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生的秘诀

优等生的秘诀 优等生的秘诀

对不起，晓霞，我真的无法教会你做出所有考题的秘诀，而你却早为我的人生上了最重要的一课。

1、

刚上初中时，我的同桌不是林晓霞，初二时，班主任要我多多照顾后进生，于是，便将成绩一直处之中等的林晓霞安排到了我旁边，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可以和班上成绩最好的学习委员同桌，意味着你还有希望，班主任没有放弃你，你还是值得培养的，林晓霞就是这样的一个幸运的中等生。

从小学到初中，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不是因为我是学霸，而是因为我是天生就自带学习点的那种，真的，我就是同学眼里不用怎么看书也会考试成绩很好的那种人。

作为常年班级第一名，年纪前五名的我，是很多同学心中的女神，学生时代就是这么奇怪，只要你的成绩好，就会掩盖你身上的很多问题，彷佛自带光环，走到哪里都会瞬间将周围的人掩盖，这样的我与成绩平平，样貌平平，身材还有些偏胖的林晓霞比起来...哦，简直没有可比性。

“林大傻来了，林大傻来了！”

坐在我身后阿文和小亮喊道，他们俩与我关系很好，很多事都会替我出头，因为他们也是老师安排到我身边的尚有可塑性的后进生，只不过他们来的更早一些，平时抄多了我的作业，考试时给他们传了太多次纸条，他们不和我好和谁好？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俩很早之前就叫林晓霞林大傻了。

“菥滢，谢谢你。”林晓霞坐到了我身旁。

记忆中，这是她与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当时甚至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她要说谢谢我。

我笑着看着林晓霞，说：“你好。”

其实，在我与林晓霞成为同桌之前，我与她的接触并不多，更不了解她，说实话，初中时的我，除了对漫画和许多稀奇古怪的文学作品感兴趣外，我好像对很多东西都无感。

林晓霞总是会主动对我嘘寒问暖，冬天时，上晚自习前，她会给我带一根糖葫芦，夏天时，中午回来她会给我带一根雪糕，有时她也会给阿文和小亮带，而阿文和小亮会买学校门口的炸香肠和鸡柳，后来，他们三个好像商量好了一样，每人轮班带吃的来，有时，我也会带一些零食给大家，但还是他们带的多，因为他们不让我带，他们觉得带东西给我是我为他们讲作业题应得的优待。

就这样，我们四个成了很要好的小团体，虽然阿文和小亮还总是叫林晓霞林大傻，他们叫得过分了，我会很生气的说他们俩，不要这样叫晓霞，每每我因为他们俩欺负晓霞而发怒时，晓霞总是拉着我，一点不介意的挠着头说，“我是有点笨，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嘿嘿...”看到她冲着我嘿嘿傻笑的模样，她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2、

九十年代的北方，修鞋就和修理自行车一样，是很常见的职业，而修鞋的铺子从来不是很大，常是木板搭起的差不多两米见方的盒子，远远望去，好似竖起的棺材，而那棺材外面还会吊起一面旗子，上面多是写着一个“鞋”字，就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会堆上满满的修鞋工具和材料，还有一双双送来修补的鞋子，而冬天的时候，这里面还会放上一个小火炉，烟筒高高的伸出盒子外，大老远就能看到冒出的一缕缕青烟，顾客们就是通过这缕烟来判断修鞋师傅今天是否出工。

而我姥姥家小区门口的修鞋铺子外面没有挂“鞋”字旗，而是挂了个“林”字，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个修鞋匠就是林晓霞的爸爸，是因为我妈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我妈总有许多鞋子需要修，她的皮鞋实在太多了，即便是在那个只有“女人瓢”一种皮鞋火遍全国的年代，我妈依然有各种不同款式的皮鞋，皮鞋总是需要保养的，需要钉掌，需要补跟，需要上油保养等等，即便到了今天，这些在我眼里依然是无法理解的复杂琐碎又毫无意义的事，可不管怎样，我妈年轻时就是会乐此不疲的奔波于她修鞋与取鞋的路上。

那个冬日的周末，我陪我妈去取之前换跟的一双高筒靴子，打开鞋铺门的一瞬间，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方盒子里的火炉烧得正旺，而伴随着暖流的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儿，这是鞋铺里独有的味道。我和妈坐进方盒子，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两边只有一个又小又窄的木板，用来供客人休息，当然，几乎没有客人会坐在里面等，他们大多会丢下鞋子就走，我也不例外，我觉得我实在无法忍受里面的气味，于是见我妈取了鞋子，拉着她就要走，但那鞋匠却与我妈聊起来，“大姐，你这双鞋原来角度有问题，换同样的桶跟不行，我在里面给你加了木楔，垫起个角度，然后用最好的橡胶磨了个筒子套在外面，这回你再穿上试试，绝对比原来舒服。”

