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冠江湖》第一卷 少年崛起 第13章 计划进行时
愚鲁公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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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芳微微一愣，旋即轻笑道：“公子在说什么？翠芳听不明白。”燕无忧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像翠芳姑娘这么色艺俱佳的美人，肯定是引得各路英雄豪杰竞相折腰。如今天狼帮的老大郎天和你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可是想必姑娘心中也明白，他不过是看中姑娘的美色，一旦有更年轻貌美的姑娘进来，恐怕到时候他郎天连姑娘叫什么都能忘记。所以姑娘要早做打算，一旦年老色衰，姑娘何以自处？在下不才，但却能答应你，郎天不能给你的，我能够给你，只要你帮我，解决掉郎天！”
翠芳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真是年轻的有些过分了，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目漆如墨，鬓若刀裁，高挺的鼻梁下是带着好看弧度的嘴唇，说话时略微沙哑但又充满磁性的嗓音，牙齿整齐而洁白，看他面色，竟是要比自己的脸庞都要白皙。真真是一个貌比卫玠的美男子！翠芳稳住心神，但目光里的爱慕之意已是掩藏不住，燕无忧尚未经历男女之事，自然不懂为何面前这姑娘好似着魔一般望着自己。旁边的苏瑜轻叹一声，自己的主人不光智慧超群，还生了一副如此好看迷倒众生的皮囊，真不知为何天意竟化作此人。
看着场中尴尬的气氛，他轻咳一声，翠芳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子动了春心，饶是青楼里的姑娘见惯了这些皮肉之事，却也不禁暗暗脸红。燕无忧见自己说完翠芳半天没有回应，敲了敲桌子，再次问道：“翠芳姑娘，不知我说的话，姑娘意下如何？”翠芳笑道：“不知公子所说，郎天不能给我而你却能给我的，是什么？”燕无忧沉声说道：“自由！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赎身，给你自由！我知道青楼里的姑娘自己也会有不少积蓄，甚至像翠芳姑娘这样的当红头牌，那些富家公子的打赏自是不会少。赎身的钱并不缺。可是姑娘现在却无法脱离添香阁这个牢笼，只因老鸨还要靠着姑娘的美色来赚钱。姑娘虽有钱，却没有把握自己命运的能力。等到姑娘你年衰色驰之时，即便离开了此地，却也已经是残花败柳，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嫁人做妾罢了。而如果姑娘和我联手做掉郎天，我就能让姑娘在现在这个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纪从青楼脱离，做一个良家女子。翠芳姑娘，你觉得如何呢？”
翠芳的的惊讶感比刚才还要强烈，不错，青楼倌人就是这样，靠着青春貌美攒下一点银子，有那运气好的，碰上个痴情专一的男子，后半辈子便有了依靠。可这青楼污浊之地，哪来那么多的痴心人，多的是逢场作戏，享一晚春风迷情之辈。一旦自己年老色衰，那便真是要落个孤独终身的下场。
想到这里，翠芳说道：“公子的话，的确很让我动心。可是我有两点疑惑：第一，郎天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想要为我赎身恐怕还不难办到，那么我为何不直接去求郎天，反而要舍近求远的劳烦公子为翠芳操心呢？这第二嘛，我想知道，公子是否有兑现承诺的能力？又或者我帮了公子，除掉了郎天，可是我怎么相信公子会兑现你此刻做出的承诺呢？”燕无忧笑道：“姑娘，从你问出我第二个问题那一刻起，想必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你已然知道了。不错，郎天为你赎身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他也是如此的迷恋你，迷恋到了帮中大事都要在你这里处理的程度。可是反过来想一想，既然他这么迷恋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赎身带回家，反而要有家不回的待在青楼里呢？这就说明，他只是贪图一时新鲜，看中了你此时的美貌，说的再直白点，他对你不过是玩玩罢了，他根本就没有把你赎身娶回家的打算！至于这第二个问题嘛，姑娘，事事都要人保证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小孩子才耍的把戏。郎天当上这个天狼帮的帮主，难道也是当初有人对他做了确切保证的吗？富贵险中求，翠芳姑娘，利弊好坏我都已经告诉了你，该怎么做，就看你的选择了。有时候，人，都是要赌一把的。”
