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满天星《良心散文》老树皮(文字版)

路边的蒿草

2023-09-29  本文已影响0人  辽东沈氏

     

蒿草

      今年八月十五和国庆双节非常紧凑,为此,一共放了八天假。

        这么长的假期,需要等上四年才能遇上一次,真是难能可贵。

      我虽已退休,但因身体条件还不错,考虑在身体硬朗时多为未来积累点资本,我又选择找了一份工作。

      先不说东家的待遇如何,就凭去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又是旅游,又是发服装,又在节前发了节日礼品,仅凭这三点,足以透露出老板对员工的态度了。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惊讶的是,后勤的行政人员每天不是工作十个八个小时,而是工作七个小时,中午休息多达两个小时。这对于一个生产型企业而言,作为企业老板不但不榨取职工的剩余价值,还缩短工作时间,这样的老板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在放假的第一天,我的生物钟依然坚守岗位,准时将我唤醒。

        早上五点零七分,正当窗外刚刚放亮的时候,趁我爱人正在熟睡,我蹑手蹑脚地起床,轻轻打开门来到楼下。

        中秋节的早晨,空气清爽,圆圆的银月高高地挂在西边那洁净如洗的天空,楼下出奇地寂静,各种飞禽走兽一反常态,好像昨晚有共同约定似的,统统都在睡懒觉,我是一样也没看见。就连一向最勤奋的麻雀,也玩起了捉迷藏,听不见往日叽叽喳喳的吵杂声。只有路边那些可怜巴巴半死不活的花草,地面上少许的落叶,在清晨的凉意中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走出小区后,路上碰上了一位年近八旬的小区老于大哥,我随即向他摆摆手,简单打个招呼,便各自踏上运动的轨迹,开起晨练。

        由于是中秋,气温正值二十四五度,空气不湿也不燥,正是一年当中锻炼身体的最好季节。

        一般情况下,我多半选择慢跑和散布交叉而行的运动模式。

        每次晨练,大约跑上两叁公里,再走个三四公里,总共加起来有七六公里的样子,用时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样下来,既不觉得累,又不出汗,感觉正好。

        由于今天是假期的头一天,时间特别充裕,又不用我做早餐,所以,我就多运动了一会儿。

        我今天选择的路线是:前半部分我仍然选择我熟悉的线路。            从小区的南门出去,沿着新联北大街笔直的马路一直向西。经过市奥林匹克中心北门,一直跑到市公安局以东,然后九十度左转弯,再左转弯,沿着新联大街一路向东,迎着朝阳,连跑带颠地来到了市奥体中心的南大门。

        就在这时,奥体中心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为了达到锻炼目的,我继续马不停蹄地往东行进,穿过营盖公路,再路过营口产业基地管委会和大连理工学院营口研究院的大白楼,直接向东而去。

        在往常,当我跑到或走到营盖公路时,我会选择左转弯,直奔我们小区的东门。如果这样的话,我的运动路线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长方形,时间大约在五十分钟左右,步数也能达到六千步上下。

        今天头一次跃过了这条营盖公路。

        过完交叉路口不远处,原来是个“丁”字路口。往南通往盖州市,往北直接与创新路相连。

      当我还没走近这个“丁”字路口时,突然发现这条“丁”路口变成了“十”字路囗,并有几辆轿车正在等待红灯变绿。

      我知道,新开的这条路在三个月前还处于封闭的状态,现如今,已是畅通无阻。

      我没有看路边的标志牌,估且称它为新联东大街吧。

        这是一条新修的公路,路面油黑,双向八车道,公路两边的行人道上全部铺的是灰白色的仿真火烧理石板,足足有四米宽。理石板正中间,是专门为盲人铺设的带有凸凹线条的理石,从西向东,一直延伸到市区东外环。行人道上新栽的树木,都绑有四棵架杆,树木上端都长出一些稚嫩的支条,看上去是刚刚缓苗不久,不知能否跨过今年冬天的门槛。行人道的外侧,有散落的民居,还有大片大片的土地上长满了蒿草。

        所有的蒿草都是野生的,它们的生命力极强。

      在许多许多蒿草中,最常见的是铁苋菜和荤菜,由于以前这些地方都是农田,或是刚刚搬走不到一两年的农户,因此,这些暂时被闲置的土地土壤中我估计仍然还存有一定的肥力,再加上头几天下了一场透雨,这些无人问津的蒿草如鱼得水,长得密密麻麻。见到长势如此茂盛,像被人工修理过似的,形成了一面高高的长长的一面草墙。见此情此景,我好奇地走过去,看看这堵草墙到底有多高,当我走到这堵墙的旁边时,我特意举起我的右手,结果却让我大感意外。这些蒿草不仅超过了我的身高,而且还超过了我举手后的指尖,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如此壮观的场面。

        看到马路两旁这些茁壮成长的蒿草,能够安安静静地簇拥着这条笔直的崭新的马路,不仅让我瞬间想起了我在农村生活时的场景。

        在我八十年代初走出农村之前,如果我能找到这样一块,哪怕是能一次割上几捆,就足以让我兴奋不已的了。在那时,虽然我生长在农村,但所有土地和山场都归生产队所有。那时,由于家家户户都是以蒿草和秸秆为主要烧柴,不要说在田间地头,就是在三五公里附近的山坡上,还没等蒿草长到成熟的时候,这些蒿草就成为镰刀下的短命鬼,哪能还给它们茁壮成长的机会。

        现如今,农村的马路旁,田间地头上也是长满了蒿草,只要不碍农作物和果树,没人去理它们了。更别说那些满山遍野的各种树木,几乎鲜有人去惦记着它们。现在的农户,早已不以这些低等的植物为作炊材料,取而代之的液化天然气和农电。如果你再回到农村,不论哪个季节,你都无法再能找到家家户户都至少有一两个柴火垛的身影,然而,在过去,方的圆的,高的矮的,各种各样的柴火垛,在房前屋后,那是必备,绝对称得上是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

        今天,我虽然在城市里再也看不到过去农村那些风景,但我从内心深处确实不希望,也不喜欢再看到。

      然而,我每当能看到从行人道上的石缝中不屈不挠地长出我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植物时,哪怕是被环卫工随时锄掉,我都为它们的生命力和勇气而感到骄傲,更不用说我今天能看到大片大片地长得茂盛和安祥的样子,我的内心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欣慰。

        我在想,我不就是在茫茫人海眼中一棵路边的蒿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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