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夏天
印象里最深刻的夏天,恐怕是小时候的夏天了。
那时,2002年前后,我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正是小孩子最贪玩的时候,一分钱一个汽水,两分钱一个冰袋,吃的不亦乐乎。手里有几毛钱就是大款了,一有了几分一毛钱,拿着往小卖部跑去,大快朵颐,吃的津津有味。
印象里那时港片挺火的,港版的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正在上映,还有那个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出了很多影视剧里的周边,有电视剧中人物情节的小粘画,还有塑料做的僵尸牙。我们把喜欢的剧中人物的粘画买来,贴在课本上,爱到不行;塑料的僵尸牙,套在自己的牙上,吱呀吱呀的,做出咬人的样子,吓唬小伙伴。
那时候课业好像不是很繁重,虽然作业好像不少,但上课时间没那么长,而且体育课,课外活动什么的好像很多。我们课余或者自由活动的时候,都玩玻璃球,打四角(纸做得玩具),毛牛(木头做的陀螺)。女生好像是跳皮筋,扔沙包的多,我好象玩不好,几乎没有参与过。我们男生都玩一种叫过桥翻的把戏。几个人一起,先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弯腰站定,其他人轮流飞步从他身上跨过。站着的人逐渐提高身体,直到有人没有跨过或犯规了为止,否则,他要一直站着了。这个想来还是蛮锻炼身体的。此外还有单腿跳机器人,操交(手上玩的一种线变形的游戏)等等。小孩子真的是什么都想玩,什么都会玩,那时候无拘无束,天真烂漫,多美好啊!
麦收的时候,也是放假的时候。那时候,大型的收割机还没有普及,主要靠的还是人工,用镰刀一刀一刀的割。谁家麦子熟了,亲戚朋友,大人小孩,一人一把镰刀,齐上阵,就这样,也是累的不行。大太阳底下,佝偻着腰,已然热的没有多少气力了。小孩子对虫子,花草的兴趣,比割麦子要大很多,看到一个活的虫子,高兴的不行,拿起来给大人看,能玩半天。有一种虫子,至今不知道学名叫什么,我们叫它“晌午虫”。你拿着它,问它,晌午不晌午?它会顺时针或逆时针摇头,真是有趣。当然是不准确的,但依然玩的开心极了。想来那时没有干多少活。
割好的麦子用编好的草腰子(草编的绳子)捆成捆,准备拉走。我们小孩力气小。小小的一捆也要用力气栓的紧紧的,大人开着三马,把捆好的麦子堆车上,拉到场里晾晒,不断的碾压,扬场,最后装袋,拉回家,算是完成了一季的收成。
印象里我们所有亲戚给我姥姥家割麦那次最深刻。应该是所有的亲戚都去了,我们几个小孩子没有干活儿。我姐姐那年不知道怎的,有了做生意的想法,从家里要几块钱批发了两箱子冰棍,绑在我家唯一的二八大杠上,沿街叫卖。当时可能是批发五分,卖一毛,所以她还是有经济头脑的。后来她带着卖剩下的冰棍,来地里,我们所有人一人一根。要知道,在当时那样炎热的夏天,干完活,能吃一口冰棍,是多么的凉爽啊,大家一起说笑,这可能是我对此记忆尤其深刻的原因。大家分完后,还剩两三个吧,给最小的妹妹们吃了。过了一会儿边上干活的人看到了,来买,但没有了。那时看到那个大叔伸手递钱,满头大汗在黢黑的脸上溢出,我真想变出两块冰棍给他。可惜,什么都没有了,他空着手走了。
我对小时候的事好多都已记不太清了,唯独一些极个别的事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炎热的夏天,大大的太阳,金黄的麦子,凉爽的冰棍,及那个大叔的伸手的动作,是我永远的记忆。
今年夏天,我回去老家帮家里收麦。同样炎热的夏天,情形却大不一样了。以前一亩地要几口人忙上一天,几亩地收完要热火朝天的忙上十来天才算一季收成,现在收割机几个来回,十几分钟轻松搞定。并且省去了打捆,碾压,扬场,等程序,直接脱粒,只需稍微晾晒,就可拉到粮站粜掉,或拉回家入库。真真是十分方便了。然而大家一起在太阳底下挥舞镰刀,谈笑风生的日子,却再也见不到了。
小时候的夏天 小时候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