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信张小龙的善良到头条张一鸣的冰冷，我们学什么？
2018年12月12日腾讯年度员工大会上，微信之父张小龙提出“善良比聪明更重要”这个有温度的产品信条，并立即引爆朋友圈。
这句话背后是对人工智能的反思，而人工智能最终都是套路互联网背后的人。通过套路最终实现了让我们不断的刷视频、看段子。
而作为人工智能的坚定拥护者，抖音和今日头条的创立者张一鸣则曾说出那句著名的“算法没有价值观”这个冰冷冷的产品信条。而对此，人民日报则评价“正能量价值观的输出，才能让企业变得更有价值”，新京报评价“今日头条，请正视你的价值观”。
但在不同的产品信条观下，张小龙的微信公众号和张一鸣的今日头条和抖音，都成为杀手级的应用，并横扫我们每日的专注度。
同时微信公众号和今日头条、抖音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做人和信息的连接，让我们获取信息。我们每日手机上获取信息要么姓张，要么还姓张。
同样是连接人和信息，张小龙更像是个哲学家，而张一鸣更像是个数学家。张小龙像一个哲学家在强调产品背后的善良，张一鸣则像一个数学家在强调产品背后的人工智能算法。
为什么会出现差异？那么我们就要详细了解信条的内涵，产品创新的差异和思维的差异。
在以上差异下，对于产品创新应如何来借鉴学习？并用来提升自我能力？为什么张小龙将热爱摇滚作为招聘产品经理的重要加分项？ 我们就分以下内容来逐一说明：
一、 善良 VS 冰冷 ：不同的产品信条
二、创造 VS 优化：不同的产品创新
三、人角度VS数据角度：不同的产品思维方式
四、两类产品都用了那些智能？
五、产品创新要修炼那些智能？
而关于其智能这个概念，其理论引自哈佛教授霍华德.加德纳的多元智能，他将人的各种思维和能力等定义为更广阔的“智能”概念。而加德纳教授也被《纽约时报》称美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发展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其理论已经被广泛应用于美国的学习和教学的实践之中。
一、善良VS冰冷:不同的产品信条
1. 善良的张小龙——善良比聪明更重要
作微信的创始人张小龙，其历年都会发表相关产品理念的观点。总结历年内容，强调最多的就是产品的人性，人的需求的把握。通过这种方式，张小龙围绕微信不断创造出了杀手级的朋友圈、公众号以及小程序，一时风头无二。
朋友圈和公众号的巨大成功自不用多说。而推出的小程序，也在1年时间即狂榄4亿用户量。
2018年12月的腾讯内部年会上张小龙也同样强调人性的把握，但也表现出来对科技滥用的担心。最后以一句“善良比聪明重要”作为整个演讲的结束。总结张小龙部分关观点如下：
1）互联网的发展史，就是套路发展史，用套路去欺骗用户、误导用户。
2）以前是人工套路互联网，而现在是机器套路互联网，而人们美其名曰“人工智能时代”。人工智能”就是一种“机器套路互联网”。
3）善良比聪明更重要，以前我一直没有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因为AI（人工智能）比你更聪明，更懂套路，但是你可以比他更善良。
善良比聪明重要
上面的观点更像是一个哲学论坛上的发言，而不是科技公司的年会。其担忧的是机器对人类的负面影响，并希望用人的善良去化解这个危机。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善良的哲学家——张小龙。
2. 冰冷的张一鸣——算法没有价值观
而人工智能和套路使用独领风骚的无疑是今日头条和抖音。而在 2016 年 12 月的采访中，张一鸣强调今日头条是没有价值观的公司，原因是“算法没有价值观”。
对旗下的今日头条和抖音而言，其算法就是利用人工智能进行千人千面的信息分发。即实现每个人看到的新闻这些或视频都不一样， 实现了你关心的才是头条。
最终今日头条累计激活用户数超7亿，抖音则在1年多的时间狂榄3亿月活跃用户，这就是人工智能的威力。
而称自己为科技公司的张一鸣，也解释了媒体价值观和算法的关系，历年相关观点如下：
1）媒体是要有价值观的，它要教育人、输出主张，这个我们不提倡。因为我们不是媒体，我们更关注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
