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江湖 15、自带圣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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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干什么！你疯啦？
一众陌生的小年轻发出不可思议的呼声。
那个被唤作大姐的，我认识，瓷娃娃杨叠影，不是我吹，当年我就看出她脑后有反骨，果不其然吧，今儿个反了。
杨叠影说：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们告诉我你死了的！
我说：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小影子。
杨叠影说：不可能，你一定是假的，你是马冲天派人假扮来唬我的！
我说：你左边屁股中间以下两公分处有一个蝴蝶样子的痣，你说我是不是假的？
杨叠影说：可即便如此，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
我说：我连你屁股上的痣都一清二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杨叠影说：我不相信！
我说：算了，看在老相好的份上，我告诉你吧。
首先，当初绝色楼是我一手帮楚姑娘操办的，你们几个都是我挑选的，脱裤子我就知道放的是什么屁。
其次，楚姑娘的性格我还不知道？绝色楼请柬的发放要求就算她死都不会改，怎么可能会让富比阁拍卖，所以绝色楼肯定出事了。
第三，马上也要到桃花江游船的季节了，总想着你们，总想着回来看看，这不就来了。
杨叠影瞬间崩溃，说：公子，我错了，不是我要反的，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跟我说你死了，你死了我才敢这么做的……你给我个机会，我杀光他们，你给我次机会吧！
我说：小影子啊，有些错误呢，是不能犯的，犯了就得受罚，知道吗？
杨叠影说：那我先杀光他们，等杀完他们我就自杀，这样行不行，公子？
我还没表态，那些小年轻们就说：姓杨的疯了，我们先杀了她！
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唉，我重回一次江湖就不能平淡一点吗？罪孽，都是罪孽！
我走过桥，走到亭台里，楚姑娘果然还喝着我最喜欢的酒——三两倒。但奇怪的是，我从来没在三两的地方倒过，我能喝十两。
玉石桌上摆着一副琴，还是当年我送给她的，连弦都不曾换过。
我把双手按在琴上，正准备应景弹奏一曲，突然发现我特么根本不会弹琴啊。
幸亏大家都在忙着互砍，也没时间注意我的尴尬。
楚天娇说：可记得当年我为你谱的曲、唱的词？
我早已忘了，但这时我知道我不能说实话：记得，铭记于心。
楚天娇挪过琴去，只手一挥，我顿时沉醉了。
琴声渐止，亭外的砍杀也分出了结果，小影子不负所望，杀光了所有人。
她站在桥上，手里还提着一个刚割下来的人头，笑眯眯地说：公子，叛徒都被我杀光了。
我点头，说：很好。
杨叠影嘿嘿笑出声来，接着便举剑要抹脖子。
我心想杀戮已然太多，急中生智抠出一粒鼻屎，弹开就要割开小影子脖子的利刃：够了，我没说要你死。
杨叠影说：公子，您原谅我了？
我说：与我无关，你问楚姑娘。
楚天娇说：你们几个都是我带出来的，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死，都退下吧。
原本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的水榭瞬间就剩下四个人了，我和绮儿，楚天娇和马冲天。
楚天娇说：你是他的新欢？
绮儿说：我只不过在服侍公子。
楚天娇说：服侍到床上了吧？
绮儿说：天地万物都是床，你指的是哪一张？
我听出对话里火药味，生怕多出事来，赶紧说：对了，那个小马啊，你儿子最近怎么样了？
马冲天说：生儿他挺好的。
我看向楚天娇，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一副吃惊的样子我就想笑。
我说：楚姑娘，你这个母亲当的不称职啊。
楚天娇说：姓马的，你再说一遍！
马冲天低头不说话。
楚天娇冲上去抓住他的衣服，说：当年我不是让你把他给杀了吗？你怎么还留着？你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马冲天轻轻握住楚天娇的手，说：天娇，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真的，真的就忍心杀他？
楚天娇泣不成声。
看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喝了一口三两倒，真好喝，再来一坛吧。
我左手抱着一坛三两倒，右手拉了拉绮儿的衣角，说：好了，还看？不要打扰人家了。
绮儿追上我的步伐，说：公子，那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说：你猜。
绮儿邪恶一笑，说：公子，我怎么觉得你头上有绿光在闪？
我说：你眼花了，那可是圣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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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绮儿在庆州府待了一个多月，终于等来了桃花江游船的日子。
楚天娇和马冲天邀我同他们一起，我拒绝了。
他们的儿子马楚生也来了，绮儿说他长得和我好像，我赶忙让她闭嘴。
临别时，马冲天问我：那些人怎么处理？
我说：了解往事的老人们已经不多了，少一个就永远少一个了。
马冲天说：好，我知道了。下面你要去哪？
我说：打算去上京来着，不过路线跑偏了，就先走着看看吧。
马冲天说：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说：你现在人生也圆满了，我也算是偿清债了，以后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马冲天说：好吧，你这样的男人想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的。
我说：好了，就此别过了。
马冲天一再要给我钱，说是作为盘缠，我推让不过，只好勉强接受。
我和绮儿牵着马在湖边漫步，一边欣赏桃花满天飞，一边看湖上各式各样的游船，确实是一番不可多得的美景，难怪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千里迢迢赶来凑热闹。即便几年前桃花江所在庆州府缤纷城开始造围栏设入口收取观光费，人数还是一年比一年多。
这几年江湖形势稳定，朝廷各项赋税也还算合理，所以老百姓的钱袋子也不那么紧张了，能付得起差旅费了。
看着一路上一对对情侣，一组组家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也打心眼里感到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