须多言，我意已决，宁死绝不渡江！我知您为长者，我的这匹爱驹跟我南征北战业已五年了，所当无敌、日行千里。今我败亡在即，不忍杀之。恰逢公之相救，无以为报，便以此驹赐公。还望万勿推辞！”
说着，项羽便是下马，再次抚摸了一次自己的乌骓。
虞姬已去，你，也走吧。人言万物有灵，对此，我深信不疑。我想，那一刻，这一匹跟随项羽五年的宝马，也许也会潸然泪下。
“弟兄们，下马步战！至最后一刻，自刎归天！”
“谨遵王令！”
就在此时，汉军的追兵也已经赶了过来。看着如此决绝的项羽，乌江亭长没有在多说什么，他载上了乌骓，就此消失在了长江之中，再也不见踪迹。
项王，您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乌骓的。
至此，项羽拒绝了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脱的机会。但我想，他已然无悔了。
杀！
在汉军的重重掩杀之下，那仅剩的二十六禁卫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身为一名军人，他们已经足够荣耀！
看着围困而来的汉军，项羽呼喊着迎了上去。一批批汉军冲上去，一批批汉军倒下。鲜血溅满了大地，此刻的项羽几乎可以说成为了一个血人。有汉军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他的周身，有着上百具尸体，全都是汉军！
这一刻，项羽的思绪开始游荡了起来，飘向了远方。
二十一年前 楚地。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小男孩儿正在仓皇的奔逃着。
叔父，我们为什么要逃跑？
羽儿，你记着，虽然我们现在东躲西藏，但是终有一天，我们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
二十年前 吴中 庭院内
羽儿，你怎么又不学了！
哼，叔父，您总拿这些小儿科糊弄我！我要学，就学万人敌的本事！
八年前 吴中 会稽郡郡守府
羽儿，复楚的时机已然成熟了。
我知道了，叔父。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七年前 定陶城外
叔父，羽儿立誓，定当不负您的教诲，誓要推翻暴秦！为您为家族报仇！
六年前 巨鹿城外
我为诸侯上将军，若有不从，当诛之！
我等谨遵上将军号令！
四年前 新丰鸿门
羽将军，你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反你啊！
刘季，今我饶你一命，若如还有下次，后果你应该知道。
四年前 天下
我为西楚霸王，当主宰天下！
三年前 彭城
刘季，这一次，再也不会放过你了！
一年前 广武
龙且败了，韩信，已经得齐了吗？
一月前 固陵
刘邦，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大王，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吧！
一夜前 垓下
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
原谅我！
一刻前 乌江
弟兄们，随我接战！至最后一刻，自刎归天！
此刻 乌江
项羽的手也许已经拿不住自己的宝剑了。鲜血从他的手上、脸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流出。他的全身都是血，眼睛甚至都无法睁开了。因为，一副躯壳，竟然有着数十处创伤！
但是，项羽并没有倒下！他依旧昂首站立在那里，像是一个魔王，不，应该是战神！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汉军！使得汉军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但是，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叔父，羽儿要来找您了。羽儿不知这算是给您丢脸还是给您争光，但不管怎样，还是等我们见面以后再说吧。到时候，是打是骂，都由您。
“喂，你不是吕马童吗？”
这时，项羽看向了汉军中一个自己曾经的部将。
“王将军，此人……便是、便是项王。”
此刻的吕马童也许会有些愧疚，但是他已经归汉。值此关头，就不能再想其他了。其实不用吕马童提醒，灌婴的部将王翳也是知道。能够如此神勇之人，当今天下，除了威名赫赫的项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哈哈哈，寡人听说汉王以赏千金、封万户侯来求得我的人头，今你我既然在此相遇，我就将这份功劳送给你吧！哈哈哈！”
说着，项羽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是挥起宝剑，决然划下。
剑、掉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身体，也是轰然倒塌在那里。那一双虎目，并没有保持着怒目圆睁。相反，却是很平和的闭上了。
因为，尽管他仍有无限的缺憾，可在此时，他却也没有了任何的遗憾。
刘邦，你赢了。我想，这天下交给你，也许，会更好。
小虞，我来了。
我项羽，也到此为止了。
汉五年（前202年）十二月，一代战神、一世人屠、一生英雄、千古的西楚项王，江东项籍，就此魂归九霄。
一生的对手，一世的知己
项羽，真的已经死了！
项羽，去了。
我想，当刘邦得知项羽败殁的消息后，也许会出现上述的两种想法，项羽败殁，他是最高兴的！