我妈笑着说：“行，你的技术我放心，多少钱。”

“你这双鞋是真的费工费料，一副跟就得二十，你是老主顾了，一双算你三十五。”

我妈先没答话，低头换上刚修好的那双靴子，随即站起身，双脚在地上踩了踩，“嗯，是舒服多了，行，三十五值了。”我妈说完就掏出了五十块钱，鞋匠接过钱，脸上笑开了花，在他那装钱的小纸壳箱里一张张数出所有一元一元的零钱还有三枚硬币，几乎拿空了里面所有的钱币才凑够了十五元，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我妈手里，他没有将收到的五十元钱放回钱箱里，而是揣进了怀中，我看着鞋匠身旁已经见底的钱箱，隐约可以猜到，这几乎是他做的最大的一单生意，是啊，在那个换双鞋底只要两三块钱的年代，谁会花三十五块钱来给一双鞋子换跟呢？

当我和妈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正撞上一个女人拎着饭盒要进来，鞋匠见了笑着喊道：“小琴，这么早就送饭来了！”

很明显，这个女人就是鞋匠的老婆，可她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又看看我妈，然后用一副不敢相信的口吻向我问道：“王菥滢？”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却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她转身对我妈说：“你是菥滢妈，我记得你！”

我妈也愣了，不知所措。

那女人赶紧放下手里的饭盒，整整衣服，又捋了捋头发，“我是晓霞妈，林晓霞的妈妈啊。”

“啊？你是晓霞的妈妈？”我惊讶得脱口而出。

晓霞妈好似终于认了亲般的兴奋，转头看着我，不住的点头，“你和我们晓霞是同桌，我知道，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你没少照顾我们晓霞。”说着又转向我妈，拉起她的手说：“菥滢妈，家长会时我看到过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把你家菥滢培养的学习这么好的？有啥秘诀和我说说呗。”

我被说得一阵脸红，有些手足无措，我妈更是一脸蒙圈，才将将搞清楚状况，赶忙笑着说：“我哪有啥方法啊，我跟着她爸做买卖，也没时间管孩子学习，我看她就自己总看书”

“是吧，还得是多看书呀，想成绩好就得都看书。”晓霞妈像得了大秘密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和妈面面相觑，我突然问道：“阿姨，晓霞呢？”

晓霞妈这才回过神儿来，对我说：“哦，晓霞在家和她弟看书呢，要多看书，每个周末我都让她在家看书。”

“哦，这样啊...”我嘟囔着，心里觉得怪怪的，多看书真的就能考出好成绩吗？我拉拉我妈的衣角，“妈，我们快走吧，挺冷的。”

我妈也赶忙说：“我们先走了，这么冷的天气，铺子门别一直开着，热气都放没了。”

“哦，哦，你们快回去吧，是挺冷的。”晓霞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我妈手里拎着的鞋子才注意到原来我们只是来取鞋子的，于是执意要把我妈修鞋的钱退回去，反复强调“我们不能收你的钱，你们菥滢帮助我家晓霞学习，我们哪能收你们的钱。”

一直坐在铺子里的晓霞爸听明白了我们几人的对话，搞清了原委，从怀里掏出那五十块钱，递出铺子给晓霞妈，“小琴，快把钱还给人家。”

两人一脸真诚，又极富感激的看着我妈，晓霞妈还不住的要把钱往我妈的大衣兜里塞，我和妈见了连连称不用，妈拉着我赶紧走了。

我和妈走出去很远，晓霞妈没追上来，我回头望去，看见她依然站在雪地里，看到我回头，高声喊道：“多帮帮我们晓霞啊！”

我本想高声回应她“我一定会的”，却突然喊不出声音，只是扭着身子冲着晓霞妈狠狠的点头，也不知道这么远，她能不能看清我肯定的回应。

3、

后来，上学了，我与晓霞确认了她的父母，还说我答应了她妈妈多帮助她学习，晓霞听了高兴的对我一直称谢，还念叨着她爸妈的好。

由于我妈依旧有那么多鞋子要修，由于晓霞爸的修鞋铺就在我姥姥家院门外，总之，我妈好像与晓霞妈见面的机会也多了，慢慢的，我从我妈那里了解到，原来晓霞爸的双腿有残疾，所以才一直坐在鞋铺里，难怪我从没见他走出过鞋铺，至于他每晚是怎样回家的，我实在不知，也许说晓霞妈推着轮椅来接他？晓霞还有个弟弟，才上小学一年级，由于超生还被罚了不少钱。晓霞妈给附近的幼儿园做饭，三餐时间保证做好，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活动，所以，她用空余时间给晓霞爸送饭，当然，晓霞爸的修鞋铺也是家里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

