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借我不惧碾压的勇气,我早就活得像一头孤独的狼!
公交车上,我紧闭着双眼,耳朵里是谢春花的《借我》,“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的出口的旦旦誓言。”
眼前黑暗的雾气散去,白色的光点一点点扩大,我逐渐看清,那是自己曾经参加一个直销宴会的时候,在舞台上,唱着这首歌时,陶醉的样子。
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很爱唱歌的。
大伯回忆我小的时候说:“你啊,从小就喜欢唱歌。还不会说话呢,个头就家里那个高点的板凳一般高,就天天抱着柱子,“抱一抱,那个抱一抱”。
边说,还边哈哈大笑。我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了,可听起来,也觉得,真是有趣。(献丑了,估计是暴露年龄了。)
后来上学的时候,我每次特别喜欢上音乐课,我认真的听老师谈的每一个音符,希望记住那些音符,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被家里人说成是最没用的副课,我学起来比主课要尽心尽力的多。
四年级的时候,就报名了学校的鼓队,还报名了合唱团。每天特别起劲的在家一遍一遍的练习。
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我在唱合唱的歌,小叔叔回家了,问我在干吗?我说自己在练习合唱团的合唱曲目。他丢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说,就你这样五音不全的,还去合唱?就是这一句话,从此,我不管怎么唱歌,都觉得自己在跑调,而且觉得自己一定会跑调。
后来我想唱歌跑调,那我打鼓好了,他又来一句,你是打鼓吗?没有一点节奏感,后来打鼓队我也退队了。原本就因为家庭条件,没有机会接触到钢琴,小提琴的我,连最后的音乐爱好也被磨灭了。
后来我有在反思,为什么就因为家人的一句话,我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放弃之后的人生,他们并不会为我负责。
于是过了很久,差不多是上大学的时候,我才重新捡起了自己唱歌的爱好,那个时候,还是唱得不好听,但是对我自己来说,好不好听,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唱的时候,我很开心。
而唱《借我》的时候,是我最有自信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唱得很好。我听着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一圈又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感到,原来我也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勇敢唱出自己的心声。
这首歌对于我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首歌,每一句歌词,都是我想对自己说的话,亡命天涯的勇敢,不惧碾压的鲜活,杀死庸碌的情怀。这些才是我想要的活着的姿态。
有的歌,好听,但是,只停留在耳朵,旋律最多在脑海里徘徊几日。
有的歌,好听,是唱进了心里,唱地是我的自我认同,唱地是我的人生信仰。
而能够写出后一种类型的歌词的人,一定是一个深刻的人,一个坚定的人,一个走在自己的路上绝不回头的人。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公交车的车窗上已经被水的波纹冲刷的模糊不清了,大大小小的水柱从车顶留下,汇集在一起,形成不断波动的水流铺满整个车窗。
不用借我不惧碾压的勇气,我早就活得像一头孤独的狼!司机面前的前车窗,雨刮器不停上上下下的运行着,也只能在短暂的片刻看清前面的路。
我没有抱怨老天为何下这么大的雨,我没带伞,怎么回家。
也没有幻想着,有个护花使者突然出现,为我撑伞。我平静的拿出手机,在滴滴上打了快车,起点是公交车的终点站。然后,平静的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