说完便离开屋子径自离去，苏瑜落后一步，对翠芳说：“翠芳姑娘可要好好考虑，三日之后，我们会来联系你的。”说罢也离开房间追燕无忧而去。燕无忧见苏瑜追来，面不改色低声说：“我们去吴豹的场子，到他地盘里最大的铺子去看看。你们注意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后一句话却是对自己身后黑虎派来的保镖所说。苏瑜心中对燕无忧的计划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当下也不多说，带着燕无忧往城南吴豹的地盘走去。
待得走出一段距离，苏瑜问道：“属下对此计划尚有不解之处，可否请公子为我解惑。”燕无忧先是转身问身后的保镖：“可有人跟踪？”保镖答：“我们确实感觉到有人盯着我们。”燕无忧道：“好，保持警惕，但不要让跟踪的人察觉我们发现他们了。”
吩咐完后对苏瑜说：“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现在是敌强我弱，如果我们选择和天狼帮火拼，其一会使天狼帮上下一心来对抗我们，我们实力不够，很可能被灭掉；其二，如果暗杀郎天，行动不易，难以成功不说，即便杀掉了郎天，还是会有吴豹顶上。这对我们根本没好处。而纵观我中华数千年历史，我国人的特性就是没了外敌便立刻内斗。天狼帮也不例外。我就是要施展反间计，离间他郎天和吴豹二人，等他们自己斗得两败俱伤，我再坐收渔翁之利。今日我安排兄弟分别去郎天和吴豹的地盘闹事，吴豹那边能够轻松解决，而郎天却会损失不小，这就给人一种奴强主弱的印象，让郎天心里种下对吴豹防备，猜忌的种子，要担心吴豹奴大欺主；而我今天来见郎天的姘头翠芳，说那一番对付郎天的话，依着这些窑姐儿目光短浅的个性，必会把今天我所说的话告诉郎天，到时候结合今天郎吴两方不同的闹事结果，郎天对吴豹的怀疑必然加深；即使那翠芳真被我说动了心，不告发我们也不要紧，郎天身为一帮之主，警惕心应该还是有的。尽管他今天离开了添香阁，可暗中必然会安排人监视保护翠芳。我们往吴豹的地盘走，正是要这些跟踪的人误以为我们是吴豹的人，把‘吴豹派人接触过翠芳’的信息传给郎天。这样一来郎天必然要怀疑翠芳和吴豹之间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论那窑姐儿怎么选，郎天对吴豹的疑心是必然要出现的。”
苏瑜佩服道：“公子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之至。”燕无忧摆摆手：“我们已经成立了自己的组织——解忧盟。以后就别公子公子的叫了。现在，我们要让郎天把疑心转化成行动。”
苏瑜问道：“怎么让郎天行动呢？”
燕无忧神秘一笑：“我也正在想。”
苏瑜：“……”
燕无忧大笑，拍了拍苏瑜的肩膀：“苏先生，不要老是紧绷着一张脸。我问你，在这苏州的道上，黑虎的名头响亮么？”苏瑜回答道：“禀公子……大哥，太湖帮和黑旗寨，当年在太湖上那是数一数二的豪强，这天狼帮在我们面前，也不过一条蹦跶的厉害点的野狗而已。黑虎的名头，自然是响彻苏州黑道的。甚至平常逢年过节，我们也是有走动往来的。”燕无忧满意地点点头，吩咐身后的保镖道：“你们去个人，叫黑虎过来，”说着看了看面前的环境，发现前方有一家名为“摘星”的酒楼，指着它道：“让黑虎到摘星酒楼来找我。”吩咐完毕，燕无忧对苏瑜说：“那么阔气的酒楼，应该是吴豹地盘里的摇钱树吧，我们进去看看。”苏瑜讶然，燕无忧随手一指的酒楼的确是吴豹地盘里最赚钱的铺子。真不知他是太聪明，还是运气好。燕无忧没有注意苏瑜的情绪变化，领着苏瑜和剩下的保镖一起进了酒楼。
坐下没多久，黑虎找了进来，四下一瞧，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燕无忧等人，连忙走了过来。燕无忧招呼他坐下，小声问道：“黑虎，情况如何，兄弟们有伤亡吗？”黑虎答道：“大哥放心，怎么说以前我们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这郎天虽然在苏州算是个不小的人物，可也不能跟我们解忧盟的精锐相比。兄弟们无一伤亡，圆满完成任务，我还在郎天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嘿嘿……”燕无忧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要你去见见吴豹，就说你想东山再起，从他手里借点人手和钱财。”黑虎惊道：“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既已决定跟随大哥，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另起炉灶，背叛大哥的事，我万万不会做！”燕无忧笑着为他宽心道：“黑虎，我知道你没有二心，不过这关系到我们解忧盟的第一战能否打好。你只要去和吴豹谈谈就好，其他的就别管了。”黑虎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依照燕无忧的吩咐行事。当下便出门朝吴豹住处而去。
苏瑜笑道：“妙极妙极！这样一来，郎天的人目睹昔日的太湖霸主与吴豹私会沟通，再联系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事情，郎天必然会认为是吴豹勾结黑虎要谋夺他帮主之位，这下郎天一定会先下手为强，这场内斗，不打也得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