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首日杂记
一大早,6:44,闹钟还没响,我忽地从香甜的列车之觉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四肢稍作散漫的舒展,便穿起衣来,叠好被子,下床去如厕和洗漱,一并怀着审美的趣味,欣赏了梦一般地趋近于学校的路景。
还跟以前一样,一到周口站的出站口,耳中当即袭来一阵如同群蛙乱叫的喊票声,“郸城的鹿邑的西华的商水的鹤壁的……”各种地名的声音密切地交响起来,常让我听到一些拼音重组之后显得搞笑的声音,什么“xuao、suao、gua”,尤其是“gua”,这不就是青蛙特有的“呱”吗?真是好玩。
一出车站,由于昨晚行李箱收拾得不好,路上拉着很不顺手,常常歪倒、以至脱轨,我只好忍着书包的压迫,佝偻地压低身躯,掌握好行李的平衡,艰难前行。
靠着坚强的毅力,我终走到了车站,面对着一路不绝的出租车司机们的劝诱,我要么根本不出一语地摇头,要么简单明了地说句“坐公交”,直接断绝他们进一步的考虑,连价格都没来得及说。由于这种拒绝过于果断,当我对一位大妈说出两遍“坐公交”之后,她不但不再劝说,甚至也学起我刚才的话来,“坐公交,坐公交”,也是两遍。
坐公交最恼人的不是拥挤,而是一上车时手里没有零钱,我慌了,站在投钱口等待往里投钱的乘客,想让他们把钱给我,我再借机用五元票付了三个人的钱(另外一元由别人自行投入)。但出乎意料的是,司机竟然不让我在那找钱,让我下车去跟人找,哎,我要是下去了,还有机会赶快上来吗?座位早就被别人抢去了。但好心人还是有的,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女生见状立即掏出纸票,一共三元,“给你一元,我刚才没投,另外两元帮我投了吧”。我很感激,但当下紧迫,只是先道了声谢,转头投好了钱,示意司机。转过头去,我跟她说扫码还钱,她只是一个劲地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我怕执意还这一元会让她尴尬,也就欣然作罢,成人之美了。
到门卫那我卡住了,一是因为网慢,没有立即翻出校园卡,二是因为行李箱重,我一旦用手摆弄手机,就必须先把行李停住,让后边排队的人先过。
开学前就听闻学校贴满了感人的横幅,刚进校门几步,我果然看到了一条,说同学们的归来让学校变得不再冷清,一看制作单位,“学生处办”,哈哈,很安于本份嘛。
“我见青山多妩媚”,每当漫步校园,我常会产生这种感觉。我虽然算不上校园宠儿,但学校的各种机会常能满足我的虚荣心,使我产生一种怀才有遇的归宿感,虽不绚烂,却也是种安稳、实在的欢喜。
回到宿舍以后,当然是一系列地整饬衣物和生活用品,九个月了,该洗的洗,该晾的也要无怨无悔地晾。这自然很复杂,中间也有有趣的细节,但由于会占用很大篇幅,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晚上舍友聚餐,由于疫情不让出校,大家都在宿舍吃的。照着以往的惯例,我不吃,他们也默认了,各安其事。但他们在宿舍吃,我还是感到有些尴尬,就强作不见之状,啃着自己的卤蛋、红肠和面包了。吃得很闷,但英雄向来是孤独的,我为何要抱怨呢?还是那四个字,jhyy。
接下来是搬书,一开始是英语班搬,我本没有责任帮忙,但我觉得无趣,就进了教室,按照他们的流程,跟着成了传书员了,帮了将近半小时,才轮到我们日语班。搬我们自己的书当然更有责任,导员认识我,也一直很看重我,一看,当下让我负责计数,计数当然是个卖力却讨好,又有趣的话,我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面对着杂乱无序的书丛,我采取各种识图与心算的方法,一边应承着老师的吩咐,一边高速地计数,一边指挥同学们把定量的书放到指定位置。快哉!等到书搬到邻班教室之后,别人都嫌累,众鸟高飞尽了,我就觉得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何不送佛送到西呢?说干就干,硬拆书带,细点书数,严分书类,其中拆书带时产生了一句感悟,“拆书带应先拆靠边的,更容易些,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遇到困难时,何必苦苦执著于必定不得的结果呢?先做好可以做好的事就够了”。不说了,明天第一天,而且又多了十三个同学,竞争一定更加激烈,我必须加倍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