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果树 菜园
春节回家,总忍不住想去看看。
我的家,复新河畔的一个小村庄。她注定是我行走一生的圣地,是我魂牵梦萦的心灵净地。
宅院已经面目全非,她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类似于那种四合院,主屋是一座上下两层的小楼,建于九十年代,据说是我们村里第一座小洋楼,影响力不亚于现在的小别墅。西屋三间,全是那种红砖,时间更久,但每一块砖都是我爸的窑厂精挑细选的,二三十年了,推土机推倒后烂的都很少,貌似在彰显我爸早已逝去的砖瓦厂的实力。东屋是两间,北边一间是厦子,平时放几辆三轮车,我感觉说她是车库更合适,南边一间是锅屋,虽然没有现在厨房的抽油烟机,消毒柜,洗碗机,但每次回家我都感觉还是地锅菜好吃。最南边就是我们说的过堂了,两扇大红铁门,门口贴了两幅装饰瓷砖。但她们都不复存在了,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
老屋的影子,总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满院的欢声笑语,鸡鸣狗叫,留在心底是永远无法忘怀的。
院子的东南角有一棵石榴树,她与别的树不同,她根本没有主干,从底下分出许多树干,树干也很粗糙,表面凹凸不平。树干上又分出许多小树枝,弯弯曲曲,像钓鱼钩一样。石榴树不咋滴,总能结出又大又圆又红的大石榴,形态各异,有的裂开一条缝,从小缝里可以看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色石榴籽,饱满多汁,酸甜可口。
柿子树长在西屋南间的窗户下,柿子树个头不大,不与桃李争春,不与百花争艳,每到收获的季节,挂满枝头的黄灿灿的柿子像灯笼似的,把树枝压得低垂着头,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摘一个下来,咬上一口,柿汁满溅,甜甜的,整个院子里都飘散着柿子的味道。
院子的西南角原来有一棵高大的皂荚树,皂荚树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有,听父亲说他小时候也有,她的时间太久远了,久远到我们两代人都无法触及。在我们小的时候,没有空调,这儿是最高级的天然休息场地了。孩子们在树下钓鱼,下象棋,玩升级,成了乐园。大人们下了晌坐在树下乘凉,聊东聊西,天南海北,古往今来。
我永远忘不了她初夏时满树的繁花和刚抽出的嫩芽,更忘不了霜后遒劲枝干上面,悬挂着任北风怎么都扯不掉的扁长的皂荚。
门前是一大片空地,勤劳的母亲一年四季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碧绿的菠菜,水灵灵的韭菜,顶花带刺的黄瓜,火红的番茄,紫色的茄子,翠绿的辣椒,一串串的豆角……每次回家,车的后备箱里都被塞得满满的,吃着妈妈种的菜,新鲜又卫生,经济而实惠。
天还是那样蓝,阳光也依旧灿烂,只有回不去的从前和我们无休止的想念。
乡思,乡情,乡恋,齐涌心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