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篡改的后半生
你是否也有过跟我同样的经历,非常强烈的感觉自己的人生被调包了。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六,都四月底了,这个城市还是那么的透心凉。紧了紧我的毛领,耸了耸背包,熟练的反锁房门,下二楼,走出院门。抬头看看天色,横七竖八的电线,是这种城中村的标准配置,迎面一条歪歪扭扭巷子,发黑的墙体透着一股霉味儿,越往外走越靠近嘈杂的叫卖声,这个点街边小摊贩卖早餐的最佳时间点。看着路上行匆匆,来来往往,我站在斑马线的红灯下,就这五六分钟的路程,像是走过了一种人生。
我抬手示意,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打开后座车门,一边关门一边说到;“师傅,地铁站”。车子启动,一股强烈的冷风迅速串满整个车厢,我赶紧趴过去扣上旁边的车窗。此时洁白的座位上一个黑色屏幕映入眼帘,顺手拿起来前后看了看,按了下开机键,手机下方屏幕碎裂,没有上锁,字幕很大,外壳老旧有些赃,应该是个年纪较大的人把手机弄丢了。我抬头正想去叫师傅,把手机交给他。下一秒想起跑出租的表弟说过,他们这些捡到手机的师傅都是直接拿去二手市场卖掉,想到这里,我立马关机,不能给他。
到地方,我装作若无其事的下车,关上车门,进了地铁站,赶紧把手机开机,等失主打电话过来,一个小时过后,我下了地铁,又换乘上了高铁,依然没有等来电话。我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坐对面的是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孩子丝毫不认生,妈妈在一边刷着短视频,外放的声音有点大。孩子在位置上爬来爬去。列车飞速的穿梭,我扭头看向窗外,双手托着下巴,想着最近一堆糟心事。一座又一座群山骏景下一个又一个村庄,一梯接着一梯的田地,像极了一张无线延伸的画卷,安静又祥和,像极了家里的老父亲。
这条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年的路,让我望得有些出神,突然对面的妈妈喊到“哎呀,叫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然后很凶的把手机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她赶忙的道歉。小孩眼睛转了转偷瞄了我两眼,然后躲在一边。我赶忙回说“没事儿,没事,别怪他”。我拿过手机一看好像是被关机了,没多想,装进包里,准备下车了。
出了站,正好有个老旧的小面包,正在拼车。这里车少人少的,有车就赶紧上了。车上五个乘客,都说着今年生意难做,工作难找,受疫情影响,村里进厂的年轻人都回家了一半,我默默的听着长辈们的谈话,一路上摇摇晃晃,是啊,我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这个社会的产物而已。我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
吃过午饭,已经下午四点过了,想起包里的手机,我赶紧开机看看,开机后发现已经初始化,这时的我才意识到,完蛋了,应该被小孩子点到了出厂设置。手机里面东西全没有了。我想“这下怎么给失主解释啊?解释估计也没人会信吧,手机屏幕都裂成这样了,一直也没人问,应该也不会有人要了吧”嗯嗯,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我还在睡觉,手机响了,我接通电话,是派出所的打过来的,问我是不是捡到了一个手机,我被吓了一跳,赶紧说没有捡到。接着腾讯公司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捡到一个手机,怕找麻烦我也否认了。再后来一个女人打电话过来,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先说;“喂,妹儿,你不用说话,我来说,先等我说完。我告诉你,是你捡到了我们家人的手机,这个手机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那怕我的手机只剩下一个尸体你也得还,这个手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以我们家的关系,整个市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们都能把你揪出来,我们家上到政府,下到军队,事业单位都有人,有权有势的人家,你惹不起。你所在公司单位我们都可以查个一清二楚,我们的人马上到你租房子的地方,我也不给你多废话,我只是先警告你。我说完了,我就挂电话,我也不会再给你打第二个电话,你自己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过来,我电话24小时为你开通,否则后果自负”。随后一串嘟嘟的电话回音。
顿时间我火冒三丈,回去拔掉电话卡,随即丢进下水道。准备回去吧那个破手机一把火烧掉的时候,我手机又响起来了,是一个男人打过来的电话,对方称已经在我租房的地方等我了,我告诉他我不在那里。然后他说,“没关系的小妹,即便手机弄坏了,被初始化了,卡没了都没事,我都有办法将它复原,只要你把手机给我就好”,听着男人恳切的语言,我说道“地址给我吧,本来也是打算还给你的,只是手机在车上小孩弄初始化了,一直也等不来你们电话,你们家那个女人说话太气人了,卡被我丢了,差点把你手机丢火里面烧了”。后来男人发来他的地址,我也给他邮寄了手机。
经此一事,不经让我想起几个月前同事被骗了三十多万,报警后,派出所的人过来登记后只得一句回家等通知,就此结束。还有同学家被入室盗窃了一台电脑,报案后也只得到一句以后自己注意防范。还有表妹手机在公交车上被偷,报警后就得一句再新去买一个得了,也不值多少钱。……太多案例了。原来如此,为什么有的人丢了东西能找回,有的人却找不回。
哪位气势汹汹的女人所说的话,让我无线的沉思。无形间命运的车轮早已经转变,那些隐约我还记得说过的话。
我像是被拿错了剧本,演绎着不属于我的角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命运的车轮碾向遥远而更为贫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