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空中的鱼（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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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了，雨兮开始按计划做各项准备。
结合舒舒的建议，雨兮打电话预定了一个叫洲山的小众景点，风光秀丽，碧波万顷，水天一色，还点缀着大小岛屿。另外还预定了一座岛上的一家民宿，两间卧室的，雨兮还是没敢走出那一步。雨兮想着，如果他愿意，就让一间空着又未尝不可，但是自己绝不能给他留下轻浮的印象。
然后搜了各种美食网站，确定做肉夹馍、羊肉泡馍和胡辣汤这三样，然后根据制作材料的提示，到淘宝选了顺丰快递，买了一些需要的各种配料和上好的陕西面粉——皓涵说过，他们家乡的面才叫“面”。
接下来，就是练歌了。选哪一首歌呢？对！当然是《恋爱通告》里的杜明汉唱给宋晓青的《你不知道的事》。于是，雨兮戴着耳机小声演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宿舍里，宿舍楼背后的小树林里，图书馆后面的小湖边，看皓涵打球的操场边……
“雨兮，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到我新男朋友那里预演一下？”周四中午饭后，雨兮就收到了包裹，舒舒见她仔细检视各种食材便问。
“新男朋友？！”雨兮惊讶得张大了嘴。“对呀，昨天第一次去他住的地方，十分宽敞漂亮，还有一个开放式大厨房！”舒舒故意将后面几个字拉长声调。“是不是太快了？”“什么？”“男朋友啊，他不好吗？”“有更好的，为什么不要？”“舒舒，你不是这样的人！”“那我是哪样的人？除了沈东辰，其他人都一样。”说这话时，舒舒的声音低下去了，雨兮一听也十分伤感，“可是？”
“就这些吗？看着都不好吃，而且，你会做吗？”舒舒不想再说那个话题了，就翻了翻雨兮买的食材，问道。
“有什么不会？网上视频很多，照着做就可以啦！”
“我的大小姐，你这么自信？都没有操作过，居然敢做给所谓心爱的人吃？就不怕弄巧成拙？”
“啊，是啊，我看着好像挺简单的，可是，什么揉面烙饼的确实没做过，怎么办？”雨兮眉头紧锁。
“那还不快走，我们先练练去！”见她有些迟疑，舒舒接着补了一句，“他今天开会去了，明天才回来。你为我做一顿烛光晚餐？”边说还边向雨兮打了个响指。
“可是，我没买那么多食材啊，怕不够！”雨兮说，心想怎么没想到先试一下呢？
“现在再买一份呗，明天就到了，你周六做，来得及！别忘了，我是美食之家出身的！说不定给你一点拨，那美味就无人能敌了！而且我可以教你两道我的招牌菜！晚餐更丰富哦！怎么样？”舒舒这几句话说到了雨兮心里去。
“舒舒，我爱死你啦！”于是，雨兮又下了一份同样的订单后，就和舒舒走了。
她们首先到菜市场，挑选了一只活鸡、一条草鱼，待小贩初步清理洗净后，又带了1Kg羊肉，1kg五花肉，一盒内酯豆腐，还有葱、姜、蒜、辣椒、郫县豆瓣等等过去。
雨兮跟着舒舒走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进入了一个装修得颇有格调的套房。首先吸引雨兮的就是在厨房和客厅相通的部分有一个吧台。舒舒也没多说什么，就开始帮着雨兮摆好食材，进入主题。
灶台前，两个女孩，一个仔细地说，一个认真地做。
雨兮在舒舒的指导下，真正掌握了怎么样把鸡胸肉切成丁，怎么将肉与葱姜蒜等一起腌制，也明白了什么时候放油，什么时候放肉，什么时候加辣椒，各自放多少，什么火候，如何翻炒等等。一道香喷喷的辣子鸡丁就做好啦！
接下来，又顺利做好了豆花鱼。
可是，雨兮最想做的皓涵喜欢的家乡味，却把她们难住了。看着几袋面粉，仔细阅读了包装上的每一个字，也不得要领。于是两个人，打开电脑，一起研究了三五遍，才按照步骤做起来。
首先是肉夹馍，肉倒是不太难，馍就足足浪费了一袋面粉，重做了几次才勉强算烙好一点。
