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谈写作

汪曾祺:小说的结构是随便

2020-06-09  本文已影响0人  金错刀618

汪曾祺为人随性乐观,我们常说文如其人,读他的作品的确也是一件颇为享受的事情。我最喜欢他的《受戒》,很世俗的生活,却藏着一个极纯极美的梦。

他擅于写短篇小说,他的小说语言不仅极具中国味儿,且流畅自然,简洁而不失生动,常常以诗一般的文字将故事娓娓道来。虽坚持只叙述,不议论,可他笔下的故事总能让人融情其中。

我以前一直想学习如何写小说,尤其是小说的结构。在《小说笔谈》中,汪曾祺提到了小说的结构,让我受益匪浅,或许也可以给你带来一些感触。


戏剧的结构像建筑,小说的结构像树。

戏剧的结构是比较外在的、理智的。写戏总要有介绍人物,矛盾冲突、高潮(写戏一般都要先有提纲,并且要经过讨论),多少是强迫读者(观众)接受这些东西的。戏剧是愚弄。

小说不是这样。一棵树是不会事先想到怎样长一个枝子,一片叶子,再长的。它就是这样长出来了。然而这一个枝子,这一片叶子,这样长,又都是有道理的。从来没有两个树枝、两片树叶是长在一个空间的。

小说的结构是更内在的,更自然的。我想用另外一个概念代替“结构”——节奏。

中国过去讲“文气”,很有道理。什么是“文气”?我以为是内在的节奏。“血脉流通”“气韵生动”,说得都很好。

小说的结构是更精细,更复杂,更无迹可求的。

苏东坡说:“但常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说的是结构。

章太炎《菿汉微言》论汪容甫的骈体文,“起止自在,无首尾呼应之式”。写小说者,正当如此。

小说的结构的特点,是:随便。

注:本文来自今日头条的故事研习社,经本人适当增减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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