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足迹278

      278、残疾男和他的女人（下）

    这栋楼骑马也得有八十多米远，再加上四号门到二号楼也有八十多米，这么远的距离，我和老伴不帮助送，只他自己捞着走，得把纸箱捞飞了。

    开始见他捞着走，我还以为距离很近，一会就能到地方，否则这么远根本捞着走不了，不等到家箱子就捞碎了。

    这时老伴又问残疾男，在他家那能不能进小区院里？

    残疾男说，那里有个五号门，总锁着不打开，以前栅栏上有处豁口，少了两根栏杆，也都焊上了，从那无法进入小区院，只能走四号门。

    看来我俩要把箱子送到地方，走到北头得再返回来。

    我让老伴放下纸箱子，她和冯姐继续走圈，我自己抱着送到地方再返回来追她们。

    走到楼的最北边单元门时，残疾男哐当一声，把桶扔到了地方，我以为到他家了。

    这时从楼北头出来两个十多岁的小孩，女孩大，个子高，男孩小，个子矮，男孩在前，女孩在后。

    快走到跟前时，男孩手向我伸了伸，我没明白啥意思，就没理会。

    我问残疾男，到地方了？

    残疾男回答说，没有，就在前边，楼房头上就是。

    哦，没到地方就扔下了，看来他是背不动累了。

    我跟他说，来，咱俩抬着吧。

    我想用一只胳膊夹着纸箱子，箱子太宽，夹不过来，只好用胳膊夹住纸箱子的一个边。

    有难度，箱子纸板边太薄，夹不住，直往下打滑。

    不过距离不远了，就十多米远，免强还能坚持住。

    我用另一只手扯住丝袋的另一个角，一叫劲，还真把桶抬起来了。

    这时小男孩向我又伸了伸手，然后又缩了回去，我明白了，他是想要接手我拿的纸箱子。

    但我正夹着，不得劲，无法递给他，就一松胳膊，直接把箱子扔到了地上。

    小男孩和小女孩急忙抢上前来，抬着箱子跟着我们。

    过了楼房，这里有道栅栏，楼房头靠栅栏边上有个露天的修鞋点，连个遮雨的蓬都没有，条件简陋艰苦。

    旁边堆了一些破烂，残疾男说，到了，就是这里。

    我帮助他把桶扔到破烂堆上，俩小孩也把纸箱子抬了过来。

    我怀疑这俩小孩是残疾男的孩子，但又不太靠谱。

    我往回走，估计半道能遇到老伴和冯姐过来，结果找了一道也没看见她俩，快到四号门了，她俩才露面。

    原来她俩在四号门那等着我，一直等到看见我了，才开始走过来。

    我绕进四号门追上老伴问她，这个人是修鞋的吧？

    老伴说，对呀，平时修鞋，没活就拣破烂，还收破烂，如果收到或拣到有用的东西，谁想要他还出卖。

    老伴还告诉我，我俩经常看见坐轮椅的老头是他父亲，跟着护理的那个中年妇女，是残疾男的媳妇。

    真出乎我的意料，这残疾男俩口子还挺孝顺的。

    今天我和老伴又在二号楼四单元门口等着冯姐的时候，对面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背上背着两个丝袋子，手里还拎着一个。

    走到面前时，他跟老伴搭话，我没认出来是谁。

    我这人脸盲，见过面的人，过后就不认识了，老伴这方面的能力比我厉害。

    老伴跟他说，你还能认识我俩？

    中年男说，怎么能不认识？昨天还帮我拿纸箱子了。

      哦，这是昨晚上遇到的那个残疾男。

    老伴指着他拿着的三个丝袋子问，拣这么多了？

    残疾男说，不是拣的，都是收的。

    老伴又问他今年多大岁数了？

      他回答说五十一了。

    老伴没抹得开面直接问他姓啥。

    走圈时唠嗑，我提起昨天看到那俩个小孩的事。

    冯姐说，小孩那么小，不可能是他家的，可能是他亲属家的孩子，被他用电话叫过来帮忙的。

    这个有可能，真就他自己拿，恐怕一时半会到不了家。（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