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山194

第七十二节 骄傲的猫头鹰

      猫头鹰已经与老家失去消息好久了。后来，他被丈人用钱捐职进了学堂变成了先生，可是怎么也变不成一个真正的先生，于是被同伴戏称为“ 炖吐丝”。一天两位可怜的老人来到学堂，用仅剩的钱要给炖吐丝吃个谢师宴。

      两位矍铄的老人为感谢先生对儿女的照料，风尘仆仆的来到私塾。这是朱门豪华高宅大院的学堂，有许多曾经风华得意的秀才在这里执教，因此有许多父母望子成才，望女成雀将孩子送来。庙大了鱼龙就会渐渐混杂。听到两位学子的父亲请客，这是炖吐丝毕生追求之一。于是他骄傲的带上心爱的妻子奇鸣和他们的上司苟晓一起来到豪华的餐馆。他们到达的时候，两位头发灰白背脊有些佝偻的老人已经带着他们的一儿一女学子毕恭毕敬的站在大门迎候。

      炖吐丝用手指推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昂着头进入餐厅，然后礼弯着腰让苟晓上司上座，旁边是他的爱人。炖吐丝大声向两位老者说，“今天要上最好的菜和酒，因为我尊敬的上司和爱人来了。”两位佝偻的老人在最下方落座，旁边是他们的儿女。炖吐丝和另两位秀才举筷很快夹着最上等的菜肴。稍后，一位矍铄佝偻的老人端起酒杯用干哑的嗓子唱到：

美酒敬给龛上的先生，是你关心爱女如己出啊；

爱女常把您挂在嘴上，你为她读书更为她生活；

爱女已把你家当自家，我已放心她一定有出息。

炖吐丝站起身来，稍微急促的咀嚼吞下口中的菜肴，举起酒杯唱到：

金色的酒杯敬给上司，我的饭碗拜您所赐；

杯中的美酒请您饮下，祝您官运鹏程亨通；

您是我和媳妇的恩人，我们就是您的牛马。

炖吐丝转身对着恩妻唱到：

你美丽身段是财富，丈人手中的金钱来开路；

如今你位高又权重，你的光芒让我永远骄傲；

我要和你走遍天涯，享受荣华富贵权力金钱。

另一位佝偻的花白头发的老人端起酒杯颤颤巍巍的站起，他唱到：

佳肴敬请先生品尝，望您关心犬子如己出；

犬子没有地方住宿，更没有地方洗衣服啊；

他站在冰冷的风中，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的上司给炖吐丝的媳妇奇鸣挤了一个眼睛，缓缓的从桌上站起，等他慢慢咀嚼完口中的菜肴，才缓缓端起酒杯。他唱到：

金丝的眼镜没有玻璃，举起的茶壶没有香茗；

背一本破书糊弄学徒，生平把贼眼紧盯美颜；

自己的学徒是你晚辈，传授知识才是你任务。

这时炖吐丝妻子的眼睛向苟晓上司撩了一下，举着酒杯缓缓站起。唱到：

      学习知识教你的门生，不是为他洗衣和做饭；

洗被铺床是丈夫的事，教书育人是先生的事；

金丝镜框装上玻璃啊，多教她们些文化知识。

炖吐丝用手指捅一捅没有镜片的金丝镜架局促无措，稍微镇静一下站立起来。唱到：

矍铄的老人啊，你无比精神而又健康；

美丽的女儿啊，她聪明美丽而又大方；

风水轮流转动，多想娶她做我的新娘。

      听见炖吐丝的歌声，老人忽然从桌前掉了下去。美丽的女学生却走过去双手扶住炖吐丝的胳膊。炖吐丝心爱的妻子奇鸣挽着苟晓的胳膊离开了豪华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