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素

                  我不吃素

               

昨中午在唐山，吃了四个牛肉馅大饺子，还吃了好几瓣大蒜。我吃饭调料遭罪，什么酱油醋，辣椒大蒜，包括咸菜。铁流的司机大海有一回看不下去，说哥那咸菜那玩应齁咸你吃那老些干啥？

没办法，命贱。但除了家里，我基本不吃外面带馅的食物。饺子是嫂子亲手包的，我信的着。嫂子长得好看，饭菜也她人一样长得水灵。

这么说话传递的信息不只是饭好吃，人好看，最重要的是下一句：我不吃素。除了鸡鸭鹅猪之外，基本都吃。前四种禽兽也不绝对，猪肝猪肚不包括在内；鸭心我也吃，但须是火爆做法。

封哥的干女儿会跳舞，就是把红波拍猥琐那个，我是他大爷。这之间并无关联，但可以一起吃饭。天外天真不靠谱，两次去两次鸭心沽清。也不怪我十年没去过，红波也是。他不去是因为曾被慢待，我则是嫌他家的大米不更新。现在就不和他们计较了，连特朗普和三胖子都握手言和，何况就一嘴头子食？

最坑哥的是阿紫，写诗歌滴银就是写诗歌滴银。前几天跟他去了趟山西，到地才知她给人家提前严重打了招呼，说我吃素。现场我立刻举手反对，我不吃荤是由于在家随内人习惯。内人连葱花都不吃，对释伽牟尼绝对忠诚。我是大小乘都修不成那种。那还忌什么口？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在家吃了一个月素，正口里淡的发紧，寻思去哪安抚一下胃口。刚见曙光又被封路，有点小失意，好在山西人聪明，知道我不是佛祖派来地。

我吃肉，也吃海鲜，只是不喝酒而已。当然岁数大了吃的不多，不像前些年，一顿三碗米饭，尤喜自助。自助可以自选，我自选是喜欢吃啥拿啥，和价钱无关。有时候，吃一堆土豆，就饱了。为这事没少挨将军骂，他说我傻，还吃死食。他家对面有一家饭店，我老去吃，他说你就不能换一家啊？

想想也是。这胃这辈子跟着我真亏，从小到大。小时候穷，人家办喜事去吃席，我总是菜没上齐就撂筷了。一般情况都是大菜在后面，但上的慢。有经验有头脑的人都一边唠嗑一边抱着碗等着，我绝对不等。也不眼馋，吃饱了你拿龙肉我都不尝。

内人和我想法不同，钱都花了不吃多亏啊？前年正月我带她和孩子，祖国各地转了一大圈，任何地方没找任何朋友。她吃素，吃饭这事难弄，除了素食馆，哪家饭店都很难保证不沾荤腥。吃了几顿之后，我有了经验，索性自助。

儿子和我一样，不管贵贱，吃饱就走。自助基本都200元左右，内人会算账啊，三个人600来块钱，你们爷俩这不是糟践钱么？自助荤素比例相当，有选择空间，每顿饭她都不辞辛劳地尽最大努力，弥补我和儿子的浪费亏空。一个月过去，等从丽江飞回来，到家一量体重，增重十几斤，腰间立现一车圈，也是自我俩相识以来最大成就。

她要减肥。我说减不减都一样，再说咱长的是人肉，贵贱买不着不是？为了消灭车圈，这两年跟我学打鞭子，春节前又病了一场，终于把车圈还给上帝。

吃饭这事受美国人刺激很大。第一次和美国人吃饭是九十年代在沈阳，11个人吃老四季抻面。美国人花钱，一碗面两块，结账22块，也就是连个花菜都没要。整得我这个不得劲，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后来又和香港人吃过一回，我请客。一桌子菜我把酒打开，谁都不喝。香港人端起碗就吃，我还没让呢。整得我又不得劲了，人家吃完饭就走了，人名也没记。瞬间我三观尽毁，感脚有点怀疑人生，这么整行么？有机会一定要向他们普及一下咱们优秀的饮食文化。

文化没普及，后来我发现，我也变这样了。

酒文化就更勒了个去，不会劝酒。既不敬酒也不劝酒，拿水敬酒这事也不爱干。但好像在沈阳那十年我并不外行，不仅会喝也挺会说，一说也一套一套的。还有眼利见，能分清大小王主次关系，酒友乌泱乌泱地。现在啥也不会了，就闷头吃，吃完就下桌。要是让我喝酒，没吃完也下桌，别管是谁。走不成就从尿道跑，身在谷底的时候，选哪条路都是向上。

当然了，也别攀高，爬到山尖上，走哪条路都是向下，难道上天不成？那可连素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