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边陲小镇孤女的渴求

    “丫头，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门的老头发话了。

    在此之前，孤女已经连续投喂一个月的二黄了，老头刚开始没有什么特别感受，因为他时常忘记投喂，是了，毕竟他也是个老年人。可后来他才后知后觉二黄对孤女的好感。

  在那个时候，二黄总是摇着尾巴，等着那个女孩过来，她会带着热的散发着香味并且带着肉的骨头过来，这个可比老头给的好吃多了。

    虽说老头只有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生物了，到骨子里的抠门还是让他只给二黄一顿一根骨头，这可怎么够？二黄越来越焉了吧唧的。

      孤女松了口气，终于引起他的注意了，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的粮食，她养的那群家禽，在这个月被她弄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无几的雏。另外这一个月，她也把自己吃的红光满面，也算是托了这条狗的福，她从来没这么敞开肚子吃过。

    “我想进去。” 孤女如实的回答。

    那老头一听倒是乐呵了，“什么？你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还出不来累！别傻了孩子！”

      孤女开始沉默，她有点怀疑自己做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好吧，孩子。看来你是不会打消这个念头了，那么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老头有些漫不经心的问，想来也没把握得到答案。

    “我想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最好再吃点马肉！孤女下意识把最后一句话抹去。

  “是吗？也对，所有人的愿望。” 老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晦暗色的眼睛中布满了雾气，他陷入了回忆。

    “这里的人不多了，真的不多了。那些大家伙们，他们害怕死亡于是弃她而去，但我们不会。于是位居高位的他们发话，让一群纨绔子弟来指挥，带领最后的捍卫者们厮杀。他们懂得了什么呢？他们什么都不动，他们只是为了混个军功，来这里镀层金，稀里糊涂的踏着别人的血肉，然而这些他们都是不会可怜的，他们见多了死亡，对他们来说，只要自己不死就可以了，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所有人都会死，就连我们守护的她也会死！我错了，我以为我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于是我讨好他们，给我的儿子带来一个安全的职位，但是他们控制不了！！！那是群魔鬼！恶魔！只有吃饱了撑得的人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只是为了我微薄的面子，或许是那短时间的讨好！这是他们在这里唯一可以娱乐的！他们一定在嘲笑我！！可是没关系了，现在，那群所有人，都死了。他们不了解情况，另一群人…”老头说着说着居然痛哭起来，愤怒的说着这个年龄的孤女所不懂的话“他们自责…以为愧对了我…事实上地确实这样，于是他们把大批大批的资源往我这里倾斜，甚至超过了我曾经的付出！可是我只有那一个儿子啊！不！我还有二黄！我现在家财万贯，却恨不得立马死去！…”

…

    “让你见笑了小姑娘。”那个老人又回到了冷漠的摸样，似乎刚刚痛哭的人并不是他，如果他鼻子和眼眶没有那么红的话。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我讨厌战争，热爱和平，但是却不得不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周游列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毕竟你还年轻。”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呢？孩子。” 老人像是无意提起。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也想知道能不能从别人身上寻找办法。

  “我吗？大概是有的吧。” 孤女迟疑的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我太小了，记不得娘亲的音容了，只是觉得她很温柔，我会是最幸福的小孩，如果她还在的话。”

  “事实上大多人都这么觉得。” 老人温柔的看着在墙角追着自己尾巴玩的二黄会心一笑。

  “我的爹爹，前些年死了，他害了病，我们又没有钱。他也不让我卖掉那些吃的，事实上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会有钱去买。”

    “你们的街坊没有接济你们吗？”

    “当初是有的，但是你要知道，治疗是昂贵的，那点钱只是杯水车薪，我把我攒来买衣服的钱拿了出来，在我爹爹睡着的时候，找了个蹩脚的医生看了看，他说没救了。第二天我看见爹爹的眼里充满血丝，似乎是一夜没睡。我也没什么留恋的，想去战场杀敌人，就当死了拉个垫背的，但是父亲不让。他逼我发誓不得靠近那里。那天夜里他就死了，第二天身体都僵硬了，我在门前魁树下挖了个坑，把他埋在那里。”

      “你不伤心吗？” 老人有些心疼这个姑娘，她似乎比自己儿子还要小，就得经历孤家寡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