2）坦言头条不会做出网易那样“有态度”的新闻客户端，而要做一个“没有态度”的资讯应用，他关注的分发效率。
当信息面临低俗和无态度指控的时候，张一鸣脑海中仍然是用算法去化解，即给原来的分发算法中增加——“监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两个变量，并调大二者的影响因子。对张一鸣这不过是一个数学的算法问题而已。
数学的算法可以决定哪个新闻上头条，哪个抖音视频刷爆全网。如果有什么东西不能解决，那么一定是算法上还有问题！这里，我们看的是冰冷的数学家——张一鸣，数学不需要感情，而需要准确的算法逻辑。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至少从商业上，善良的哲学家张小龙和冰冷的数学家张一鸣虽然产品信条不同，但都获得了成功。
在不一样的产品信条下，其产品创新的内涵也出现了差异，我们具体往下看。
二、创造 VS 优化 ：不同的产品创新
张小龙的产品和张一鸣的产品，都是创新但有差异，这个差异在于是“创造还是优化”。
1. 张小龙的创造——公众号和小程序
我们看到微信从最初的一个通信工具（文本，语音，视频），到后来加入了社交属性——朋友圈，再后来加入了公众号和小程序。这里无论公众号还是小程序，都是创造了全新的产品，其创造性体现在：
1）公众号——重新定义信息传播：创建了新的文章生产和分发方式。将作者利益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建立了原创保护机制，让真正的内容生产者获益。同时重新定义了这些公众号信息的朋友间播模的模式，即通过微信群和朋友圈的模式进行自传播。
3）小程序——重新定义用户获取服务的方式：比如现在很多人都是在用OFO和摩拜单车的小程序，而忽略掉了其APP。借用张小龙一句话，做到“用完即走”的便捷，并最终替代掉了部分APP的作用。
总结一下，张小龙是在做创造。这里强调一个“造”，即造出从来没有的东西。公众号和小程序，这些产品是之前没有人做过的，你很难找到一个很趋同的产品来对标公众号或小程序。
2.张一鸣的优化——今日头条和抖音
张一鸣从业开始一直就是做数据抓取和数据呈现的。这期间上线了大量的APP，包括现如今最有名的今日头条和抖音。同微信相关功能的在创造不同，我们发现这些产品都是在现有产品的基础上做优化。
1）对很多用户可能又用今日头条，又用网易新闻：大家理解两个APP都是新闻，那个APP有我想看的新闻，我就用哪一个。而实际上对今日头条最为核心的是其新闻内容的生产、抓取以及推荐算法。今日头条的用一票码农们的工作代替了网易一栋楼的内容编辑团队。
2）对于很多用户可能又用抖音，又用快手：抖音最开始的模仿对象也的确是快手。这里抖音的快速成长，仍然是类似新闻分发的逻辑。对于今日头条而言，抖音不过是另一个垂直类内容分发的APP而已。其内容的生产、分发和运营已经相当成熟。
不得不承认，从表面上其产品没有什么大的创造，但却让这个产品成为我们手机上的常见应用。这里张一鸣通过优化，把产品做到了极致。这里强调的是“优”字，即做的更好。
不同的产品创新模式下，两位的产品规划的思维又有什么差异呢？
三、人角度VS数据角度：不同的产品思维方式
1. 微信——从人的角度思考
我们发现张小龙的演讲中反复提到了一些对微信功能的思考。如：
1）尊重用户和尊重每一个个人，...也意味着我们不会去看用户的聊天记录，从微信第一个版本的时候，它的系统就是这样设计的。
2）用完即走的本质是任何一个工具都是帮助用户完成一个任务，...我们现在说的小程序也是这样的，小程序应该是帮助用户尽可能在短的时间里面完成一个任务，并且离开这个小程序，这样的话他才会有很好的体验，下一次他会继续回来用这样一个小程序。
我们返现，张小龙的思考都是在细致从人的角度探讨功能和价值。下面我们来看看张一鸣的产品方法论。
2. 今日头条——从数据和效率角度思考
张一鸣的产品方法论非常容易理解和有逻辑，其核心方法论就两点：
1）数据作为最重要的决策依据：其数据驱动体现在方方面面，今日头条的名字就是从众多APP中通过数据证明是个好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大家下载APP的比率是最高的。通过数据，来不断验证什么是用户最爱阅读的，并将此类数据进行分发。这也是数据没有价值观信条的体现。
