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村野童趣(一)1
费一些时间,写一编文字,记一段历史,存一份念想。
作者 2019年9月27日12:22拍摄于新疆帕米尔高原沙湖村子从东到西,分为四个生产队,小孩也基本上是以这种编制在一起玩耍。
村里的孩子大小不一,一群孩子里面自然而然会形成一两个孩子王,而孩子王又往往是年龄大一些的。我要加入的孩子群,就有两个孩子王,老大叫豹子,老二叫小弟,一切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个为中心,听其号令。
从村外搬进来,由一个人玩,到一群孩子玩,内心还是相当开心的。问题在于融进集体,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孩子也会欺生,在那个年代也会讲“政治”。
孩子王对十几个孩子的管理,深得“管理学”的“精髓”。他们会随机,或者有意地选择一两个孩子,成为“嫌人”。有点像印度的达利特人,是不可触摸者,勒令小孩不得跟其玩耍。如果不从,会不会采取一些行动我不知道,没有见过。当时,小玩伴那是坚决遵从,积极响应。
“嫌人”一般短则一天,多则三五天,不一而足。我就是经常被赋予“嫌人”称号的一类人之一。
“嫌人”为了摆脱其地位,往往会采取贿赂孩子王的方式。当时家里穷,大家都穷,物质上的贿赂是没有办法的,那就是那种在语言上极尽恭维之能事。比如,在赌咒发誓时,会用流利的家乡话,很自然、很习惯地在句尾加上一句:“除了豹子和小弟!”
现在想来,孩子王的管理水平,犹如世界老大的管理方法,先把伊朗,朝鲜等国,安上“嫌人”的名号,进行制裁。好在这些国家没有像我儿时的伙伴一样,来一番阿谀奉承。
十几个孩童在一起玩耍,那是花样百出,乐此不疲。不到家里吆喝吃饭,都不会停歇。
这些都是男孩子,那个年代,是不会跟女孩一起玩耍的,否则会被同伴看不起,那也就自己给自己安上“嫌人”的称号了。
躲猫猫是比较文明的群体游戏,在老家,叫做矇矇躲躲。根据人数来安排,一般选两到三个小孩躲藏起来,余下的孩子寻找,找到了就算输了。这可是一个技术活。
乡下的房子杂乱无章,稻草堆,牛圈,猪窝,鸡舍,能藏人的地方多,找到不易。当我得意地,头上散落着稻草,身上尘土飞扬地从猪圈中走出来时,很是诧异地发现伙伴们不见了!原来他们找不到我,不耐烦就去玩别的去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家。
捉迷藏真是个技术活,既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找不到,而又要被老大们找得不太难,难了。
当时流行一种叫“冲城”的玩法。就是在平地上,用尖石子画上类似城墙的线条,伙伴们分成两组,一组守城,防守的一方,另一组就是进攻方,冲城方,冲进“城墙”内为赢。这是一种有点烈度的游戏。往往玩的满身大汗,回家得到一阵埋怨还会乐此不疲。这个游戏在我把一个男孩子的手臂弄得脱臼,家里赔上几个鸡蛋后,就不敢再玩了。
毽子,是一种健身的游戏。就是现在,也能看到一些老年人踢毽子,而且身法矫健,不输于年轻人。
不像现在,可以在商店买到成品。那个年代啥都缺。要做毽子需要鸡毛,就是公鸡崽阉割后长大的鸡,阉鸡。老家叫xian鸡,用背上两边花哨的羽毛。尾巴上的毛不行,太长。实在没有,用公鸡背上的也行,但效果不如阉鸡的羽毛。
每当家里过年,或者有大喜事的时候,才会杀鸡,就会蹲在妈妈面前,等待拔鸡毛的时刻。
有了鸡毛后,就要找铜钱了。老家把铜钱叫“明钱”,不知为什么这么叫,其实,铜钱是清朝的。各家都会有少量的铜钱,开始做起来,没有问题,但铜钱用掉了就会想别的办法。记得家里有一块一尺半见方的网,由细麻线织成。周边坠着不少的铜钱。婴儿睡在摇篮里,覆盖在脸上,有防止苍蝇爬到脸上的作用。
这些铜钱,就被我慢慢地给薅掉了。
一个毽子,要用上三五个铜钱,铜钱多了,就重些。铜钱叠在一起,在中间的孔中,插入鸡毛,在铜钱的底部,垫上橡皮,再用布包扎起来,就做成了一个毽子。
毽子的踢法就不多说了,一般而言,女孩子比男孩子踢得好。我们有另一种玩法,对抗赛。就是按照羽毛球的打法,伙伴分为两队,中间用绳子隔开。用一定厚度的书本,折起一角,手握,像拿横拍的乒乓球拍一样,击打毽子过线(河)。以掉地为输。发毽子是要背对对手。
可能有人会说,为什么不打羽毛球、打网球呢?对不起,没见过,更没听说过。那是在农村,还是特别穷的年代哦。
我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书本了,这个游戏,还要加上扎标(用纸扎成方块玩),把书本给用光了。除了前面提到的那本《语录》。
由于这个原因,我孩子的书本,没有卖掉,给她留着。至于后来呢,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