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忆录(一)——开篇
1994年具体到某年某月某日,就连父母都不记得我出生的日期了,所以我现在的生日都是按照登记入户的时间,过了那么多年生日,自己真正的生日却不知道,不免有些搞笑。
好了,进入正题,与其说这是一部小说,倒不如说它是一部回忆录,记录下来我20多年的生活,我怕我忘记生我养我的环境,和我家乡的风土人情,我也不知道我能写多少,写成什么样子,我读书少,文化水平也不高,文笔着实一般,里面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文字,尽是一些大白话,我会写的通俗易懂一些,就像小学生写的作文那样。
90年代的家乡,具体到我们村,一排排整齐的瓦片房,少量的用泥土夹杂着麦秸堆成的土房,与现在排列整齐的二层楼房相比,不免显得有些破财,落后,那时候的农村物资什么的还是很匮乏的,你不会看到楼房,哪怕一座。
我出生的时候正值计划生育抓的严的时候,我这种属于超生的小孩,需要缴纳不少罚款,而家里有三四个儿女的,家里都被罚的难以为继生活,那个时候公粮还是要交的,我感觉这种制度与古代赋税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上完初中才知道父辈乃至上上一辈的伟大和艰辛,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在他们经历了文化大革命,饥荒,洪水之后,再多的困难都已经无惧了。要么怎么说人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呢?人到哪都能适应什么的环境,而植物不行,这是人类得天独厚的条件之一。
父辈那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地道道的农民,种地早已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们的血与汗水早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这片土地养育了他们,他们也在感恩大地的馈赠。
中原大地基本上种的基本都是麦子和玉米,作为全国的粮食大省——河南,每年出产的粮食都在全国占有很大比例。
从麦子成熟到收获,在种下玉米收获玉米,在种下麦子,一个完整的循环。
从麦子成熟开始说起吧。
麦子成熟外出务工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会回到家里,那什么并没有这么方便的联合收割机,记忆中的收割机是手扶(一种农用车)装上一排排刀片,连着链条或者盼带,车一过,一排排的麦子就整齐的倒在地上。但是使用这种收割机需要不少的费用,所以大多数时候,村里人还是弯着腰拿着磨好的镰刀一点一点的割,割好之后在放整齐的一排排,方便用叉子往车上装。
在这些工作进行的同时,也要在地头上打一片麦场,打场是有讲究的,首先要规划好场的大小,把这片地域范围的麦子全都挖出来,不能用镰刀割,不然麦茬处理不了。麦子拔掉,撒上适量的水,还要爬到树上折些较粗的杨树枝,叶子越多越好的那种,再用绳子绑在手扶后面,树枝上再放一袋泥土往上一压,发动车子拉着树枝在场上来回转圈,这样磨出来的场平整,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的起来操场这个名词,或许它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麦场风干,把割好的麦子从地里拉到场里,把麦子变成麦粒可要费一番功夫,一种土办法就是放在场里,用车子来回压,这种办法因为剩余麦粒太多逐渐被新型的脱粒机取代,那个时候的脱粒机贵的吓人,单个家庭很少有人能买的起,基本上都是几家合伙买一台共用。我家也不例外,三家合伙买了一台,这个时候又要用到手扶了,没有手扶可发动不了这一台大家伙,用盼带一端连上手扶,一端连上脱粒机就可以正式使用了。
拖麦子的工作一般需要三个人,一个人放未拖粒的麦子,一个人挑麦秸,一个人收拾麦粒,我还小,我就打个酱油,看着发动机不会灭火就行。
麦子拖完粒,就需要晾晒几天才能入仓,麦粒里尚有水分不能入仓,在晾晒的这几天,家人会把玉米种到地里,我小时候家里并买不起耧,就用铁锹挖个小沟,一个人往沟里丢两个玉米种,在移步挖下个小沟,挖出来的土填到上一个坑里,丢种子的人顺便一踩算是种植完成。所有玉米种好,麦子差不多晾晒干,就要考虑入粮仓了。
那时候的粮仓分为地上和地下,我觉得地上的好一些,地下的粮仓只要一下雨粮食准被泡,被泡的麦子基本上打的面就不能吃了,除了喂家禽,有时候家禽也不理会。
地上的仓库容易生虫子,这种虫子家里人俗称麦呕子,学名我还不知道叫什么。还容易被老鼠偷吃,所以家里人总是会买一些老鼠药,麦放在粮仓四周,用布包着麦呕药放在粮仓里面。这种药特别难闻,用火还能点着,一直冒火星就是没有明火,我点过一次就没有再玩了,气味确实不好闻。
我总结一句话,家里的老鼠是抓不完的。鼠害成为千百年来农民的心头病,老鼠每年祸害的粮食加起来足够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一年的口粮,尽管这有些夸张,但不是很过分。
那时候玉米长成一米多高的时候,总是下不完的雨。河里,地里存满了雨水,家里人总是愁不完,总是怕地里的玉米被淹死,没了收成,家里吃什么,我们小时候根本不在意这个,只知道河里有水我们能抓鱼,能游泳,你可以玩水,但不能被家里人发现,不然挨打都是轻的。因为水深,容易淹死人。小时候的我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母一顿打。
我很庆幸能平安活到了现在,贪玩的年纪总顾不了这么多,左耳进右耳出,如若以后有了子女,也要严加管教,不能任由他们这样。
还好,现在家里的河已经干涸了,下的雨水也会很快被蒸发,河里再也没有鱼让我们抓了,前几年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气候与那时候比有了明显的变化,小时候河里从来没有断水,那时候的夏天也算不上这么热,现在的夏天你要出个门,那不得晒掉一层皮,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或许某些有关专家早已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交由他们操心去吧。谁让我才疏学浅,对这些狗屁不通呢!
苞米的皮黄了,就可以掰玉米了,大人人手一个篮子,一个人两排玉米,掰了放进篮子里,再放进车里,这种方式比较不方便,费力,玉米叶擦到皮肤奇痒无比,后来家里的做法就是把玉米先砍倒,再一个个掰,掰完装车放进院子里,再剥皮,皮要留两层,方便编织成一串挂在墙上晾晒,玉米秸秆就放在地里晾干,再拉回家当柴火用。
所有玉米剥好,就要耕地了,我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是牛拉着爬犁耕地,我小学的时候已经开始就行耕地机了,为了省下这个钱,家里还是用手扶耕地,这样翻的土深一些。
耙地也是用手扶,由于犁子翻的土成块状,需要耙成小土块方便播种。
等麦子播种完成,算是一年正好轮回。
中原的气候就是一年两熟,老百姓永远不会浪费土壤的肥力,物尽其用这个道理他们从小就已经懂得。
随着科学技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大批农具的更新换代,如今种地已基本实现自动化,从播种到收割,再也不需要那么多劳动力,外出打工的人回家的频率也变的少了,由一年三次变成一年一次。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反而随着手机的广泛应用而逐渐降低,时代在进步,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并不如以前那般真诚,可能有一点矛盾便老死不相往来。我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尽管时代在进一步,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却不断退化,这是一种悲哀,我们年青一代的并不属于父辈那代的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