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无明

2018-07-11  本文已影响0人  拉丁传说
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很多事情,一旦你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补救了。第一批照片洗出来,约占总计划的十五分之一,四张不是出自我的手笔,三张中的故事与我无关。思念总不经意浮现在脑海,难以抗拒,忍不住播出的号码又随手挂断…

想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写下这样一个故事。

19岁考上大学,23岁毕业,24岁买车买房,25岁步入婚姻殿堂,26岁孩子出生,同年却因一念之差导致家庭破裂妻离子散变卖家产,孩子只有七个月大,归他抚养……故事还没有完……

廿君,我的大学舍友,我的难兄难弟!

和廿君坐下平静地谈起大学里的美好时光,打开手机里还存留着的他结婚时的合影,廿君瞥了一眼仰起头眯起眼睛挽留住了泛起在眼角的泪花长叹一口气,“都是我的错,如果能重新来过,事情肯定不会是这样……”

我们的大学就在海边,是国内少有的几所出门就是海滩的高校。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下着小雨,我自己拿着入学通知书第一次坐上火车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回想起那段经历也佩服自己的勇气,别的新生入学都是父母陪同一起入学,而我却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根据通知书上的指导就走进了校门,后来还了解到原来开学那天车站有接新生的专车,而我,是独自坐了途经学校的公交。

如果没记错,被迎接新生的级长安排进宿舍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廿君,发色偏红的爆炸头,一身还算洋气的着装,迎着透过窗帘的阳光,我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庞,只见他向我秀了一个自己应该觉得挺帅气的投篮动作,我也是自来熟,一个“接球”“传球”动作算是相互打了招呼,相识了,也没想到在之后的宿舍调整中我们还是舍友,就这样处了四年。

是人以群分还是学校的未卜先知,班里的男生似乎是以性格划分的宿舍群体,酷爱网游的“LOL联盟”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稳定的“学院派”在另一间,而似乎剩下的我们几个难以“定性”的就走到了一起,奇怪的是系里的学霸也在我们这里。无论性格怎样的迥异,四年下来终究能打成一片,即使在毕业后聚少离多的生活中也总少不了这样一帮逗逼们的身影。

面临毕业的那段时间,相处了四年的兄弟都要各奔东西,是要到来的分离的驱使还是四年感情的归宿必然,团体的小聚是难免的,酩酊大醉后,即将返乡创业的“黑鬼”非要展示一段霹雳舞,走向政坛的“猩猩”落在操场上过了夜,继续深造的“学霸”被灌倒在厕所里酣睡,前往岛城职场圈的我朦胧中爬上了“学霸”的床位睡了起来,而留在故土的廿君,似乎是我们之中最清醒的一个,因为他沾酒过敏的属性并没有多喝,却也在归途中迷失了方向。

毕业后廿君由于亲戚关系留在了Y城,相较于刚毕业那会儿的我们一毕业就就高职拿高薪是让我们都羡慕的。女友在毕业前与廿君复合,家庭的相对优越使得他很快在Y城买了房配了车,婚期也很快定了下来,廿君是我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却是第一个获得大满贯的。

婚礼是在老家举行的,传统风俗那种,借着喜庆的气氛,舍友都从八方赶来加入了伴郎团队。这是离校后我们的第一次团聚。

结婚习俗虽然各地差异很大,但在时代和新形式的推动下又大同小异,闹洞房似乎是少不了的环节。我爱折腾,又爱搞怪,还是在即将远游的此时此刻,我便成了洞房出鬼点子的军师,传统的“舔筷子”“探囊取物”等纷纷上场,似乎就差给廿君画个八字胡让他敲着盆底来个“鬼子进村”了,也没有败俗到给他脱个精光透明胶带贴树上,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文明人……

那天小聚后我们又各奔东西,转眼第二年小廿君便出生了,孩子满月时我们也共探望过一次。毕竟,重聚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难,总得找个理由能聚就聚。

家家有本难唱曲儿。似乎一切的不平静也是从孩子出生开始的。

炽热的夏天,扎啤和烧烤总是难舍难分,工作之余与亲友围在烧烤摊旁痛饮一杯是这个季节最应景的时光。那天晚上刚和朋友点了几份烤串,一个电话打破了气氛。

又是廿君打来的急用钱的电话,言语中透漏着莫名的苦涩。

“等车卖了一并还给你……”

“卖车?!”我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卖车,明天是不是就打算卖房啊?!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我没好气的把他骂了一通。

通话中他说是被骗了不少钱,现在着急应付各种债务不得已才又给我打了电话,短短个把小时的通话能听得到他抽泣的声音,很弱,弱的不愿被我听到。我能明白一个男人流眼泪意味着什么。

那晚我如数给了廿君打了钱,带着一抹哽咽泯了几串烤肉,酒却明显多了好几扎。其实那晚的钱也都是信用卡里的,虽然毕业三年,但我两年的积蓄早已在之后一年的旅行中花了精光,那时的我刚刚旅行归来。

之后没有几天,突然其他舍友问我关于廿君的事情,也有其他同学给我打来电话,同样是因为借钱,数额对于刚毕业没几年收入一般的我们来说都不算小,甚至有人怀疑廿君是不是被传销了?我没有表态,只是后来多次又给廿君去过电话,其实我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但还是相信凭他那脑袋瓜子和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是猜测的那样。

再之后的某一天,廿君突然给我打电话,相互寒暄了几句,他知道我一直没急着找工作后说让我去Y城找他,对象和孩子都回老家了,就他一人在家,比较方便,兄弟坐在一起聊聊天。听得出他这几个月来承受了很多的压力和心酸,我没有拒绝,买了隔天的火车票带着回母校的心回到Y城。

廿君驱车到火车站接的我,一眼看上去并不是他之前开的那辆车,“换车了?”没忍住便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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