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我画小美。

2022-08-05  本文已影响0人  三生万物Sun

去年腊月的一天,小美做了一个有意思的小视频,视频的内容是她的工作照。小美是摄影师,会有这样的时刻:在她给别人拍照的时候,也有人在拍她,于是就有了这些照片。

视频里的画面应该覆盖了她几年的拍摄时光,这张短发齐颈,那张长发披肩,这张的小美胖一点,那张的她又瘦了很多。除了时间的跨度,还有四季的横越,风景的变化。并且,由于拍照角度的不同,小美的肢体动作也是丰富得可以,很明显,她平常跑步深蹲练就的功夫都派上了用场。

在闪烁变化的画面中,小美专注投入的工作状态显得那样恒定。她端着相机,瞄准一个地方,捕捉她想要的画面……与此同时,另一个镜头也对准了她,她和周遭形成的和谐又生动的画面也被记录了下来。

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我斗胆包天地想:娘唉,这些好看的照片,真是难得的素材,能画下来该多好!又进一步合计:如果用画出来的图片再做个小视频,岂不是更好玩?!小美很支持我的想法,当然更有可能……是纵容吧。老实说,当她把原始照片统统发给我时候,我认为她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准备好了牺牲形象来陪我撒欢。

哎,写到这,想起身边的二胖三胖,我对着她们的照片,不知道画出多少歪曲事实的东西。我并非有意恶搞,真的,一点那样的心思都没有。我画得可认真了,就是技术太洼,想的挺美好,结果却总是差强人意……那些画面经常令她们哭笑不得,三胖还苦口婆心地提意见,"你这块得这样、那块得那样"地说一大堆。我越听越恼火,回应她道:"滚,闭嘴,别烦我!"

"那你以后别来问我画得怎么样!"三胖气极了。

"那不行……"

"还得提意见,还得挨你骂?!"

"对!"

她一拳捶过来。

二胖头脑简单,反倒成就出无所谓的坦荡风度。她看我把她画进行军床里,欣赏了半天,傻笑了半天,然后悄悄和我说:"大胖啊,哪都好,就是把我画得太短了,你可不能把这画给我流传到民间去啊!"结果调腚功夫,她自己就发了朋友圈。

这个冬天,我又打起了小美的主意打算画小美了。

悄悄地说吧,让我胆敢尝试的原因,是这个系列的照片太适合我画了,为什么呢?因为小美端着相机,刚好把她可爱的面庞遮挡住了。这真是个善举,我最怕画面部表情,如果让我画她的模样,很难讲会是什么后果,难保她以后提到大胖不会爆粗口。幸运的是,小美自然而然地让我避免了这个难题,她的相机还起到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让她更为含蓄地好看着。

回想在冬天画画的时光,就好像在天寒地冻的时节有个温暖的内核。除了热咖啡、膝上的暖水袋、正午的阳光……在北方萧条的寒冬里,台灯还在桌面上笼罩出一团光亮之处。春天的樱花,夏季的湿地,秋日的鱼塘,早冬的树林……当然还有主角小美,都在这一小团光亮里闪闪烁烁,自由蓬勃。南方的氤氲气息也被裹含其中。

冬天多么寂静啊,声音的陪伴必不可少。画画和听书太搭了,都说一心不可二用,这两件事却可以同时进行,互不干扰。那段时间,我听的是《高尔基三部曲》。现在,当我注视这些画面的时候,阿廖沙和外婆的故事就像是半透明的背景,衬托在画面之外。

小美半蹲在天环广场,视角上扬着端起相机时——"小阿廖沙趴在包袱和箱子上,被河水翻起的浪花吓得朝后躲……"

"夜幕降临,外婆躺在花园里的一捆干草上,给阿廖沙讲很长的故事"时——小美高高地站在郊外的一个树桩上,她戴着草帽,衣襟微微开启,飒爽得就像是故事里的人物。

当"阿廖沙站在船尾,向一只手划着十字,一只手用破旧的披肩角擦拭眼睛的外婆告别"时——小美恰好也站在江门凤凰峡附近的一艘小船上……

虽说是一组小画,我却是画了许久才交差。中途回老家参加侄儿的婚礼,回来后又赶上过年。在忙乱奔波的日子里,我很盼望能坐在桌子旁,点亮台灯,拿起画笔,沉浸在安静又绚烂的状态中,耽溺在孩子气的简单快乐里。是啊,这样的一个过程,与其说是画画,不如说是玩耍,是好朋友之间的游戏,是开心,是爱意的表达,是心底的光有了寄放与闪烁之处,美好和期待也有了存在和开始的地方。

春天刚刚到来的时候,小美把28张小画做成了视频,完成了我的心愿。她用的背景音乐是那首好玩的苏州评弹《妆台报喜》。

先是一阵琵琶弹奏,紧接着吴侬软语唱到"气愤,真是气愤死……"嗯?再看字幕,原来是"千分惊险千分喜……"

"遇见你,千分喜。"小美在视频下面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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