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的窥探(一) ——《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如果你曾有试过从形形色色的窗口长期式微的窥探,我想这部电影定能让你找到自己。
离初次看这部电影已经过去了大概五六年了,其实具体是几年我自己早已经说不清了。再看时早已忘却了当初的感动,而再看时,让我忍不住写下这篇随笔,以铭记我现在的感怀。
电影开场便是早已烂熟于胸的一曲《琵琶语》。它伴随着拆开的那封长长的信,老徐质感的旁白绕着琵琶声扑面而来,忧伤便不由分说的倾泻而出,让人无处可逃。
深情几重?莫过于即使你对我的一生一无所知,但我整个是一生一直属于你。而如何才能让一个浪子对此深信呢?恐怕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证据。奈何世人深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疯话,她便用一个人在自己独自死去的时刻,是不会说谎的赌注,期望换回一次他的信任。
还未见过徐先生,便开始了她穷极一生的窥探。起初对她而言,他只是一种声音,音乐一样温柔,笑声一样快乐。在无尽的窥探中,她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次次的沦陷。从成堆的书籍隐射出的渴望,让她开始有了难以名状的变化。而初次擦身而过的那次惊鸿一瞥,夹着徐先生的一句并不见走心的“sorry”。这一次镜头又是如此的缓慢,慢到仿佛想把这一刻永远留住。但此时响起的《琵琶语》,又让人想赶快逃离这个悲伤的情境。从此,她那打折补丁的裙子便不愿再穿上了;她的秀发也不知如何撩起才算合宜了。真真从那一秒钟起我就爱上了你。当然他是从不缺女人的,但她坚信,她对他的爱是与她们不同的。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曲意逢迎热情奔放。这个成年女人的那种欲火炙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习惯了对张爱玲那段“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的批判,但等真正融入到这样的感情中,却叫人没有办法再来嘲笑她的卑微。相反,她却做出了我们内心想做却不能、不敢的任性与坚持。这样独立的爱情,从此她便倔强地一头栽入自己的命里,就像跌进一个深渊,无论旁人再想叫醒她、救起她,她照样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