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写作第七团散文

玲丽//渐行渐远的瓜棚

2021-08-03  本文已影响0人  徐玲丽

接到家里让回去吃西瓜的电话,思绪又被拉回了那“听取蛙声一片"的瓜园——那曾是儿时的乐土!

月光下看瓜刺猹的少年闰土,是农场每一个在瓜园里看瓜孩子的缩影。

因为瓜果是开学后的希望,所以暑假基本是在瓜园度过的,比现在的露营时髦多了。

一块块承包了的瓜地都离家很远,勤劳的父辈就在田间地头搭盖了简易的小茅草屋,我们叫它瓜棚,只是方便有个躲荫的地方,现在看来很是简陋,可是对于我们而言那是乐土,哪还管它简陋与否?

说是瓜棚充其量只是一个遮荫的地儿,几根细竹杆或树枝支个架子,用甘蔗叶子或者茅草盖顶内,如遇暴雨时刻有掀翻的可能,茅草棚内蒸热的难受,仅容一个张竹床,竹床上放着一把很重的大蒲扇,一张书桌或方桌(书桌是从学校搬回来的,那时放假了就把刻有自己名字的桌椅搬回家,开学返校时再搬回去),书桌搬到瓜棚刚好当床头柜用了,讲究点的会挂一个打了补丁的四角蚊帐,暑假我们就会在此呆上两个月,完成暑假作业。

白天多半都是如我们这般半大的孩子,大的哥哥、姐姐带着小的弟弟、妹妹在此玩耍或者做作业。提了油灯或带着手电筒去荒远的地里守西瓜(晚上回去时方便照路)不只是你一个人,放眼一两百亩都是种的西瓜,所以瓜棚就像炮楼子三步一个、五步一个,这也练就了看瓜孩子的特殊本领,在众多差不多的茅草棚里很快找到自己的据点。

能在瓜园里看瓜说明已是家里的劳动力了,二来可以自在的顺着水渠摸螺丝、打鱼、钓虾。中午时分估摸着到了家里送饭来的时间就原路返回。

直到现在生产大队的老一辈会说起,这丫头小时候,出门时头发被妈妈梳得整整齐齐,衣服干干净净的,下午回来时头发披散一头,衣服也满是泥浆,就知道又去钓虾了······

现在家乡(龙虾之都——潜江)的虾早已打出了品牌走出了国门,但我们还是会怀念小时候在瓜园钓的大龙虾! 

夜幕降临,各种虫鸣齐奏时,我爸就会来换班,我总是躺在小竹床上赖一会,和我爸做个交接,说是交接,其实就是想多躺一会……

仰望夜空,繁星点点,夜风习习吹来,不远处蛙声,蛐蛐声应和着·······高考过后,为躲避大人们关切的目光,就带了一本八百多页的《飘》来此小小简易屋,是这片瓜园让我放下了备战高考的劳累,接到通知,几千元的学费让我更寄希望于这片瓜园·······

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就可以跟着爸爸睡在瓜棚,很是让我们几个小女生羡慕。

我爸妈不让,说夜露对身体不好,又有蚊虫。当第二天拿着作业再见面时很是吃惊男孩子在果园里的奇遇,比如抓了一只野兔或刺猬,捡了一窝野鸡蛋,当然有时也会遭遇“土聋子”……以致我后来露营时,搭着帐篷也会想瓜园边上的那个茅草棚(小时候外婆告诉我那是“瓜庵”)

那时也有老农因受不了蚊咬,蛙鸣的艰苦,就放了收音机、点了半截蜡烛唱起空城计。只有我们对此给予希望的孩子们循规蹈矩的守卫着果园。

虽然农人们下班路过地边口渴摘个瓜,拽俩梨或者桃不叫偷,也不再有人成群结队来轰抢了,但是我们还是喜欢守着……有时也会在燥热的午后和大蛇相遇,它们也会在小凉床上纳凉······· 

终于离家开始寄宿生活,当西瓜不再是九月学费的唯一来源时,我们不用再去瓜园,七八月的田间地头再也不见那时的小瓜棚,父亲说现在都吃不起那个苦了,看瓜苦吗?我苦笑!

在轰瓜园时曾有文书写下的打油诗:“天黑下雨偷西瓜,艰难辛苦也不怕,一束灯光照过来,排除万难往里爬!”诗称不上很有文采但是当时紧张害怕的心情跃然纸上,现在的孩子们恐怕很难再有这种体验了!记忆里的瓜棚日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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