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童年

孩子    你的故乡在哪里

从耶路撒冷到墨西哥城

从阿尔卑斯山到科罗拉多河

我们一直行走

一直寻找 

只是  孩子

我愿你做棵故乡的树

立在村头

一半埋在土里

一半摇曳风雨

原野的春

布谷鸟在你的枝头停留

嫩芽儿打出尖尖

苍翠的夏

水牛栓在你的根茎上

餍足的饮水

重墨的秋

你被熏红的脸

微微垂下

寂寥的冬

你全身裹满冰凌

迎接季候风

只是

你不是那棵树

你一直在行走

一直目视通往远方的路

你是个没有故乡的孩子

听

那故乡的风  掀不起你小小的衣襟

那故乡的云  笼不住你短短的黑发

那故乡的雨    淋不透你干瘪的种子

孩子  你的故乡在哪里

在西伯利亚的旷野

在大西洋的中心

在母亲的怀抱里

在每一条你路过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