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e something, anything
"When people say that poetry is a luxury or an option, or for the educated middle classes, or that it shouldn't be read at school because it is irrelevant, or any of the strange and stupid things that are said about poetry and its place in our lives, I suspect that the people doing the saying have had things pretty easy. A tough life needs a tough language - and that is what poetry is. That is what literature offers us - a language powerful enough to say how it is.
It isn't a hiding place. It is a finding place."
So here I am.
今天的触发点是回到学校,打算下楼打印点东西。按了电梯,等了一分多钟,听到有讲中文的声音,马上落荒而逃,跑到旁侧的后门电梯下楼。
叮,电梯到一楼,一转身,靠,怎么还是遇到认识人。
“诶,你怎么回来了啊?”
“啊”
“寒假怎么样?我这个寒假回去好多新鲜事给你分享。我还约会了个之前的妹子。”
“你看我呀,一副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完了,说完我就跳脚想着收回来。碍着自己也就算了,还扎着别人。但是怎么办,现在我简直是装都装不出。
害怕人群,总是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想想过去这一年多挣扎难过和新愁旧伤打架,大晚上经常惊醒抹眼泪然后不得不冥想然后回去入睡。一直以来我接受和热爱着全部的自己,却一直不肯直视甚至十分厌恶自己身上的感性。那种,看着个雪花是六角形的,听着小鸟突然唱起歌都能突然哭起来的感性。
一下子想起来13年初抑郁情绪重度的无法排解的我。今天翻出来那时候的日记,找到那么一段儿:“曾有一段时间,我绝望的觉得这样无法支配自己生活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丝毫没有还手还脚之力。有时候被这些事情折磨的筋疲力尽觉得生活好艰难为什么要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我读各种各样的书,看各种各样人的生活,试图寻求答案;我常走在大马路上走着走着就开始掉眼泪,也曾大晚上因抑郁情绪无法排解而自己骑车出去夜游北京。我在西安出差遇到一个安慰到我心坎儿里的的哥还留了彼此电话,我把各种绿色小植物,阿狸宝宝放在办公室就是希望有正能量的东西能神奇的让我回到原来的样子。我去医院时候看到无助的父子大晚上在医院门外的长椅上躺着;我看到一对智障的兄妹坐在轮椅上对着流口水。面对任何周围人的苦痛我都能流出一大把眼泪。大白天工作效率低下吃饭食而无味,大半夜的躺着哭个不停睡不着觉。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么多爱我的人这么多值得探索的生活我总是想竭尽全力却又意兴阑珊。我不是原来那个蹦蹦跳跳嘚嘚瑟瑟的我了。我不明白生活为什么就这么艰难,我极度感性又敏感,敌对又抑郁。我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想法,自己和自己交流,不断把自己逼到角落里。”
这几年慢慢和自我握手和解,周围的朋友导师也在带我练正念,学冥想。除了自己敏感的那部分怎么都控制不住之外,好像生活又回到了蹒跚前行的状态。谁说的,掉泥里也得往前爬一爬,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培养钝感好像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儿,怎么努力也得不来。正以为我好多了吧,得,这日子竟然又往回走了。看来既然没办法甩掉这个部分的自己,那索性就赖赖唧唧大言不惭的发扬一下得了。所以就这儿了。
This isn't a hiding place. This is a finding place.
* Quote from Jeanette Winterson, "Why be Happy When You Could Be Norm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