又一次，晓霞妈和我妈说，她想让晓霞周末去找个临时工做，但又怕耽误晓霞学习，我妈劝晓霞妈先不要让孩子出去工作，晓霞还小，应该多看书学习。

后来这事晓霞还和我提过，当时她特感激我妈，说要我一定要带她谢谢我妈，因为她还不想出去上班，她想好好学习，她说，将来考上大学才有出息。我听了心里有些不好受，我说，你说的对，要考上大学才行，其实，当时我觉得考大学还是与我毫不相关的事，甚至对大学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我知道，我应该鼓励晓霞，因为她那么渴望学习好。

4、

初二下半年，班级里的氛围好像不一样了，因为马上就是毕业年了，班主任更加下功夫的督促大家学习了，但晓霞的成绩却始终没有太大的起色，一直原地踏步，甚至还没有阿文和小亮进步快，班主任多次提醒晓霞，如果成绩再上不来就调到后排去，那意味着班主任要放弃她 ，晓霞听了闷闷不乐好多天，看她一直没精打采，我试图劝慰，结果晓霞突然说，“菥滢，我妈让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你都吃啥了。”

“啊？”我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吃啥了？”

“就是金点子，生命一号什么的，现在电视上总演的那些，我妈说你吃哪个她也给我买哪个。”

我彻底无语了，那段时间，确实这种“神奇营养液”泛滥，电视里整天播放着一个个一脸精明的中学生拿着个小瓶子，狠狠喝上了一口，然后就兴奋无比的喊道：“活力无限，成绩追赶。”，“自从喝了成绩宝，成绩一直往上跑！”，“尖子生口服液，尖子生的必备品！”，各种营养品层出不穷，各个声称自己是青少年的福音，优等生的中华鳖精。

令我没想到的是晓霞妈竟然要给晓霞喝这东西？我看着晓霞，如果我说我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她一定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仔细想想后，我说：“我没喝过这些，但我每天早上都要喝牛奶或者豆奶，我觉得你也应该喝一些。”

“是吗？”晓霞瞪大眼睛，“我真应该早点问你，原来要喝牛奶！”

我点点头，“嗯，早上吃的好点，一天都有精神。”

晓霞听后拼命的点头，如获至宝。

后来期中考试了，而晓霞的成绩依旧不是很理想。我有时也很无奈，因为晓霞确实不是个聪明的学生，我经常给她讲题，我发现超过三四个解题过程的题目对她来说就已经开始吃力了，需要五六步才能解出的证明题或者代数题，她几乎不可能独立完成，所以她的数学成绩从七十多分，下降到刚及格，直到不及格。

看到其中考试成绩时，比她还激动的是班主任，卷纸一发下来，班主任就气呼呼的冲到晓霞面前，一伸手扯过她的卷纸，“你是猪吗？这卷纸是用脚写的？”

晓霞不自觉的站起身，头埋得底底的。班主任越说越气，最后一扬手将卷纸狠狠的砸向晓霞脸上，然后转身就走，晓霞开始抽动身子，肩头起伏，我仰头看向她的时候，看到一串泪珠扑簌簌的掉下来，我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坐下来，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刚要坐下，却见班主任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过身，快步走到晓霞身前，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两下晓霞的肩头，“搬东西，坐最后一排去！站着毛坑不拉屎，要不是你妈求我，我能让你和学习委员坐一桌？自己还不上进，真是白瞎你妈那颗心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晓霞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班主任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我死死地盯着她，我好想打断她的话，我好想告诉她不要这样说晓霞，不要这样说！

后来，我试图去劝晓霞不要那么伤心，就算你坐到后排去，我还是会给你讲题，你有不会的尽管来问我，可她只是不停的哭，哭的那么伤心。最后一节自习课时晓霞趴在桌上睡着了，可能是哭的太累了，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她才醒来，晓霞揉揉眼睛，坐起身子，然后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而我也放慢动作，几个作业本往书包里装了十分钟也装不完，直到晓霞掏空了书桌，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她站起身，看着我，“菥滢，你会记得我吗？”

