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上了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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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7期“新”专题活动
“我家住上了新房子了!我家住上了新房子了!我家……”
这是二十多年前,两岁半孩子的肺腑之言。那时,时值中秋季节,赶了个礼拜天。那天,凌晨五点左右,天刚泛起鱼肚白,我和大夏就赶紧穿好衣服,挨挨排排整理收拾起了东西。约了个朋友,他跑运输也很忙,只能抽早上的空儿来帮我们搬家,。
这是我跟大夏成家以来的第五次搬家,与以往的心情不同,这次很心盛,还找算卦先生择了日子。我一夜也没睡踏实,生怕睡过头,错过“搬家拔锅,不见红日在锅里烙大饼”(老风俗意旨“乔迁圆满”)的时辰。大件套小件,一箱箱,一包包东西装好堆在地上、炕上。俩孩子也都闻声而起,炕上一头,地上一头,一起忙乎着……
我准时烙好了饼子,并给俩女儿一人一张。大姑娘十一岁,大了些,生性话少,虽然也高兴,可不多表达什么。二姑娘则不同,又小又活泼,家里一有点啥新事,她就兴奋的不得了。这不,她手捧着一张油晶晶的烙饼,边吃还边蹦跶着说:“搬家真好!能住大房子,还能吃大油饼。”
可不是,结婚十几年了,一直是串房檐住,而且都是租一间房子,租金较便宜,当然也简陋。特别是第三次搬家,为解决大夏骑自行车上班、每天得跑的二十多里路,我们就把家从县城搬到村。村里那间土木结构房,又老又小,还是跟一位接近八十岁的老奶奶一堂两屋住。
大夏的同事杨六子推荐给我们那间房时说,他们住过,房东老人非常友好,跟亲妈似的差不多贴心。我们听了,租房子住,能遇见如此好的房东,确实挺暖心的。而更吸引的是,每月6块钱房租,比县城的每月15块钱便宜了整整9块钱!价廉人好,我们就果断搬了进去。
跟大娘一堂两屋相处了三年,雨天,房顶漏雨,风天,门窗漏风。没风没雨,热,热得汗流浃背;冷,冷得抱胳膊索腿;暖,暖到我们跟大娘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住进大娘家房子的第二个月,大女儿顺利出生。家里添了新口,日子有了大奔头。能多挣点钱,大夏就加班加点去挣,能少花点钱,我们就尽量节约开销。正如大娘所说,人家过日子,就是”燕子磊窝”,都得一步一步的来。
谁说不是呢?在大娘家的土房子里,我们两口的小家却是日新月异发展着:先是添了大女儿,后添了石英钟,再后又添了电视机。直到今天,一个个新鲜喜悦的场面都历历在目。要不是大夏单位盖了新宿舍,大娘家的美好时光,不知道还会有多少。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大娘家的一间半小土房子里搬出来,我们就住进了学校家属房。虽然也是一间房子,但是红瓦红砖人字房、大空儿玻璃窗户,大炕头。跟村里那土房子比,那才叫个亮堂宽敞,人躺在炕上,仰面看到的不是房顶,而是蓝天白云,根本不用“打开窗子说亮话”,一切尽收在阳光下。
这是我们第四次搬家,也是大姑娘第一次住新房子,影响最深的是,一住那天中午,孩子以大炕为舞台,一手拿着一条拴过她的红布裤带(以前带小孩怕跌地,就用红裤带把孩子拴在窗框的把手),一手拿着把扫炕的笤帚,表演了宋祖英的“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舞”,说是歌舞,那其实是孩子突发奇想的狂欢乱蹦!
是的,“今天是个好日子”,“明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大姑娘的童年天天都是好日子。
孩子的每天是好日子,我们全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大姑娘八岁那年,小天使二姑娘出生了。二姑娘一出生,看到家里的天花板是石膏板顶棚,洁白洁白的,一片光明。二姑娘像一只小鸟一样,快活地蹦呀,跳呀,眼见得一天天长大。
转眼大姑娘要上初中了,二姑娘要上幼儿园了。我跟大夏就在县城给孩子们选了最好的学校,并拿出积攒十几年的两万块钱积蓄,买了两间学区房。房子是十五六前盖的,但在我们全家人心里,却是来之不易的“新房子”。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在刚搬进“新家”的那一天晚上,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二姑娘双手围在自己的小嘴边成喇叭状,大有向众人广而告之:“我家住上新房子了”。
也是自从那清脆悦耳、天真无邪的孩提叫喊声过后,加之我和大夏的勤俭持家,可能感动了日月,也可能苦尽甘来,幸运之星一颗颗,如约而至。
不到十年,我们不仅换了套新的大平米楼房,买了新骄车,而且,两姑娘陆续都上了名牌大学,我们日子迈进了新的征途,与串房檐的生活彻底做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