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不可无竹

苏东坡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居不可一日无竹，苏子的雅趣何其高也。我无意附庸风雅，却也的确折服于竹之高雅之神韵。

暑期去过泰宁上清溪，景区内绿竹成荫，林间几落竹篱竹楼，四周环境极其幽静。竹影倒挂于小溪，犹如一幅写真竹画，很讨人欢喜。有了这片清幽竹林，上清溪空气尤其清爽，乘坐小筏，顺溪漂流，静观两岸，草长莺啼，林花菲红，翠绿的竹子涤荡了暑气，留下了弥漫在四周的凉意，沁人心脾。竹径通幽处，人在画中游。到了山中林间，游人皆赞叹不枉此行。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人生的最美妙的境界，均已齐备。竹林之乐，三言两语难与外人道也！

在我印象中，有竹林的地方，常涌动着文化的气息。想起在县城一中上学时，操场边上，就有一小片竹林。那时候常和三两个同学嬉戏其间，追逐着竹林间流动的风，倾听潇潇的音韵，翠色满盈，如同回归了大自然。为了追寻那片绿意，拾掇一份优哉心情，甚至逃离书声朗朗的课堂。然而此间乐趣，现在的这所学校的学生，已经无缘消受了。前些日参加学科活动，回到阔别多年的母校。校园里目及之处，教学楼层层叠叠，心心念念的菁菁校园，与记忆中的大不相同，这校园像被施了法术，永葆青春，不，是更年轻了，充满着现代气派。很抱歉，你感觉不到一所老校的厚重感了。更遗憾的是，那熟悉的竹林不见了，草丛不见了，土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体育馆！取而代之的是诺大空旷的塑胶跑道。学校作为文化传播之地，岂可无竹？我不知道，眼前这簇新的校园里，是否在某个角落，有清风可以徜徉的竹林？

呜呼，那片翠绿将永远封存在记忆中了！

2006-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