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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条鱼,永远不会变

2017-03-13  本文已影响84人  桔梗绽放

【呢喃】
2016年7月15日,它走了,在地球停留了两个多月后,它回到了喵星球。
它在暴雨倾盆的晚上躺在外面地上一动不动,捡到它的时候甚至以为它已经死了。但是,它虽然皮包骨头,微微颤抖,身体还是有温度的。用热水给它冲泡羊奶粉,温了之后用针筒一点点往它嘴里推送,它伸出小舌头贪婪地舔;又喂了点妙鲜包和猫粮,都能进食。给它擦干净身体,用棉签给它清理了耳朵和眼周的赃物,找了个纸箱子,垫上干毛巾让它待着。它很安静,不吵不闹,默默趴着。
怕它孤单害怕,拿个和它体型差不多大的小公仔陪着它。用温水灌了个热水袋放它身边,它趴了一会儿,很快蜷成一团睡觉,我以为它会好的。
我真的以为它会好的。
没想到它走得那么快:很快不能进食了,用针筒推送羊奶它也喝不进了,对妙鲜包和猫粮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收拾着准备把它送医院的时候发现它开始抽搐,低声哀叫。只几分钟,它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它刚离开的那几分钟,我觉得也许它只是跟我调皮,也许过一会会就好,我一遍遍抚摸它身体,它实在太小了,根本不像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猫,它的身体渐渐冰凉,我感受不到一点点残余的温度。
边哭边用棉签沾水最后一次给它清理眼周的赃物,没有任何反应,我却总期待它能像刚被我带回来时候那样,在被清理眼周赃物时不断挣扎,伸出小爪子想挠我。但是,现在的它是那么安静,扒开眼皮只看见眼珠一片漆黑。
你回到了喵星球,来生不要再做流浪猫。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敢再听林海老师的那首《呢喃》。柔缓的曲子配上吟唱,像是来自遥远天边的层层乌云里,有点沉闷,甚至带着小小的绝望,让人的心直直地往下落。就像去年,它离开时,一条小生命在我手上瞬间逝去,无力又绝望侵袭全心。
眼前仿佛出现去年的大雨,雨幕中是一些小小的身影,小到你可能根本没有注意过它们的存在,甚至你的车轮子曾经无意中从它们身上碾过,送它们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些活着的小生灵,在雨中弓着背,耷拉着湿湿的毛发,哆嗦成一团,但是,当你接近它的时候,它却并不是那么友好,不会对你的关心表现出直接的依顺和感恩。
猫真是个特别的生物,乖戾和温顺同在,依赖和独立兼具,你对它真是又爱又恨,欲罢不能。比如我,多次被流浪猫挠,无怨无悔去打狂犬疫苗,然后继续无怨无悔地喂着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大小流浪猫。
喜爱宠物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有着深切的爱心,想要给予关爱;而喜爱猫的人,则是有着难以传达给他人的爱,不是对狗狗那种居高临下施与的关心,而是类似于人与人之间平等交流的感情——想爱而不敢爱,不能爱。
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平等的。你撒娇,你发怒,你开心,你不开心,一切的一切都牵动着我的神经,有时候会默默地痛。而这支叫《呢喃》的曲子,竟然让我一年之后香气当时的它,再次潸然泪下。
林海老师的曲子太有张力,从《再见往事再见》到《远方的寂静》,流动的城市里流动的声音。我也很喜欢Yiruma 的曲子,任一首都如潺潺的流水淌着,平静,带着淡淡的哀伤和隐隐的期待,有着都市感情里所有应该具备的流行和煽情因素,但是,浪漫有余,沉淀不足。林海老师的曲子则是会带着你的心慢慢地静下来,沉淀到这个世界的最底层,与现实划开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很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默默积在了临界线上或下。

【如果有条鱼】

关于《猫》,我并没有想太多,这张专辑是林海老师写给他的那只已经离开了的叫咪咪的小猫的,虽然听的时候越来越失落,内心有不断扩大的空白区域。我想得多的,是7年前
那部很短的动画电影《泡芙小姐的金鱼缸》。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么。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希望谈一场真正的恋爱。若干年前,这样的愿望是多么平淡无奇,但是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却变得奢华而不现实,尤其从泡芙小姐的嘴里说出来。
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光怪陆离的人们,分分秒秒都在上演逢场作戏、一夜留情,但是却又不断在自由和占有之间徘徊着,挣扎着,寻找真爱——或许可以说,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可以持久甚至永远对着唯一的这个人付出内心的爱,而不是处处留情,播撒零碎、破碎的所谓的爱。
一个人越是缺爱,越是想要付出爱,否则,连这最后的一点通过付出而得到的心里愉悦感也将不复存在。都市里的我们,这是有多么的孤独。
泡芙小姐说,有没有一条鱼,永远不会变。但是,她的那条金鱼项链最后还是摔碎了,清晰冷冽的破碎的声音,真是好听。
泡芙小姐与猫何其相像,孤独,傲慢,有时候却也温柔得黏人,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在这个城市“流浪”,渴望爱,渴望被爱,却难以如愿。
孤独的心,比流浪动物更可怜。
蒋勋先生在《孤独六讲》中以极其精湛而尖锐的视角揭露了人内心深处的种种孤独,那些难以找到宣泄口的情欲孤独,不是内心无情,而是有太丰盈的感情,无以寄托。
也许,很多独来独往的人都是那一条条装在缸里的金鱼,外面的世界对我们来说光是看着就已经那么心驰神往,但是我们又有多少穿透玻璃缸的勇气去进行一次叛逃呢,逃不起,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高。只能继续孤独,一旦打碎孤独这个鱼缸,我们都将不复存在。

【流浪的天堂】
这个城市,有很多流浪,泡芙小姐的流浪,猫猫狗狗的流浪。
有的流浪是因为孤独,有的则是因为爱或难以施爱。
一曲《天堂》,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眼前浮现的是一片无垠的草地,几只调皮的小猫追逐嬉闹,毛绒绒的小爪子间或拍下一朵小小的蒲公英。但是,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哀伤。
仅仅是因为这个小生灵的离去吗?确实,尤其想到曾经种种嬉闹和相互陪伴的日子,无言的怅然更是袭满全身。
亲爱的咪咪,他们说你很幸运,即使离开了,也被主人这样深情地记挂着,但是,你的主人又何尝不幸运幸福呢?因为,陪伴是相互的,爱也是相互的,而有时候,真的难以说清是主人给你带了了幸福还是你的陪伴给了主人心灵上的慰藉和力量。因为有爱,所以你们的心都不再流浪,找到了归宿。

整张专辑所折射出来的点滴情愫打动了我,仿佛雨后的世界,澄澈,带着水淋淋的湿度,路边的野草叶子上还挂着点滴水珠,颗颗饱满落下来,在地面打出点点小旋转的回忆,有欢愉,有回忆,有忧伤,有一份始终坚定不移贯穿其中的爱,我们的动容是因为被那份饱满的情绪所吸引,以至嫉妒,就如对泡芙小姐来说,“幸福”是照在脸上的阳光,瞬间就变成了阴暗。因为,我们中的很多人,甚至都没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去爱,毫无保留、诚诚恳恳地去爱。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爱一只小小的猫。
爱的本质是主动地给予,而不是被动地接受。
这张小小的专辑《猫》,带我们回到记忆的深处,去探寻曾经共有的一份或模糊或清洗的思念,关于陪伴着的成长。
如果有条鱼,永远不会变,那么我想,这条鱼一定是属于爱的信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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