再做羊肉泡馍。“天哪，这么多步，雨兮，你自己做吧，我都要累死了！午觉也没睡，犯困！”舒舒说着就去洗手了。
“好，你先去休息。”说完，雨兮就按照步骤一个人忙碌起来。先了解了制作全过程，然后按自己的理解分成几个阶段，最后再用一小步一小步去完成每一个阶段。
“我的天，都晚上8点过了！”舒舒在里屋喊到，“雨兮，我都饿醒啦！”
“好啦好啦！正要叫你呢！”雨兮兴奋的声音传来。舒舒趿拉着拖鞋出来，“哇，雨兮，你太厉害啦，这是羊肉泡馍，这是，这是胡辣汤？！”
“回答正确！我就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快来坐下尝尝！”雨兮已经把所有菜都端上了桌。
“真贤惠，李皓涵真有福分！”舒舒边品尝边感叹。
“嘻嘻。谢谢你！舒舒。”雨兮开心极了，完全不像在厨房连续站了6个小时的人。
“头发上是什么？”待雨兮也坐下来，舒舒不禁笑弯了腰，“自己照镜子去！”
“啊，怎么啦，笑我什么？”只见镜子里，右边刘海上、鼻尖上都沾上了白白的面粉，这是不是预示着我会和皓涵白头偕老呢，想到这里，雨兮也笑了，幸福的笑。
“今晚好丰盛啊，重庆菜加陕西菜，真是奇妙的组合！李皓涵爱吃的加我爱吃的……”舒舒一个菜一个菜地尝。雨兮却不高兴了，或许是“李皓涵爱吃的加我爱吃的”这句话吧，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入耳呢，是我多心了吗？
“还是我的鸡丁和豆花鱼最好吃！那些都怪怪的。”舒舒指了指肉夹馍等。
“怪怪的？”雨兮担忧地问。
“唔，不是说你做得不好，是我吃不惯那种味儿，特别是胡辣汤和那个泡馍！”舒舒解释道。
“吃完饭呢？吃完饭还做什么？”舒舒问。
“唱歌给他听啊，我已经录好了！”雨兮得意地说。
“录？为什么不当面唱？还有，你不是古筝弹得很好吗？”舒舒感到奇怪。
“对啊，谢谢提醒！我怎么都忘了自己喜欢的了呢，就一根筋想着他喜欢什么了。”雨兮好像忽然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开心地跳了起来：“我得走了，今晚回去还可以练一下！”
“这么晚了，还练？！”舒舒被雨兮这股劲儿给怔住了。
雨兮迅速起身后，扣好外套，戴好围巾，说声“bye”,就开门走出去。
走在路上，她就开始盘算，弾哪首曲子好呢？《梁祝》《枉凝眉》，不，太悲；《春江花月夜》《雪山春晓》，主题不贴切……还是《高山流水》吧！或者皓涵喜欢的周杰伦的《菊花台》《发如雪》《青花瓷》？
回到宿舍，已是10点20分，不过11点才熄灯，还有时间练一下，而且正是大学生们在睡觉前比较喧闹的时候，也不担心太影响别人。雨兮从衣柜里侧取出古筝来，已经想好了曲目：《高山流水》与《青花瓷》。
“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天好兴致啊！”室友们揶揄一番后也就不管她，忙自己的去了。
周四，课余时间雨兮也主要用来练古筝了，不时还陶醉在自我勾勒的美好幸福的画面里：
四周都是清盈盈的水，映照着湛蓝湛蓝的天。小岛上生长着颇有仙姿的花儿，精灵般可爱的小草，还有一个永远都有果实缀在枝头的果园，不时传来微甜的浆果香。雨兮在一株芭蕉树下，十指纤纤弹奏筝曲，而皓涵在身边静静聆听，沉醉其间，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时而落泪……
周五下午，在舒舒的陪同下买了一件新大衣，酒红色，腰带可以系出美丽的蝴蝶结。然后开始收拾明后天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大到她最爱的古筝，小到几张创可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雨兮决定到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里去，那里没什么人，可以好好给皓涵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