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阁‖一个带锁的箱

桌面的手机突然的震动起来,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姐姐”二字,于是按下接听键,把头贴着着肩膀,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手指仍不停歇的敲打着键盘。
“喂,姐,怎么啦?”
“小二你在干嘛呢?吃饭了吗?”
电话里传来姐姐富有特色和感染力的音质,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听着甚是舒服又亲切。
“加班呢,待会下去吃。”我嘟囔一声且无奈的回应电话那头的姐姐。
“在忙呀?要注意身体,累了就请假休息休息,年纪轻轻别把身体熬坏了。”姐姐在电话里殷切的话语声,突然让我的心里一暖,泪水差一点就流了下来,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姐,我知道啦,就是最近有点忙,想着赶紧加加班把事做完,你最近怎么样呀?”
“害,就那样呗,家里那俩臭小子越发调皮都快管不过来,这不才刚闲下来,想着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打个电话和你唠嗑唠嗑。”想一想的确有大半年没和姐姐联系了,因为疫情,过年的时候姐姐也没回娘家,就在家里过,过完年都忙着各自的生活,也没什么新鲜事聊也就没打电话。
“想想也有半年了,最近工作累呀,身心都备受摧残。”
“嗯嗯,那有空就过姐姐这边玩两天放松放松呀,你也别把自己崩得太死,你这人就这样。”
“呵呵,好啦,你今晚怎么闲着想起我来着?”二十多年的姐妹情深,我姐并不是那种突然想起就关心的人,我们俩在一起总是以拌嘴式沟通为主,事出反常必有妖。
“哈哈,今天不是回家吗?在床底下找到了以前咱妈送咱们的木箱子,我没钥匙开锁,于是我砸开了,看了一些以前的东西,就想起以前的我们,那时候多无忧无虑啊。”
我努力的回想着那个木箱子我到底放了些什么进去,大抵都是些海报贴图和日记本这些吧。
妈妈有一个带锁的箱子,从小我也想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因为只有自己能开锁的箱子,里面就能装自己的秘密,那是姐姐不能知道的。
拥有一个姐姐的坏处就是,你们会拥有同一间房,同一张书桌,甚至同一张床,常常写的日记总要东躲西藏以防姐姐偷看,可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找得到,有时候姐姐还会在饭桌上把我写的日记当作文一样背出来,哄得爸爸妈妈一个劲的取笑。
想要一个带锁的木箱子,是我童年一直很渴求的东西,因为那意味着我能摆脱姐姐的偷窥。
这个愿望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妈妈终于帮我实现了,她找了镇上做木匠的师傅,特意给我做了一个,上面雕有一个多啦A梦的图案。
妈妈把箱子送到房间里,并郑重的把钥匙交到我手中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爱死了妈妈。结果我还没开心到两秒,妈妈把另一串钥匙递到了姐姐的手中。
从此我们又拥有了同一个箱子,那把锁不仅我有钥匙可以打开,姐姐也有。看着姐姐耀武扬威的样子,我真的想把钥匙抢过来,想要大声的告诉她那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姐姐并没有搭理我,她把她的宝贝都一一放进箱子里,为了不输人后,我也赶紧把东西放了进去。
后来姐姐把钥匙丢了后,那个箱子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我便把自己写的那些肉肉麻麻地酸腐诗都放了进去,那时青春正懵懂,春心泛滥,喜欢了一个男孩子,谁都不敢告诉,就悄悄地写了很多给那个男孩的诗,想着等到某一天都送给他,结果没胆量送出,都锁在了木箱子里,也不曾打开。
“小二,小二啊。”电话里传出于姐姐焦急地喊叫声。
“你嚷嚷啥?我听得见呢。”我被姐姐焦急的声音,从深深地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小二啊,小二啊,你咋不说话了呢?刚才?”
“那个木箱子的钥匙你不是弄不见了吗?你干嘛又偷看我的秘密。”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看看我以前都放了些什么嘛,结果发现都是你的,哈哈哈,就稍微看了两眼。”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呼,不和你说了。”气得我把电话直接挂断。
看吧,即使我拥有了一个带锁的箱子,后来也真正属于我一个人的,但我仍锁不住好奇心极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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