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开水文学”丨从一个心理问题少年说起
要好好“讨伐”一下自己。
自从寒假以来,更文时间早晚不定,文章内容全凭心情,十有八九都是敷衍了事。
回顾这段时间的更文历程,我发现自己创作热情一再减退,这是不争的事实。
本来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可以天天一千字,篇篇出精品。结果不尽如人意。
还是对自己过于盲目了。
最近关注了许多简友,发现大家的文章写得都非常有表现力,而且文采斐然,让我自愧不如。
若说一个人笔下的文字能反映一个人在一定时期下的思想。
那么我这些天的文字就像那寡淡廉价的白开水,仅一厘见方便可窥其深浅。却是万般难以下咽的。
但在几年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我热爱幻想,喜欢尝试不同类型的文章,每次写着觉得不满意了直接揉团扔掉。
那时我热衷华丽词藻,爱把个人情绪粉饰在琳琅满目的外表之下。
那时我依旧年少,爱把倾诉冲动当成创作才华,在灯火次第中等待幻梦破灭。
现在怎么变了呢?
原因大概是那次吧,在喊出“世界,我想与你和解”后,我就去看了心理医生。
我也许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走进我家附近的精神病医院,以那般绝望的姿态。
花了五六百块,盯着电脑做了几个小时的题目,问了好多,将内心许多不堪的回忆都勾了出来。测完后扫了一眼周围,发现不少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
问诊完毕后,我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刚刚走出大厅,便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油漆味,那是医院刚扩建翻新后残留的印记。
回来那天,正好是高三放假的最后一天。父母一再坚持亲自送我去学校,但我不肯。
他们只好作罢,说我不要有太大压力,尽力就行。
我没有吭声。
现在才这样说,可是以前呢?
我已经被思想控制十七年了,从小到大事事听安排,件件看眼色。
成绩不好就应该一直被扔进补习班里用泪水忏悔吗?
工作再忙就应该把小时候的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无人照看吗?
初中谈了场姐弟恋就该被千夫所指戳脊梁骨吗?
但我似乎应该懂得感谢,因了这档子事,父母终于退了一步,同意给我配个手机方便联系,并且默许我可以带到学校去。
终于乘校车回到了学校。
没有与任何人提起过,他们不会懂的。
周围大多是一群只将喝酒和聊骚挂在嘴边的口嗨男,我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生活本就是一坛臭到发黑的死水,我往里面稍微加了点盐,便成了血水。
你若经常在学校操场上散步,就会发现一个文文弱弱的男生,戴着金丝眼镜,低头看着脚尖,踽踽独行在失望的田野上。
哪怕是下雨天也不例外,反倒是空无一人的操场才更具疗伤的功效。
这是走出内心世界的方法。
之后要好很多了,已经学会自我保护和意识对抗。
开学转专业那天我没有和父母商量,直接从管理类转到新闻类。
姐姐听闻后很是吃惊,问我怎么没有告诉父母。
我说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再是我人生的规划者,他们可以提建议,但无须做主,而现在我已经有决定了。
多年来的一部分痛苦,终于在此刻宣泄殆尽。
终于我自由了,我贪婪的呼吸外面的空气。
可是很快我后悔了,失去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后,我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骨架。活成一副我最讨厌的模样。
一如现在,绝尘大哥口中的空心期?
对世界抱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斩断自己与外界可能存在的一切情感联系,拒绝受到情感困扰。
这样看似极好。但是在逃避,这还是绝尘大哥说的。
怪不得现在越写越寡淡,少了与世界的联系你以为自己还能写出花来?
当然与心境也不无关系,现在没有什么是特别让我在意的。既然不在意,也就没什么值得我胡思乱想的了。
一切顺其自然,淡到深处可见真。
那段痛彻心扉的岁月早已在青春离去后画上了休止符。
如今,心垂垂老矣。
好了,白开水要凉了。
喝下去之后,再加点茉莉香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