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雨的三段爱情
20岁那年,雨经历了第一次爱情。
那一晚,女孩把双腿交缠在雨的屁股最柔软的部位,他吼道:“嫁给我,baby!”
如果男人也叫床,这便是雨的叫床。
不过,女孩用更有力的分贝,掩过了雨的怒吼。
在雨听来,那声音来自远古,藏着无法解读的意义。
第二天,他们收拾行囊,从海边归去。开学后,他们继续约会,吃饭堂,去图书馆,上旅馆。第一个暑假到来时,雨对女孩说,他对她淡了,女孩哭了10分钟,把一切结束。
……
雨的第二段爱情,始于一条长街,一盏路灯。黄黑的灯光下,同事雪的身影瘦弱,孤清。雨不知为何泛起一种情愫,渴望带给她快乐。
“我知道有间餐厅,很不错。”雨走过去,用最迷人的声线吐出这句话。
雪的表情从落寞绽成欢欣。后来,雨一直被这种表情打动,他总觉得那里有一份纯真,遗世独立。
五年里,雪无数次告诉雨,“我可能永远也无法正常起来。”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搞不清雪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想执着于自己的这份坚持,或是说麻木。如果说第一段爱情是烈酒, 那这一段是一点酒精都没有,清纯如水,雨甚至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不是爱情。但他的确感到,他们之间是被一些必然的因素牵扯着,才坚持了这么久。
每每把雪压于身下时,雨总是不放心,怕压坏了一只精致的天使之蛋。
一天夜里,雨望着雪,他感到空气中泛起一丝微风。他害怕风把雪吹散。散到世界的空虚里,散到城市的高楼大夏之间,散到来来往往的车龙里。为什么这么放不下呢?也许是雪太渺小了,太微弱了,就像夜空中最不显眼的星尘,稍微眨一下眼,就难以再寻到踪影。
……
去年,雨终于结婚了,这是他第三段爱情。
这时的雨,犹如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面对猎物时,接连敏锐地判断,行动,判断,行动。妻子小薇今年25岁,身材欣长,皮肤白皙。雨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时机来了。
第一次约会,雨开车送小薇来到一家私房菜馆,贴心而充满安全感。
一个月后,雨又用车子装满各种海产,作为手信带给小薇父母。
没过多久,小薇的父母提出让雨帮忙修修老家的房子,雨二话没说搞定了这件事。
不到半年,雨租了一艘游艇,在所有好友的见证下,向小薇求婚。宛如猎人向猎物射出致命的一枪。
整个过程中,小薇几乎连还手的能力没有。每一个心思,每一个考验,都在雨的预判之内。雨有点洋洋自得,仿佛生活终于绕出深山老林,来到一望不见尽头的大路。他有时会想,假如年轻多几岁,他或许还会患得患失,担心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不过现在他早已不再为想不明白的事情逗留。他觉得永远会如此下去。
……
直到一天晚上,雨和妻子早已熟睡。突然间,雨从睡梦中醒来,看着透明的深蓝色的房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大学,下铺还睡着兄弟,一早还要考试,他就这样轻飘飘地呆了一分钟。最后记忆袭来,他又想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