从此以后，这天下，将再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也再不配有人做我的对手！我必将主宰华夏，大汉必将威震四方！
可是，他又是最伤心的。从此以后，这天下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向项羽那样了解他。而这茫茫大地，也再也寻觅不到一个能够让刘邦都心生一些畏惧的人物，绝不会再有。
生与死、胜与败，名与利、权与势。有的时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生一知己，从此两相隔。悠悠千百载，几回可如昨？
这一切的争斗，真的值得吗？
这一个问题，也许刘邦永远都不会想明白。而他，也不再会去想这一个问题。
当项羽败殁不久后，刘邦的身影出现在了鲁地、谷城（今山东省平阴县西南）
只不过，此刻，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陵墓。而这座陵墓的主人，便是他一生的对手、一世的知己。
鲁公、项羽。
那是不久前，当汉军移师鲁地一带的时候。却是在一个小县城的阻挡下停住了脚步。
那里，便是鲁县（今山东省曲阜）。
当是时，天下各地尽皆望风降汉。放眼华夏，似乎也就剩下这一座孤城还在坚持着。因为，不论何时，他们始终是鲁公的封地！誓当为鲁公尽忠！
鲁公者，项羽也。
当时，区区的鲁县，几乎是弹指可灭。也许，在攻下城池的那一刻，等待着鲁县的结局，会是屠城（乃引天下兵欲屠之）。
可是，当下面的人询问刘邦该如何的时候，他却是久久不语。
很久以后，他开口了。
“将项羽的头颅带到鲁县城下，视之以父老子弟，鲁县必下。”
听到刘邦如此说，汉军便是照令而行，果然，在看到项羽的头颅之后，鲁县，开城了。
至此，天下再无亲项势力敢于反对或者说敢于明面反对刘邦。
炎汉遂有天下。
当有人询问，项羽该以何等规格入葬地的时候，刘邦犹豫了。
不久后，出现了那座鲁公陵，不是王，而是公。
这一天，只有刘邦在项羽的墓前，他独自一人久久不语。
项羽，你我本可成为兄弟。你知道吗？我很佩服你，天下英雄，也就你项羽，才配做我刘邦的对手。
只不过，我不如你。
你虽为贵族之后，却亦兵起低微。然河北擒王离、巨鹿降章邯，入函关而诛暴秦、主分封而宰天下！当此之时，西楚霸王之名，谁人不服！莫敢不从！我虽讨厌你，但，我的确佩服你！
想一想那一年的彭城，我可是足足拥有着五十余万大军啊！那一次天下诸侯，哪一个不听从于我？我第一次感觉到，当年你在巨鹿大营内的那种无上尊崇！
可是你说说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区区三万人，简直就是把我打的屁滚尿流！还把我的老爹以及老婆全给抓了去。我跟你说，别看你能打，可是我就是不服你！
在这之后，你说说荥阳期间，你要么射我一箭、要么将我撵的再次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你说说你，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命？
但是啊，说实话。这天下间，你的的确确是唯一一个曾让我心生恐惧与深深地无力感的存在。真的，这绝对是实话。
嗨，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故事。我们两个人啊，三年兄弟，五年对手，一生知己、千古无二！
咱们争了五年，百姓伤了十年。你放心吧，这一次，我赢了，定会还这天下一个太平，还这四方一个清静，还天下百姓世代安宁！而这之后，我也该去那边了。到时候，咱们继续争！否则，除了我刘邦，谁还配当你的对手？
有一点你别怪我，你虽贵为主宰，但是，这世间的法则、新朝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以帝王之礼来安葬你的。
当初你为鲁公，我为沛公，共同扶持，决议西进。那时的我们，亲如兄弟，我想，就以鲁公的称号来让你入土为安，是最合适的。
你放心，你项氏的族人我没有为难他们。大多封侯，使得他们安居乐业。不过，碍于规矩，我不得不赐他们为刘姓。
起初的我们都以为，当自己成为这天下的主宰的时候，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任何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一点，我们根本做不到！
规矩、哪里来的规矩？为何我拥有了世俗最高的权势，却还是奈何不得它？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想，我知道了。但是我是不想知道的，永远也不想去懂。毕竟，我的年纪也大了，跟你打了这么多年，的确也累了。
人老了，一上年纪就容易动感情，今天的我，竟然还掉了几滴眼泪。哈哈，当然，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不是为你掉的。只不过是我没有控制住而已。
至于后世如何看，那是他们的事。
毕竟，心、嘴、笔，想什么、说什么、写什么，那都是他们的自由。而我，早已不在乎。
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很累，但是又突然间感觉很轻松。好了，我也该走了。这天下，还需要我去一点点打理啊。
兄弟，一路走好。
一世知己 千年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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