2）不断优化效率来打击对手：效率的提升体现在通过一票研发干掉一楼编辑。甚至对内成立成本优化团队，进一步减低成本碾压对手。
3. 总结
我们发现张小龙是如哲学家一样的有温度，并创造了全新的公众号和小程序。其产品是在不断思考功能给人带来的各种影响，思考如何帮助人解决问题。
而张一鸣则如数学家一样冰冷，并通过优化的方式创建了今日头条和抖音。其产品思考核心就是数据驱动，效率至上。
虽然有不同的差异，但都创造了优秀的产品。但是我们如果把张一鸣放到微信团队，则何难做出如今日头条般成绩，因为两类产品需要的思维方式并不相同。
不同的产品创新，需要什么样的思维方式呢？为什么张小龙竟然把产品经理喜欢爵士音乐作为加分项？为什么是爵士+音乐？这和产品的创新有什么关系呢？下面我们就来进一步分析。
四、两类产品都用了那些智能？
在理解不同产品的不同思维方式之前，我们先要了解一下哈佛教授加纳德多元智能理论。其多元智能理论就可以解释思维和创新的关系。
1. 多元智能理论和创新的关系
运用多元智能原理，其实无论是张小龙的微信还是张一鸣的今日头条的创新，不过是人创造的原始渴望，加上人的多种智能的综合运用。如果没有对创造全新产品的渴望，是无法获得创新的。而至于创新需要哪些智能因素呢？
这里先要解释一下什么是智能——加纳德研究出人类存在多种不同的能力，他将其称为智能（intelligence）。好比一个智力测验，就能够考察出人的一些智能，但是并不能说明你的空间感觉、运动能力是具备的，不能说你有一定的领导力的。
而用智能这个词也是为了区别其和思维方式、能力和智商等词进行区别，借此说明大脑的独特运转模式。而人其实终其一生就是在不断磨炼其智能。其中对于人类主要是7种智能，包括：言语—语言智能、音乐智能、逻辑—数理智能、视觉—空间智能、身体—动觉智能 、人的认知智能、自然观察智能。
而互联网产品的创造性关联最大的智能依次如下：
1、逻辑—数理智能 (Logical-mathematical )指运算和推理的能力，表现为对事物间各种关系如类比、对比、因果和逻辑等关系的敏感以及通过数理运算和逻辑推理等进行思维的能力。
2、人的认知智能 (Interpersonal ) 指与人相处和交往的能力，表现为觉察、体验他人情绪、情感和意图并据此做出适宜反应的能力，也包括人的自我认知。
3、音乐智能（Musical-rhythmic ）指感受和表达音乐的能力，表现为个人对音乐包括节奏和旋律等的敏感，以及通过作曲、演奏和歌唱等表达音乐的能力。
而这里面张一鸣就是典型的逻辑-推理智能非常突出的，而把这个能力发挥到极致就产生了今日头条这样的产品。
而张小龙则代表了逻辑-数学、人的认知和音乐智能的综合运用。对于微信的功能无法用逻辑完全推理，这里就要对人的认知智能和音乐智能要足够高。那我们就看看两个人如何运用其智能在产品和生活中。
2. 张一鸣强大的逻辑-数理智能
张一鸣所非常强的是逻辑-数理智能。当张一鸣将其发挥到极致时，也确实成就了旗下产品的高增长。张一鸣也把其用在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如：
１）选大学：张一鸣选大学要有美女-有自由-有海鲜-有雪，按照这个条件就选择了南开大学。原因是南开大学是综合性大学男女平衡；又靠近海边，因为他喜欢吃海鲜，还属于北方有雪，因为他的老家福建看不到雪。要离家远，他要离开父母。这里面的选择好比一个编程题，输入条件然后给出结论，运行结果只有一条：南开大学。
２）时间管理：甚至像调试算法一样反复实验自己的时间管理方法并得出结论——人在轻度喜悦和轻度沮丧的时候效率最高，同时这种效率最高的前提是有充足的睡眠。
３）身体锻炼：他甚至将年龄作为X轴，颜值、收入、身体状况等其他指标作为Y轴，画出曲线函数，发现29岁左右通常是体力下降的拐点，于是，并没有体育爱好的他从29岁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游泳。
４）爱情选择：甚至他对爱情的看法也闪烁着技术男独有的算法思维：“世界上可能有两万个人适合你, 然后你只要找到那两万分之一就好了，就是你在可接受的那个范围寻找近似最优解。”
我们会发现张一鸣对这些逻辑—数理智能运用的相当娴熟有效。而实际上在应对其创业，也就如解道题一样，以逻辑和数据驱动，进而得到最优。
