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别经年》42

肖兰和温沛书往九间房走。

路上两人再没说一句话。温沛书走在肖兰的后面，他找到肖兰，他的心就安了。

走近九间房，听到东屋大头说话的声音：“你晚上看见肖兰打饭了吗？”他在问段东。

“没注意啊。怎么了？”

大头接着说：“高考分下来了，肖兰没过。”

温沛书看看肖兰，肖兰默默走到自己屋前，转头对他说：“谢谢你。”

温沛书笑笑也回他们屋了。

肖兰惯例早起，她呆呆坐在床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打水。

大头站在灶间门口，看着肖兰屋里的灯亮了半天，却没动静。

肖兰坐了会儿，起身，拿着脸盆去水渠打水洗脸。

出门，看见大头站在灶间门口，正往她们屋张望。看见肖兰出来，说：“丫头，你没事吧？”

肖兰看着像哥哥一样关心自己的大头，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肖兰没魂的样子，大头劝道：“别往心里去，不就是落榜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

大头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却一时半会劝不了肖兰。都说劝皮劝不了瓤，这事只能肖兰自己慢慢化解了。

高考，肖兰尽力了，她想，也许这就是命吧。

下次高考再努力吧。

她现在希望自己能松弛下来。这段日子肖兰绷的太紧了。

欧阳静和菲菲从家里回九间房了。她们看见肖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肖兰虽心里有些怪他（她）们，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没说什么。

肖兰恭喜她们如愿以偿。她们也劝肖兰别太难过了。这句话出自她们之口，肖兰有些受不了。推脱还有事，转身走了。

转身的瞬间，肖兰的泪水滚了下来，她不想让她们看见，也没有擦泪，任泪恣意的流着。

大头对欧阳静他（她）们几个人的做法一直有看法，本来说好的事，却变卦了。他替肖兰不平。

过了两天，刚子也从家里回来了。

这天，肖兰他（她）们中午从地里干活回来，隔着水渠就听到大头的吼声。

“你们他妈的太不仗义了，刚子，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吗？太孙子了。”

接着听到刚子息事宁人的声音：“哥们儿，行了，行啦～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不是成心的。我也没考上。”

大头大声喊：“你没考上，活该！”

小申和秀玲走在肖兰的边上，秀玲对肖兰说；“肖兰，有人替你说话呢。”

九间房各屋的知青，听到大头的嚷嚷声，都跑出来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过路的社员，院里聚了一堆人。

肖兰听着大头这样说话，就恼了，又加上秀玲的话，

她快步走到灶间，对着刚子说：“刚子，没你们的事。”

转头又对大头说：“喊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瞎操心。”说完甩手走了。

肖兰很少发脾气，还是这么大的脾气。把所有在场的人惊呆了。

大头僵在原地，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来了句：“看…看我再管你！死丫头。”

刚子没想到事情反转成这样，反劝大头：“行啦，肖兰这样，你能理解。你也别生气了。”

大头反应过来，这都哪和哪呀？我怎么成被劝的人了。

看热闹的人散了，除了温沛书，他看着气哼哼的肖兰，欲言又止。肖兰心里的苦他明白。

秀玲进屋看到肖兰坐在床上，抱歉的说：“都怪我多嘴。”肖兰回头说：“这事本就不赖你。”

肖兰知道，自己今天这火撒的有点邪，大头为他说话，她懂，可……

秀玲和小申去打饭，秀玲问肖兰：“还不去打饭？”

“等会儿，你们先去吧。”

肖兰想等这些人都打完饭再去，和大头赔个不是，毕竟大头是好意。

又过了会儿，大头隔屋喊道：“还有谁没打饭，不吃就收了啊……”

肖兰起身，她知道，这是大头在喊她。

进了灶间，只见大头一手拿锅铲铲锅，一手拿出一个贴饼子递给走来的肖兰：“死丫头，脾气不小呀。”

肖兰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头，嘟囔着说：“我…我……对不起。”

大头看着肖兰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她说：“你呀，唉………不说了，现在好些啦？”

“嗯，真的对不起。”

“少来假招子。”大头说完，又补了一句：“还不赶紧吃饭去。”

肖兰心里通透多了。

她举着贴饼子，张大嘴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好吃。”并竖起了大拇指。

大头看着这个单纯又倔强的姑娘，没辙的叹了口气。

2020-4-29 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