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远方(2)一个回答

BY 何瑶

读书有什么用？

当时没法知道，不代表这个问题从此以后不会出现。它会不断出现，在每个绝望来袭的时刻，让人心扉痛彻。

初中的时候，我的成绩是班上的千年老二。一有空，我就会在座位上看书。有一次，一个平时不跟我说话的男生，很意外地坐在我面前，然后问了我一个至今都能记得的问题：你觉得读书有什么用？

我当时愣在那里，还在奇怪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他继续问：我一直都觉得你读书很用功，但是总是考第二。是因为你没考到第一，所以才那么努力看书吗？

我继续蒙圈。我内心os:劳资看书是因为单纯觉得有意思，不是为了考什么第一，考第二多好，一点压力都没有（我当时真这么想的…

然而我给他的回复却是：读书具体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它是有用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读。（我有一篇文章Packed写的是我读书的故事…

不过，他看起来不太满意。看着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发现读书有什么用，你看，学的物理知识都没法用，现实中的电路哪有那么简单；现在学的英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一般人也不会跟外国人打交道吧；只有学数学有点意思，但是看着他们因为想考高分去刷题，就觉得没意思了。

我觉得他的回答有问题，但是没法反驳，只说：“我也觉得因为考分去学习没意思。你可以看到除了分以外的学习的乐趣嘛。”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离开我面前座位时讲的那句话：我敢打包票，很多人都不知道读书有什么意义。我甚至觉得，读书就是没意义的。

九年过去了。我开始再次去想这个问题：读书有什么用？

首先，要厘清读书这个动词词组，主语是谁——你，我，他？还是泛指学生？或是泛指社会上所有人？

其次，弄清“读”的状态是什么——是“浏览”？是“阅览”？还是“理解”阅读或是其他？

"读"的是哪些书——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必学书目，还是课外自己想看的书？是虚构类的书，还是非虚构类的书？

以及，用什么标准来判定是否“有用”？——是看其内在价值，还是看功利？是看短期功利还是长期功利？…

如果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孤阅的课完整上一轮，应该就可以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假若那个男生再问我一次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可能是这样的：我首先将读书理解为自己的事情，不是学校老师的要求或教育局的安排。因为九年义务教育和大学课程已经读完，所以我现在读书不存在强制性要求的现象。我读书的种类很宽泛，仅从从不同的学科，大致分为神经学类、新闻类、历史类、社科类，凡是我所想读的书，都会主动去看，且根据与自身需求选择哪种用哪种“读”法。我选择判定“有用”的标准，是内在价值与长期功利、短期功利并进，我更希望看的书都有其内在价值，但是它的短期功利或长期功利，也是我选择阅读的原因。

我想，如果再遇到他，他也不会满意我的回答。很有可能，他完全不知道我为何要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回答这个问题。他还可能在想，我是故意满口胡诌，来显示自己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