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师》雨后长虹:是追梦?还是逃避?
银古路遇大雨,躲到树下,看到同样在躲雨的一个奇怪男子。男子背着一口大缸,但缸里什么也没有。他说,他是为了要用这缸装彩虹,随后,缓缓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男子名叫虹郎,是个奇怪的名字。男子更有个奇怪的父亲。每到大雨将至的时候,父亲便会像疯子一样冲出家门,说要去看美丽的彩虹。往往一去就是几天。回家之后又疯狂喝水。家里人因此受到相亲的冷眼和嘲笑,母亲也对父亲这种奇怪的行为感到羞愧。而幼时的虹郎却对父亲要追寻的彩虹很感兴趣,缠着父亲讲彩虹的故事。
父亲说道,那是前几年的时候,有一次他外出做工,偶然间在雨后看到了无比美丽又真切的彩虹,而且感觉离自己很近。他便向着彩虹走去,谁知道真的能走近,发现彩虹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却在碰到的一瞬间一个晃神,随即看到彩虹不见了,而自己手上却出现了一圈同样美丽的彩虹,无比真切。父亲回过着日常的生活,但家里却开始经常出现彩虹,甚至房顶上都有,看上去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奇怪的是,别人似乎都看不到这种彩虹。只有还在襁褓里的虹郎对此感兴趣,“虹郎”的名字也因此而来。不过,几年之后父亲周围的彩虹逐渐消失了,却成了每次临近下雨都无法自我控制的精神病。近期,父亲病重,虹郎决定将当年的彩虹找回来,圆父亲的梦。
故事讲完了,鱼也停了,虹郎准备继续启程,跟随雨云的行动,寻找彩虹。听完故事的银古劝住了虹郎,说你父亲看到的可能不是真的彩虹,而是一种叫“虹蛇”的虫。它与彩虹在很多方面正好是相反的。彩虹才太阳的反方向,虹蛇往往在太阳的方向。彩虹最外圈是红色,最内圈是紫色,而虹蛇正好相反,最内圈是红色。虹蛇的出现与下雨没有必然关系,不过如果雨中有充满虫生命本源的“光酒”则出现概率大增。虹郎听了这一番话,感觉很有道理。随后,银古说那个大缸就没必要背着了,抓不到虹蛇的,正好自己也没什么事,也对虹蛇感兴趣,就一起寻找吧。但如果到秋天还找不到,就算了。
两人一起走了很久,到了夏天暴雨的时节。一次避雨的时候,银古说“虹郎,你之前说离家已经五年了,以此看来,寻找虹蛇并不是你真正的目标吧。如果为了孝敬父亲而寻找,却将病重的亲人留在家中五年也不回去,那实在太矛盾了。你应该是在逃避什么吧。”虹郎听了,叹了一口气,承认了银古的话。原来,虹郎家是世代木匠,善造桥梁。西边边境河流上有一座桥,经常因水患而被冲垮,虹郎家族就一直负责修桥造桥。然而,虹郎的大哥很好地继承了父亲的天赋,成为了出色的木工。虹郎本人却根本学不会,加之在一次做工中偶尔伤到了左手肌腱,连一般的木匠工作也无法胜任了。思来想去,他认为找到彩虹就一定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减少他人的嘲笑,便选择了离家出走。虹郎问银古,说银古竟然会毫无目的地旅行,有思考过为什么么?银古说,旅行累了偶尔也想休息,可能休息就是旅行的意义吧。虹郎奇怪,自己努力旅行找到活下去的意义,而银古只是为了休息。
后来的几天,都是大晴天,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两人在迷茫地行走着。忽然,虹郎体内忽然穿过一种奇怪的力量,他抬头一看,远处山中出现了彩虹,内红外紫,正是寻找已久的虹蛇。然而毕竟是远处的山,跑到的时候虹蛇已经消失不见了。两人判断这里可能会下雨,就选择了等待。第二天醒来,虹郎率先发现,那奇异的彩虹就在不远处,两人狂奔过去,终于走近了。他们瞬间都惊呆了,震惊于这无法形容的美丽。原本虚无缥缈的彩虹在这里似乎触手可及,浓郁的色泽绽放出生命的光彩。银古明白了,原来这种彩虹,正是许许多多虹蛇一起迁徙而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它们追寻着有光酒的雨而迁徙。虹郎看呆了,悄悄伸出手去触碰,却感到一阵麻痹,被银古拉了回来。太多虹蛇会麻痹人的身体,如果真的走进去可能会死在里面。虹郎转过神之后,心中豁然开朗,仿佛内心产生了一个空洞,不再被沉重的感受挤压着。他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彩虹,感觉到无比的自由。他想到了父亲解释自己名字时说的话“我用我看到最美丽的东西给你命名。但我也知道这个名字很奇怪,让你受到不少嘲笑,如果现在你想改,就改吧。”原来父亲当年是因为触碰彩虹,被虹蛇寄生,才产生了身体上有彩虹的现象,而等后来寄生的虹蛇离开后,父亲还保持着相似的生活状态,而显得疯疯癫癫。一切事情,此刻都释然了。
多年后,银古听说,在西边边境的河上,有个年轻的木匠发明了一种新式桥,不再惧怕洪水的冲击。在河流水位上升时,桥会分成几段旋转九十度,另水快速通过而不受冲击,等水位下降时,桥又会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