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癌者）2

“啊？你怎么剪了短发？“石羊在菜场门口遇见一位圆脸皮肤白皙的叫韩的老顾客，“哇，双胞胎长这么高了？”

身高超过韩的俩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额，老掉头发，所以……”欲言又止的韩歪着脖子，频频眨巴着眼睛，“我一会上你那儿去。“

“嗯，那个，请给我把头发剃光。“面相年轻的老公立在身旁体贴地望着韩。

“为什么呢？你烫发或者做直发都非常好看啊“

“那个，我在化疗。“

韩的老公在旁边肯定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化疗？乳房吗？”石羊谨慎地试探性地问。

“你看不出来吗？我左边的那个……”韩流露出宽心的笑容。

“一点也看不出来。”

韩把大红色对襟针织衫打开，拨开内穿的圆领衫领口，“你看，右边。“

石羊凑过脸，顺着韩的视线，看见一块平地，正中间是长长的密密麻麻的绞缝的针线眼。“真的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因为左乳罩内置了乳房型的硅胶，这样的两个乳罩过千。“

“哦，那怎样发现的呢？”

“体检，我自己也有感觉，在乳头旁边一点有个硬块，因为不疼不痒所以马虎了。“

“手术看起来很成功，在哪里做的？”

“北京协和医院，术后3天就回来了，化疗的时候再去，那儿的药和我们这儿没发比，连医生自己都说，看似成份差不多，但北京的药几乎没有副作用。”

“哦……”

“剃好后麻烦帮我戴上假发，我俩儿子也不许我剃，但是头发掉得厉害。“说完她用手在头发上轻轻一耗，手上尽是掉落的头发。

戴上栗色发套的韩瞬间洋溢着自信，“还行？”

“不错！”石羊肯定地回答，偏头望向韩的老公，“你觉得呢？”

“嗯，我也觉得不错！”他拎着她的小手袋站了起来，和以前看健康时韩的眼神没有两样，依旧体贴入微。