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4月1日
突然记起多年前的今天,愚人节。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
那一天,我大概是觉得愚人节不愚人便辜负了“愚人”二字的意义,所以我打开手机的通讯录,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又从下到上翻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一个人:一个高中男同学。高中时其实跟他也不熟,大学里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可能就是因为不生不熟半生半熟的关系,我觉得比较好“下手”。
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内容简短:我喜欢你。
然后摁了发送键(那时候都流行用诺基亚,你懂的),心里涌动着作恶的快感。
可谁知道发出后不到一分钟,他竟然回复我了!说下课后到我学校来看我!
我的妈呀~我一下子很紧张,他不会是来揍我的吧?我惶恐。
那天傍晚他真的来我学校了,一起吃了饭,不记得吃的什么了。吃饭的时候好像也聊天了来着,具体聊了什么也没印象了。我只记得,他八九点钟回到学校后,给我发了一条手机信息:你原来不喜欢我。
那一刻,我特么感觉无地自容,我抓着手机,不语,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2日:
儿子在温泉之旅后就病倒了,这几天在打点滴。今天医生说已经康复了,不用打点滴了。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回到家后很是轻松愉悦,孩子更是如此,一进门就又跑又跳的。而我们都等着孩子拉一次粑粑,看是不是成形了。
还不到中午,孩子就嚷嚷着拉臭臭拉臭臭,不一会儿,孩子拉完,他站起来往身后的马桶里一瞅,然后捂嘴感叹一句:哈哈,臭臭像一个大香肠!
我们大笑。笑孩子如此可爱。更多的乐是,他的病好了。
3日:
今儿温度挺高的,有20度。上班路上听坐前排的老太太谈论当天的天气,一个说,哎妈呀今天热得抗不了,太热了!另一个接话说,可不是嘛,真热!一下就到夏天了!(这边夏天最高温度也就三十一二度,平常基本都在二十七八度,二十度的天儿,说热也不奇怪)
坐在后面的我不禁暗自笑了起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去我们湖南试试,那天气才真让人酸爽!
北方人要是没去过南方,还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冷和热。 所以,二十度的天儿,大家就觉得是高温,到四月暖气一停,个个叫冷,在室内裹上大棉袄,抱着暖宝宝。
这都是可理解的事。
没有感受过别人所感受的,没有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就不会真正地了解别人的生活。
4日:
清明节,唯独这个节日,我们不能说一句“节日快乐”。
可我还是要快乐,像逝去的亲人还健在一样。
5日:
刘桑说他表哥家的孩子比我家臭皮蛋大三个月,会认字会背诗,会很多东西,而我们家的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玩。语气里尽显羞耻惭愧之情。
我笑。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字迟早会认得,诗歌嘛孩子也会。他家孩子会的我家孩子不会,我家孩子会的不见得他家的会呀。
刘桑怪我,说,那还是要教他的。
可是,人生这么长,以后的苦逼日子多着呢,长着呢,现在就没心没肺地玩,就行。
6日:
睡前,我挨着躺宝宝身边,温柔的问,宝宝爱不爱妈妈?宝宝奶声奶气地回答,爱妈妈。我很开心,幸福感飞扬,亲吻了他的额头,说,妈妈也爱你,宝宝。
妈妈爱爸爸,他说。
这是客观描述还是提醒?
妈妈爱爸爸,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了。
中午吃完饭,小九说要吃点好吃的,我说没有好吃的了,得买。
我问他有没有钱,他无奈地说,没有。
我说,那你帮妈妈干活,能赚钱,擦地赚1块,收拾书本赚一块钱,捡一根地上的头发赚一块。
正在洗碗的刘桑听闻,立马接话说,捡1根头发赚1块那能发财了,那我也要捡,我每天在家捡头发。
30岁了。白发悄然生长,黑发无声掉落。悲吗?怕吗?
因为我一年到头也不能带孩子去看看他姥姥姥爷,所以呢,总会有意无意地说到我爸妈,告诉孩子姥姥姥爷在湖南,很远的地方。孩子就说,要去大飞机才能去。我说,没错,妈妈以前的家在那里,后来就到这里来了。
我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妈妈会来这里吗?宝宝答:“因为妈妈想宝宝了。”
我沉默。
不是这样,却又是这样。
蔓越莓饼干做好时说好吃,今天他再吃,却说蔓越莓真难吃。我无语…
在做明天要邮寄的蔓越莓饼干时,心想,也许人本身就是如此,是多面的,是善变的。对一个人的爱也是如此,说变就变。
小九在沙发上玩,嘴里一直叽里呱啦说话。
小九: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请我吃饭。
我:那请我吃吗?
小九:请。
我:请不请爸爸吃?
小九:不请。
我:为什么不请?
小九:因为他不抱我。
我:他哪里没抱你啊?
小九(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收拾的爸爸,犹豫状):他的屁股没抱我。
哈哈,“屁股”确实是没有抱过你。
想起以前听过的笑话,会一些中文的日本太太跟一个中国太太在一起寒暄,中国太太夸赞她,哟,你今天真漂亮!日本太太谦卑,连忙回道:“どこ?どこ?”(日语疑问词,意思是哪里?哪里?)
中国太太很惊诧,勉为其难地说,你的头发,很漂亮。
期中考试小明数学考得最差,班主任在课堂上批评小明,说这次数学考试你拖了我们班后腿。小明弱弱地回道:老师,我们班是猪吗?
伤人的老师:看到趴在课桌上的女同学,用无限讥讽的口吻说,那个同学,你那样子像一只孵蛋的母鸡。
新的餐桌,被儿子拿金属器材划花了,我暴跳如雷,凶了他。
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父母,却偏偏成为了这样的母亲。中学时期,穿过妈妈的一件棉袄,特别暖和,也不知道那一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我在衣襟处写了一个成语,深不可测,妈妈看到了,反应是给我一个耳光。我当时就懵了,看着妈妈怒目圆瞪,惭愧,更多的是难过,难过于妈妈为了一件衣服而打我。如今,我却成了这样的妈妈。
专家都说一个人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很大,是一辈子的,我害怕这样,我想把一切“恶”都根除,能吗?
拍照能背景虚化,其实人的眼睛看待事物何尝不应该如此呢?看重的想看明白的,绝不含糊,不应该耗费精力的,就全部无视。
老了能不能吃习惯儿女做的饭?父母吃不惯我做的饭,我做洋葱炒肉,爸妈觉得很奇葩,更别说豆角炒茄子了。而我一直想念着家的味道。
婆婆种菜养鸡,家里大葱长得绿油油,韭菜鲜嫩,母鸡生蛋时告诉我,不生蛋了又告诉我。开春了,买10只小鸡,养着生蛋吃。农夫有农夫的喜悦,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期盼,不必用自己的要求衡量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