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昆仑之恋(六)
在这几天的行走途中,Marco每天都来找我。这天,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看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噜鲁,你愿意去中国以外的国家生活吗?
我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很肯定地回答:不愿意。
Marco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仿佛在作最后挣扎的蝴蝶翅膀,无力地扑闪了几下,突然又注入了新的希望,湛蓝色的瞳孔放出光来。他深情地说道:我喜欢你。
我不敢看他,为什么要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呢?以前,灏就经常说我在感情的问题上理智得近乎冷血。关于这点我并不否认。
我只能刻意地疏远Marco,并主动拉近和自己队友的距离,给他们讲笑话,热心地帮小草拍照。
Marco一走近我,我就示意他先走。有一次他停下来要等我,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走,你快走。没见我正忙吗?
狗哥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小草急了:等一下,Marco,我们这张拍完就好了。
Marco看我没有让他等的意思,黯然走开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我最终还是按耐下了叫要住他的冲动。
“你总不让人省心。”俊哥常常这么说我。从挑选队员的登山练习开始,最让俊哥不放心的就是我。
掉队,脚伤,迷路,走残各种状况都在我身上发生过。去K2大本营的路上,俊哥毫不避讳地说:原来最不看好的就是你,没想到你来了高原这么猛,走这么快。
人都是有惰性的,当我心里面有事的时候,就更是懒得动,我突然不想再走下去了。
我知道自己喜欢Marco,只是理智告诉我应该接受现实。
再次分派路线时,我还是选择了相对容易的一边,在CONCORDIA营地休整一天。和留下来的7个队友把各自珍藏的食物拿出来大肆吃喝。
这次我带了统一的泡面-满汉全席,里面能吃到货真价实大块的牛肉,从大家的满意程度来看那真是明智的举动。
晚上回到帐篷里,小草好奇地问我:你和Marco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还能怎么?你呀,就别八卦了。
小草真诚地说:没事就好,我不喜欢看到狗哥幸灾乐祸的样子。
奇怪的是这晚我竟然睡得很好,饱饱睡了一觉,次日便启程赶去ALI CAMP和俊哥他们汇合。
大厨走在前面带路,不时搬开阻路的大石头,面容慈祥,让人倍感亲切,暂时忘却了在石尖跳跃穿行的不便和心里的痛苦。
这次替我们服务的是垂直探险徒步公司。虽然有一些做得不足的地方,比如说没有时间观念,带的物资不足,少数背夫比较懒惰。但总的来说,还是让人满意。
他们很用心地提供服务和帮助,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还想方设法的在餐桌上给我们惊喜,特别是女队员们体力不支时,他们倾力相助的情义,每个队员都深受感动。
路上可以看到K2、布洛阿特、加舒布鲁姆I,加舒布鲁姆II这四座八千米的雪山,冰川融下来的水汇流成河将宽阔的路面划分为多条。
回望K2,在云雾中忽隐忽现,心想如果自己是带翅的精灵就好了,可以恣意的飞往山颠。
不过必须得是不用吃喝的精灵,还不能被俗世的情感所扰。风景再美,爱情再甜,可终究填不饱肚子,这也是我一路走来最深切的感受。
路况复杂多变,碎石,冰川还有积雪,走起来都不轻松。我的登山鞋在N天前就已经开裂了,双脚越走越湿。
很多人没有把雪套随身带着,很快尝到了苦头。路程不算长,六个小时左右就到了ALI CAMP。
营地跟我的想象差别很大,这里分明是一个乱石岗,背后山体摇摇欲坠,不知道石块什么时候会滑落,看得人胆颤心惊。
Marco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可是没见到他人在哪儿,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我们在这里只有一个短暂的停留,到半夜会动身翻越垭口,晚上的路程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很多人都在揣测翻越垭口的难度。
小草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我安慰她:跟着俊哥走,不会有事的。
场地有限,只搭了一个大帐蓬和两个小帐蓬,简单的用完餐后,多数队员都坐在大帐里养精蓄锐,等候出发时间的来临。
现在Marco在做什么呢?此时我发现自己满脑子里都是他。
此时帐篷外面飘起了雪花,气温骤降。大帐篷里说话声,咳嗽声,叹气声此起彼伏,根本没办法入睡,真是煎熬!
无戒90天成长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