而张一鸣明显在“人的认知智能”上谈不上特别，否则不会说出引起众多人公愤的“算法没有价值观”，让人觉得冰冷冷的产品信条。张一鸣也没有非常强大的音乐智能，谈不上喜欢音乐。
张一鸣的思维在解决今日头条类，优化类的产品非常有效。但无法解决去创造类似公众号和小程序类的产品的创新。
那我们就看看张小龙的相关三个智能是如何体现在做创造性产品中的，尤其是音乐智能到底发挥什么作用呢？
3. 张小龙强大的音乐智能
张小龙编程出身，自不必说逻辑-数学智能是非常之高，而没有逻辑也无法领导整个微信团队，进行数据分析等工作。同时在产品中也大谈人性，谈温度，其对人的认知智能也非常强大。而为什么音乐智能也成为了决定产品创新的关键因素？
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曾经说过：“我们如果能够诠释音乐，我们就能找到一把通向所有人心灵的钥匙”。音乐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可用于把握情感和人性。因此你会发现张小龙正是对音乐的热爱，才使其用微信打开了通往人心灵的钥匙。而音乐还具有一个特性是特别能发挥一个人的直觉，即能够有利于把多种智能进行串联，产生灵关一闪的想法。
但为什么是摇滚音乐？而不是其他的音乐？甚至你发现张小龙所崇拜的乔布斯，他们的共同爱好都是摇滚音乐。乔布斯疯狂迷恋摇滚音乐，尤其是崇拜摇滚歌手鲍勃·迪伦。在其苹果广告中反复出现过鲍勃·迪伦的音乐。
鲍勃·迪伦
这不是巧合，摇滚音乐不仅是一种音乐形态，实际上它是一种‘人生态度和哲学”，这包括：自主意识，爱与和平，反抗意识等。
合格的“摇滚”歌手都把自己的灵魂与作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中国典型的如唐朝，黑豹，Beyond，在国外则如约翰·列侬、鲍勃·迪伦等。
实际上鲍勃·迪伦也的确不单纯是个音乐人，他还是一个作家。迪伦已经集齐了格莱美、金球奖、奥斯卡金像奖和诺贝尔文学奖于一身。
美国历史学教授这样评价迪伦：“鲍勃·迪伦做的——特别是他在60年代做的是：用语言表达那些其他人无法表达出来的想法与感情。”。
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则被授予鲍勃·迪伦，并在其颁奖词专家说：“鲍勃·迪伦为伟大的美国歌曲传统带来了全新的诗意表达方式。”
这恰恰和张小龙的产品哲学相吻合，强调“善良比聪明更重要”，强调对人的尊重和理解。音乐不仅仅能够用于把握情感和人性，还有利于去感悟人类社会。
说道这里，就可以理解为为什么张小龙将热爱摇滚作为招聘产品经理的重要加分项了。那么作为产品创新到底要修炼那些智能呢？
五、产品创新要修炼那些智能？
结论是如果你有一点非常强，则已经可以有创造性，这个就如张一鸣。但当你三类智能都修炼的话，人生就可以不断逼近最优。
实际上作为张一鸣已经在关注相关产品人的因素了，也在不断提升其人的认知智能。头条 6 周年庆的内部年会上，张一鸣首次谈到了公司的社会责任，“正直向善”被他列在第一位。
张一鸣-正直向善
同时建议张一鸣如果为提升自己的人的认知智能，就不要连找对象都用公式，不要用“你只要找到那两万分之一就好了，就是你在可接受的那个范围寻找近似最优解。”，爱情不是计算题，而是要说出感受和感动是什么？
同时建议张一鸣再去多听听音乐，去体验人们的情感和人性，不要用那么冰冷冷的产品信条。尤其建议多听听爵士乐，去感受人生的态度和哲学，体验自主意识、爱和和平等心灵深度的感动。
而作为产品的创新者，则人生就是一场修炼。而在修炼的路途中，就是不断完善自身，并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去打造属于自己的产品。
最后借用1984年苹果股东大会乔布斯的开场白作为结束。这个开场白就是鲍勃·迪伦的一首诗：
自命先知的作家和评论家们
擦亮你们的眼睛吧
因为机会转瞬即逝
所以在轮盘停止转动前
不要言之过早
谁被提名还不知道呢
输家翻盘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这时代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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