傻瓜，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你还会帮我讲题吗？”

当然会啊！我们只是不坐同桌了，可还在一个班，我不是说了有不会的你随时可以问我吗？

这个笨蛋，竟问我这些废话的问题，可我却连一句废话的答复都说不上来，倒是身后的阿文和小亮也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拍着晓霞的肩膀，“林大傻，你要走了，该不该请我们吃饭庆祝下呀！”

“你们俩不要乱说了！”我冲着他们俩喊道：“晓霞已经很伤心了！你们不要说了！”

他们俩自然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着又要哭出来的晓霞，赶紧说道：“其实坐后面也挺好的，没有老师天天在你耳边唠叨，想睡觉就睡觉，自由得很。”

我瞪了眼这两个火上浇油的家伙，他们便不再说了，纷纷背起书包，阿文向着小亮使个眼色，“好了好了，放学了，回家了！”

小亮赶紧动身，走的时候还不忘说道：“林大傻，明天我请大家吃鸡排！”说完就与阿文一前一后跑出了教室。

我绕路与晓霞一起走了很远，直走到不能再一起走了，晓霞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菥滢，你快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我点点头，“明天见。”

她笑着看着我，“明天见。”

只是，那之后，我再没在学校里见过晓霞。

5、

连续几天，我都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书桌，偶尔会脑子一片空白，盯着那把椅子发呆很久，因为这把椅子才是晓霞真正走进我的内心的媒介。

那时，晓霞才刚刚成为我的同桌不久，阿文和小亮还是会每天喊上几十遍的林大傻，而我，还会对她心怀莫名的恶意。那天下午第一节数学课，例行项目，老师叫大家起立问好，所有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向着老师鞠躬行礼，这应该是所有人学生时代都做过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在坐回椅子上的时候向着同学的椅子再踢上一脚，是的，我就是这样做的，甚至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我发现自己的行为很糟糕的时候，晓霞已经噗通一声坐到地上，身后的阿文和小亮笑得前仰后合，看到她摔倒的一瞬间，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脱口而出，“哈，林晓霞，你怎么不看看椅子就坐下去了！”

晓霞一脸痛苦的站起身，一面揉着屁股，一面拉过椅子，然后委屈的对我说道：“菥滢，你不是学习委员吗？怎么踢我的椅子啊。”

我被晓霞的话问得一脸雾水，一时答不上来，是啊，我踢她的椅子干什么，我马上意识到自己错了，于是赶忙向晓霞道歉，连说对不起，并保证以后再不会踢她的椅子了。

晓霞冲着我嘿嘿的笑了，“没事，不疼，快上课吧。”

这件事马上被老师的讲课声掩盖了过去，再没人提起。

两天后，又是一堂数学课，我们起立问好，所有人就坐，我很奇怪，为什么晓霞总是没有我坐的快，我坐下后看着身旁的椅子，竟鬼使神差的又踢了一脚，随之而来的是晓霞噗通摔倒在地的声音，她坐在地上诶呦诶呦的叫着，阿文和小亮在后面依旧笑开了花，小亮甚至站起身来探长脖子看着前面地上的晓霞，而我却彻底傻了眼，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在心中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马上弯腰拉起地上的晓霞，帮她拉回椅子，扶她坐好。

我心虚，恶人先开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明明踢过你的椅子你怎么还不注意点。”

晓霞忍着疼坐到椅子上，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可，你不是说，不会再踹我的椅子了吗？”

我看着晓霞，狠狠的点点头，“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老师讲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没人注意到我们这里，晓霞也开始认真的听课，她听课时总是很认真，虽然，每次课后她还是会问我一些老师课上讲过的内容，但她依旧那么认真。而那堂课上，我却再无法听到什么，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到了，慌张又无助，愧疚又自责。

是的，若不是因为当初这件事，我是从没想过去了解林晓霞的，也不会在阿文和小亮喊她林大傻时那么气愤，也不会那么用力的答应晓霞妈一定会帮助晓霞学习，不会在看不到她坐在我身边时好像丢了魂儿一样那么不安，更不会明白，这世上有一种人，他们对你的信任不容辜负！

“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踹我的椅子了吗？”这句话如同诅咒般深深的刻进了我的骨血中，很多年之后，依然时刻告诫着我，要珍视自己的承诺，甚至，成为一种信仰，演变成一种对自心的戒律，每当我与人言时，我都会告诉自己，不要说假话，不要随口乱做承诺，看好自己的心，消灭心中那无来由的恶意，因为有人，曾对你无条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